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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人不知好歹,吃力地掀开眼皮:“你是不是打算趁人之危?想趁我睡着了毁坏我英俊的容颜。”行,还能sao,看来没什么大问题。柏淮试图收回手,简松意却没放,还拽着往自己鼻尖跟前带了带,皱着鼻子嗅了两下。柏淮好笑:“小狗?”“小气。”简松意撇撇嘴,松开他的手,“这是你信息素的味道?”“闻出来是什么味道了吗?”“像下着雪的松林的味道。”差不多,下着雪的,你的味道。“好闻吗?”简松意突然起自己曾经非要闻柏淮的信息素,还夸好闻,当时不觉得,现在品品,那话和调情有什么区别。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你说你这人没事儿瞎放什么信息素啊,也不知道收收好,收不好就多喷点阻隔剂。”柏淮没有反驳他不讲道理的乱甩锅,语气平静又温柔:“你在分化,有Alpha的信息素安抚会轻松很多。”“我一个Alpha为什么需要Alpha安抚?”简松意移回视线,迷茫地看着柏淮。因为虚弱和困惑,目光钝钝的,显得有些呆。柏淮看着,短短十秒,涌现出无数次于心不忍,可是到底还是把那句话用一种最为平常淡然的语气说了出来。“因为你是个Omega。”因为。你是个。Omega。很短一个句子,简松意消化了足足一分钟,然后开口:“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柏淮没说话,直接把检测报告递到了他的面前。简松意看了一分钟,翻过身,往被子里缩了缩:“我真是烧糊涂了,还在做梦呢。”柏淮:“……”三十秒后,他翻过身,又看了一眼检测报告。“嗯,我还没醒。”说完又翻过身缩进被子。柏淮:“……”这人或许是个摊煎饼。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于简松意来说有点难以接受,可是再难接受也必须接受。忍住心疼,强作云淡风轻:“我能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确实是Omega。”背对着柏淮的那个身影僵住了,肩颈线条在一瞬间绷得笔直,被子被用力拽住,褶皱一点点变深,落地灯在地面投下的影子,微微颤抖。简松意没有说话。柏淮也没有说话。半晌,绷紧的肩胛线条缓缓沉了下去,语气平静:“我自己好像还闻不到,怎么样,什么味道?应该还挺好闻的吧?”“嗯,挺好闻的,玫瑰的味道。”“啧。”少爷似乎不太满意,“怎么你就是那么清高的味道,到我这儿就这么俗了呢。”“不俗。是那种野玫瑰,木质清香感比较重,不腻。”“哦,那还凑合吧。”简松意始终没有转过身来。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质问崩溃,也没有自暴自弃。只是平静的,坦然的,骄傲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柏淮本来想问简松意,如果十七年前那份报告的答案是Omega,现在会是什么样。但是下一秒,他就觉得没有问的必要,因为他可以确定,这并不会影响简松意成长为如今这样一个光彩夺目的少年。就像他一样,十几年的人生并没有因为当初那份Omega的报告而变得柔弱。他和简松意是一类人。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基因不是Omega或者Alpha,而是骄傲和强大。沉默半晌,简松意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柏淮,冷静理智:“你的信息素在Alpha里属于顶级的那种了吧?”“嗯。”“那以后每天没事儿的时候,你对我施放一会儿压迫性信息素行不行?我想试试能不能扛住。”柏淮掀起眼皮,看向简松意,眸色复杂。简松意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知道这要求挺烦人的,但是我就是想练练不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你就帮我个忙呗。”如果能在柏淮的信息素压制下做到全身而退,那绝大部分的信息素都不会影响到他。只是这种对抗训练,谁也不知道需要多久,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而对于Omega来说,训练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可能比你想得还要苦。”“我知道。但是吧,我既然不凑巧是个Omega了,那能怎么办呢?吃点儿苦就吃点儿苦,你松哥我又不怕吃苦。”语气轻松戏谑,似乎挑衅命运也不过就是少年翻手为云的一个游戏。那双漆黑的眸子落入了窗外的月色。柏淮想,星河璀璨,大抵也不过如此。心里的疼就又无孔不入地泛了起来,还带着说不清的骄傲。小朋友从来不会让人失望。他是Omega又怎样。他不需要心疼,不需要同情,不需要被故作温柔的哄着宠着。他只会变得更强大,而自己会一直陪着他,无论荆棘路途。柏淮点头:“好。”“柏爷就是仗义。”如果我不仗义,你现在已经被我办了。撩人而不自知,总得讨回点本才行。柏淮勾唇笑了一下,狭长的双眼微眯着,妖精似的:“那我帮你这么大忙,你就不表示表示?”简松意大度一挥手:“要求随便提。”“随便提?”“随便提。”“说话算数?”“必须算数。”柏淮看着简松意耿直无比的脸,顿了顿,然后说道:“行,先记着,别耍赖就行。”“你见过松哥我耍赖?”“那声爸爸你可还没叫。”“……”简松意咽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呢,老惦记着让人叫你爸爸。”柏淮乐了,恶人先告状的本领可真厉害:“你还记得我爸吗?”简松意刚准备开口,他又补充道:“我Omega爸爸。”简松意记得,那是一个温柔又强大的男人,很优秀的医生,在柏淮六岁那年,志愿支援第三世界战争,在一场轰炸中为了保护难民孤儿牺牲了。“我爸虽然是个Omega,但是也是当年的理科状元,医术挺厉害。”“我父亲你也知道,我爸死了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他的政治筹码,连葬礼都是在镜头前办的。我爷爷住院,外公外婆在国外没回来,当时好像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在为我爸爸的去世而难过。”柏淮却好像并不打算伤感,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笑了一下:“不过那时候你挺有良心,没少安慰我。”简松意故作邪魅一笑:“没办法,打小就是个好人。”“那你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