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她哥哥
只能是她哥哥
阮舒纯跑出别墅,望着靳斯南渐行渐远的背影,嘴里不停喊着他的名字: “靳斯南” “靳斯南” 靳斯南步伐没有停止的迹象,他走的很决绝,像一个赌气离家出走的孩子。 阮舒纯喊了好几声,他置若罔闻,她确信他听到了,那他为什么不停下脚步。 阮舒纯站在原地,冲着靳斯南的背影喊:“靳斯南,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停下脚步,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三” 太阳洒在靳斯南单薄的后背,他低着头,黑色宽松潮牌短袖松松垮垮套在他身上,衬得那抹背影落寞而又无助。 阮舒纯刚说完三,不出所料,靳斯南停下了脚步。 两人距离十米远,她狂奔追上去,阮舒纯喘着粗气站在靳斯南面前,仰头,发现靳斯南眼眶红润,睫毛挂着几颗泪珠。 阮舒纯瞪大双目,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他竟然哭了 靳斯南竟然哭了。 靳斯南察觉到阮舒纯的注视后,快速别过头,似乎怕她见到自己这副不堪的模样,既然不想让她看到,那刚刚为什么在她喊出三时,停下脚步。 或许身体在面对重要人时,总是比大脑先行一步。 不理她,他做不到。 靳斯南问:“有事吗?” 阮舒纯愧疚油然而生。 刚刚那么理直气壮地跟他父亲对峙,可现在却在偷偷哭泣。 阮舒纯第一次看到靳斯南这副模样。 她一直以为靳斯南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会恶作剧,也会对着她吹嘘自己多优秀,在她眼里,靳斯南每天都很洒脱而又无所畏惧。 如果不是她跟出来,她可能永远不会发现他的另一面。 是不是在无人的时候,他也会这样哭;他母亲去世后一个人在家时,会不会也是这样哭;听到廖曼背后说他坏话时,他会不会也会哭。 她现在应该怎么安慰他,问他为什么哭?还是对他说声对不起,都是因为她mama勾引他爸爸,将他们父子关系弄成现在这样子。 可这些话能安慰到他吗? 阮舒纯点点头:“有事” 靳斯南盯着阮舒纯那副青春洋溢的面容,准备听她讲接下来的事。 不曾想她突然冷不丁问了靳斯南一句:“你想不想看小猪。” 她见靳斯南眉头皱紧,面露疑惑,自顾拿起靳斯南的右手。 他的右手很好看骨节分明,像精心雕刻后的作品。用他的右手食指指着她的鼻尖,轻轻往上一按,做出一个猪鼻子。 一个可爱而又形象的阮小猪出现在他面前。 靳斯南扑哧笑出声,被阮舒纯扮的小猪逗笑了。 脸上的阴霾被阮舒纯彻底驱赶,他又恢复了以往的那个靳斯南。 靳斯南抽回手,低声吐槽道:“丑死了。” “丑不要紧,你开心就行。” “为什么要让我开心。” 阮舒纯愧疚说:“因为都是我mama害的你们父子关系紧张。靳斯南,对不起,如果刚刚在餐桌上你不替我说话,你父亲也不会打你。”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廖曼是廖曼,你是你。” “靳斯南,之前你都不搭理廖曼,为什么这次会在餐桌上对着廖曼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靳斯南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知道裴氏集团的儿子是什么人吗?” 阮舒纯摇摇头 “不知道” “他手上玩死了好几条高中生的人命,你妈把你介绍给他就是想让你给她陪客户。靳氏集团最近想拉裴氏集团投资,把你拉进来哄裴锌开心,她谈起来生意就容易了。” 原来他这是为她打抱不平,宣泄不满。 靳斯南在担心她被廖曼拉去陪客,可她就算去陪客,管他什么事呢!他为什么会那么生廖曼的气,甚至比她这个女儿还要不满。 “谢谢你,这些我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有一个卑劣的妈,如果人出生时可以自由选择父母就好了,我想选个温柔体贴的母亲,好好感受一下母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靳斯南握住阮舒纯的双臂,语气无比认真: “阮舒纯,母亲不能选择,但跟谁一起生活可以选择。