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s Grave玫瑰坟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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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还只是一个异乡人时,保罗跟契妮说起厄拉科斯的风,说它像黄金的面纱,像他母亲礼裙上的装饰。那样酷热的、锋利的风,在他裸露于蒸馏服以外的皮肤上留下另一个陌生星球的印记。他的手指触碰沙粒中若隐若现的香料,干燥的头发上粘着泛光的颗粒,他站在沙漠的某个角落,被难以言明的力场围困。 契妮将所剩无几的水分给他一点,问道:“你不要把这句话告诉斯蒂尔格,他会认为你仍保有帝国贵族的高傲,一种不被弗雷曼人所接纳的高傲。” 保罗盯着水看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这不是贬低,你没有见过我母亲的礼裙,有几件曾是已故皇后赠予她的礼物,她总是在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穿,平时就锁进她的衣柜里。” 他停顿了几秒,契妮点点头:“我理解,尽管我从出生起就只穿过蒸馏服和粗布做的长袍。” 那时的皇帝还有些腼腆,他对弗雷曼女孩微笑:“希望这不是对我后半生的预言……你知道,穿礼服的流程很繁琐,需要有至少两名仆人帮我母亲穿上,她亲口说的。后来,帝国局势发生了变化,一些显而易见的变化,我父母不再频繁出入皇宫和其他贵族的府邸,礼服也就没有被取出来过。” 他抬眼,契妮发觉他的瞳色正处于暗绿向浅蓝转变的交界,闪着浅薄的青色。契妮静静地等他喝掉可能只有几滴的水,接着讲下去。 “我开始跟着邓肯学习剑术后,便很少因为各种小事敲开我父母的房门。只有离开卡拉丹,临行厄拉科斯的前夜,我经过他们的卧室,房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保罗忽然吸了口气,仿佛怕沉重的、还未彻底淡去的怀念如注流出,“我看到她以前穿的裙子,被整齐地叠放在床上。非常漂亮的金色,像卡拉丹的秋光。我以为她会把它们全部带走,那毕竟是皇后送的,但实际上她只带走一件,在我们抵达厄拉科斯的那天,她打扮得像去参加一年一度的宫廷舞会。” “剩下的裙子呢?” “可能重新放进衣柜里,也可能丢弃了,总之它们肯定没有随飞船抵达这个陌生星系。” 契妮若有所思地揉着下巴,她又将一包尚且温热的香料饭团递给保罗:“那你的意思是?” 保罗皱了皱眉,那时他也还不习惯rou桂味的米饭:“我想说,于我母亲而言,那一件件礼裙是她有别于其他贵妇的标志,但未尝不是警告和威慑。” 他们不再谈论这件事,相对无言地吃着手里的饭团。 那不是随随便便的一粒沙,而是来自厄拉科斯的。如同遍布杰西卡裙装的亮片,沿着经纬线分布的沙漠从四面八方包裹像风化古城墙似的厄拉奇恩,那头怒目岡睁的狮子朝它露出尖牙利齿。 然后他说,梦里的厄拉科斯睡在他的胸口,他无法呼吸。 当保罗从宫殿的床上惊醒,头顶的悬浮灯依然亮着,搁在旁边的志贺藤胶片书滑到地面。过了一会儿,他才他意识到黑夜还没有过去,想起自己的长袍也没有换掉。困意像窃贼似的已经溜出房间,他清醒地听到心跳,由锁骨向上到下颌的位置暖烘烘地发热。 这几天,他渐渐感受到身体发生的变化,熟悉且令人迷惑。他不该产生这种感觉,一想到就让他作呕的感觉。他解开袍子,横陈腹部的刀疤泛着不同于周围皮肤的白色,它细得犹如一根发丝,但没法忽略附近柔软的褶皱。保罗走到灯下,那道伤疤像无色的纹身,在光线下显露它神秘的走势。 他记得很清楚,或者说他不太可能忘记任何事情,匕首的刀柄嵌入掌心,手指擦过愈合处的痒意和刀尖划开肚皮的刺痛一样,带着锋利的绝望。保罗知道自己不像表现出的那样痛恨姐妹会,虚张声势的、自我宽慰的演说只是为了掩饰恐惧。他害怕怀孕,害怕再一次流产,害怕生下和莫希阿姆第九个女儿一样孱弱畸形的胎儿。何况在眼下的关头怀孕是相当危险的,圣战余波未消,帝国随时会内战,他没有借口回绝御驾亲征。 保罗重新系好带子,花了五分钟平复吐息,直到他的指尖不再颤抖,才打开房门走出去。 “你为什么在这儿?”他撞见拐角的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我只是随便走走。”悬浮灯照亮眼前的人,他看到海特的脸。 “现在是凌晨,你为什么不回房间睡觉?”保罗边问边打量对方的手——厄莉娅曾劝他提防特莱拉人第二次送来的死灵,她怀疑这将是一个阴谋,但特莱拉人从不明火执杖,他们必须小心行事,“你有话跟我说?” 海特缓缓地皱起眉头,说道:“我……不,我想来看看你,昨晚你看起来不太舒服,也没有叫我去你的卧室。” 保罗搓着袖子的一角,又松开:“我没事,可能是酒不合我的胃口,你觉得好喝吗?斯蒂尔说是最近坊间新酿造的香料酒,所以我让他买一点来尝尝。比起以前的味道,它的口味偏重,像是加了过量的rou桂,没什么新奇的。” 海特眨了眨眼,似乎发觉皇帝有意为之。 昨晚,斯蒂尔格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新香料酒,海特注意到对面座位的菲德-罗萨向仆人提出把它换成普通的白兰地,皇帝望了他许久,但什么都没表示。那个格格不入的哈克南死灵,似乎对周遭一切都极不满意,他吃完晚饭立刻就离开餐桌,甚至没有听到皇帝叫他站住。 悬浮灯的光被保罗调高亮度,这下他们能看清彼此的全身,还有前后方的走廊。海特抬起眼,比起自己的庞大身躯,皇帝在他面前显得更加瘦小。他忽然觉得无所适从,他的影子和保罗的影子重叠,像一头站立的凶兽将对方吞噬。当他侧过身体,就只剩下保罗,散架的、僵硬的骨头,用铁杵把它们捣碎,得以获取香水柠檬的甜气。 海特不知道如何回答,数十小时前咽进胃里的酒比纯度酒精蒸发得更快,他从舌根处感到瓜果似的甜腻,喉咙口好像附着颗粒,吞咽摩擦时它们就变成了短小的尖刺。他盯着被灯光捕捉到移动轨迹的扬尘,星屑般的漂浮物消失在墙垣、地板、衣服、头发上,还有一些弄脏了皇帝的脸,他打了个喷嚏,鼻头发红,像他在卡拉丹的冬天看雪一样。 海特最后摇摇头,说道:“它不是我喜欢的那种酒,太甜了。” 保罗的肩膀放松了,掠过海特身边:“陪我坐一会儿。” 他不想惊动任何人,于是和海特去了皇宫的训练室。那房间大部分时候都是厄莉娅在使用,她无师自通的本领已不需要额外从吉奈斯学院请剑术师,保罗让哥尼教她几个月后,她开始从自己的记忆里搜寻方法。 海特在走进训练室时迟疑了一下,他停在门口许久,保罗从没有收起的武器袋里抽出一把短刃,回身才发现他略显抗拒的神情。 保罗坐到桌子上,摆弄着手里的东西:“你肯定是有话跟我说,我不想等太久,我也没有太多耐心。” 海特低着脑袋,眼前是一块有些凸起的地砖。一个微不足道的瑕疵,像衣服上掉出的线头,眼镜片上的水渍,玻璃缺口的花罩,声音走调的管风琴。他用脚压了压,为之前一次莽撞的误入倍感尴尬。 他不可能是另有所图,不仅因为诡计多端的特莱拉人没有给他下达指令,也因为他别无长物,不会窃取任何和抢夺他人的奖励为自己争光。他只是对实验站之外的世界充满简单的、孩童般的稚趣,从皇宫的露台走到房门紧闭的温室,再走到无人的会客厅。他遇到那个哈克南死灵,后者拖着锁链,路过他旁边说了一句话,也是他们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们都知道你是谁,但别对皇帝抱有同情心,你和我仅仅是谁先死的区别罢了。” 特莱拉制造的复制人和万年前被销毁的人工智能有所不同,他们将残缺的灵魂装进崭新的皮囊,而非让仿生的躯体生出失控的思想。他们甚至为专门的技术留了一手,没人懂得他们是怎么改变基因并植入新程序的。 菲德-罗萨的复制品跟生前的他同样聪明,像他这样典型的哈克南人,不是怕死,而是怕岌岌无名。 海特继续走,直到房门虚掩的训练室。那时他还没有人类独有的敏锐预感,不知道忏悔期间的教徒看见剧烈摇晃的衣柜和慢慢向外打开的两扇门有何用意,不知道盛满圣水的瓶子为何破裂,也不知道指爪伸出来的那一刻该逃开。接着,他不假思索地踏入,鞋尖磕到那块坏心眼的凸起,然后看到赤身裸体的皇帝。 他们没有停下,在矮桌的祭坛上进行点燃磷火的仪式,庄严和yin邪,欢叫和哀嚎,孤高和卑贱,神女和凡人,宛如锥球刀勾勒、雕刻出一只吐信的大理石毒蛇,在诡异的、蓝色的火焰波涛中活过来。 海特又眨了一次眼,火光和蛇身都不见,展露眼前的还是年轻的皇帝。