我们考一个大学吧,离东海市远远的,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阮舒纯觉得靳斯南被他爸打糊涂了,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林忱怎么办。她还想跟他考一个大学。 林忱跟靳斯南 这貌似变成了一个选择题。 阮舒纯的大脑告诉她要跟林忱考一个大学,但她一想到靳斯南一个人在一座陌生的城市,心头就莫名酸涩。 好像靳斯南比林忱更需要她。 沉寂须臾,她做了决定,毅然决然地点点头,应声道:“好,我们一起考一个大学。” 夕阳下,少女穿着粉色套裙,面对比她高出一个肩膀的少年笑的灿烂,少年薄唇上扬,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的少女,眼神柔情而又宠溺。 年少不知情动,后知后觉,蓦然发现人早已离去。 一辆保时捷停到路边,朝着靳斯南按了几下喇叭,接着玻璃降下。 阮舒纯透过车窗看到路燃那张脸,想必他是来接靳斯南的,估计这两天他都要住在路燃家,毕竟他父亲指着他鼻子让他滚,这个家估计他很难在待下去了。 靳斯南问:“一起走?” 阮舒纯倏然想起她跟林忱还有约会,拒绝说:“不用了,我跟晚上还要跟林忱看电影。” “几点” “七点” “打算去干什么” “看电影啊” “去哪个电影院。” “去荣...” 阮舒纯话一顿,女孩子家约会他为什么要打听的这么详细。 靳斯南见阮舒纯避而不答,赌气说:“切,你不说,我还不爱听呢。” 靳斯南气冲冲地走到路燃车的旁边,打开车门坐进去,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每个动作都宣泄着他的不满。 路燃家,靳斯南看着显示屏game over的字样,将手里的游戏手柄扔到沙发上,这是今晚第十二次被路燃绝杀。 一晚上他就没赢过。 以往都是他将路燃踩在脚下蹂躏,不知今晚是怎么了,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心不知不觉好像飘到了某个人身上。 他看着墙上钟表的时间,八点三十六,拿起电话准备又一次给吴妈打电话,询问阮舒纯回没回来。 路燃见靳斯南拿起了手机,忍不住调侃道:“大哥,今晚上你已经打了十七通电话了,真担心阮舒纯直接给她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非得舍近求远问吴妈。” 靳斯南觉得路燃说的有些道理,可阮舒纯接通之后他该说些什么,询问她什么时候回家,或者勒令她不要跟林忱近距离接触,可这些他都是以什么身份去关心呢! 是哥哥吗? 对,是哥哥,也仅仅只能是哥哥。 靳斯南鬼使神差地给阮舒纯打了过去,哥哥关心meimei总归是没错的吧! 电话响了好久,无人接通。 靳斯南又连续打了好几通,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靳斯南目光一点点暗淡下去,为什么会无人接听,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打电话给吴妈,得到的答案依旧是一样,阮小姐还没回来。 靳斯南神情紧张地看着窗外,眼下天已经彻底黑了,一个女孩跟一个男孩出去,万一他们。 靳斯南坐在客厅沙发上,从天黑就开始不间断的看着钟表上的时间,眼下已经快九点了 靳斯南将手机摔到沙发上,颓废地坐到沙发与茶几的空隙,双手搓了把脸,对着正在独自玩游戏的路燃问:“你说,一个女孩出去约会,电影七点开始,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的电影结束,不回家,他们会去干什么。” 路燃握着游戏手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屏幕,随口问:“你妹?” 靳斯南淡淡恩了一声。 路燃又问:“跟谁约会啊?林忱?那完了,这么晚都不回来,八成今晚是不回来了。” 靳斯南:“为什么?” 路燃:“现在估计两人已经在酒店了,说不定他俩正在..,你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