他面朝门口,鬈发在他沁满薄汗的脸上弹跳,尾稍卷着沉溺情欲的愉快,那样不知廉耻,那样肆无忌惮。据说嫖客可以从妓女的姿势猜到她们何时入行,又是何时彻底抛弃她们寥寥无几的尊严,毕竟许多人走投无路时,能出卖的只有rou体。但男孩的神态不至于笨拙透顶,他还未厌倦从性爱的废墟中刨挖出类似致幻毒药带来的虚无。他的手指埋进张开的xue唇,以向上勾的手势戳到深处,汁水顺着指关节滴下,他在压抑的呻吟中沉浮于勃发的阳物。yinjing插进他紧窄的后xue,肠液和精水从里面挤压出来。快速的冲撞让他连连哀鸣,不得不用手支撑桌面。 保罗的眼睛望向他,海特大为惊愕而无法挪动半步。那两团蓝焰低垂,皇帝布满抓痕和悬钩子红的大腿内侧剧颤,几乎是难以控制的抽搐,仿佛有东西将破体而出,正排列、组织、聚集它的四肢。那圆洞似的yindao被四指塞住,差不多有一根正常发育的性器的粗细。保罗总是把指甲修得很短,快要陷进rou里,他对海特说是为了方便弹琴,但实际上只是方便自慰。 一只手从他背后伸到前面,用力拉扯他红肿的rutou,粗厚的手掌整个包住他热腾腾的rufang,像采摘金盏花和桑葚果似的,cao他屁股的男人得到了一个相当傲慢无礼的巴掌,拍在壮实的大腿上。保罗呜咽地扭动,瘦骨嶙峋的臀部在yinjing上磨蹭,从干旱的沙漠里找到一朵不受阳光曝晒的木兰。他觉得胸前作痒,出口的笑声又变成酸甜的喘息。当他高潮的时候,另一只手拨开yinchun,抓住了富有诱惑力的魔鬼,yin液从他两手间渗出。 海特认为他应当离开,尽管皇帝欢迎他把性器送进自己的体内,但这不表明他被允许在这里观看皇帝和其他人交合。这时张口讲话绝对是错误的举动,于是他原地转了一圈—— “你为什么要走?”皇帝问他。 保罗走下来,他的腿根到小腿,蜿蜒着两条水迹。他连一件遮掩的衣服都没穿,就这样来到海特跟前。两颗rutou挺着,腹部沾满半干的jingye,臀rou也是湿漉漉的,刚从他自己的欲海中上岸。 海特尽量不去看皇帝的身子,干巴巴地说道:“我不小心进来的,我最好还是回去。” 保罗摸了摸他的腰带,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你不用走了,过来吧。” 皇帝重新坐到那个男人的腿上,海特才意识到在训练室里的是哥尼。他忽然有点为难,尤其是保罗正用手摸索他的裤裆,被唤起的性欲膨胀着。汗水和jingye洗褪了皇帝雕塑般的肩颈、胸膛上的青铜,人们手捧器皿争先恐后地领取水和食物,进行圣体瞻礼时膜拜他的现身,跪在地上将剥落的碎片揽进衣兜里。 心无旁骛的教徒一直回避神的二元论,恰如他们从不听信对皇帝的谗言诽语。皇帝匍匐于爱床上,愤慨不已的阳具直插入他颤动的xue道,那里飞溅出污秽不洁的春情,他像母狼似的翻滚,受尽交配的折磨。此时教徒还在诚心诚意地寻求宽恕,渴望洗礼。 保罗伸手抚摸眼前勃起的yinjing,像炮筒一样粗硬。他忍不住倾身从另一根yinjing上凑近它,开合的女屄里又涌出一股yin液,仿佛给别人手yin也能让他高潮。他抖得像紫苜蓿的花芯,将自己的xue口打开,迫切需要更多的性交。 他大声吟叫起来,把臀部压向两根性器。粘湿柔嫩的yinchun紧贴茎柱上的青筋,被粗暴地拉拽,guitou还没顶进几寸他就尖声啜泣,潮吹使他的屁股和腰肢抽动得更厉害,yin水喷湿了男人的腿面、髋部和阴毛。床榻上的圣母陷入一种醺醺然的昏厥,衰退的雌化又显现在他身上。 哥尼的手指抠进他半张的嘴巴,他把那几只手指当作yinjing吮吸,醉意盎然的两腮凹陷,涎水弄湿了他的下巴和脖子。皇帝欣喜地敞开怀抱迎接死灵满是胡茬的脸和卷曲粗糙的长发,他迷蒙间露出十五岁以前才有的微笑,用涂抹rou欲的嘴唇亲吻对方的鼻梁和眉骨。那细瘦的两条腿缠住海特的腰,而两腿之间的roudong被挤压,像幽暗巷子里的绿门,从那里找到不为人所知的狂欢。 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是最佳的应对方式,而且皇帝在zuoai时也很少说话。海特不知道能否将此归咎于他仅仅为了泄欲,被酷热和身不由己围堵的河水,在流入大海时,把那些愤怒的、惊骇的、哀戚的、进退失据的蜉蝣变成了烧不尽的情欲。 或者说他也很难在这种时候开口。被弗雷曼所珍视的眼泪跃出眼眶,那浸泡香料的双目,在不同角度、光照下呈现钴蓝和孔雀蓝之间的颜色。茂密的鬈发不仅来自厄崔迪的传承,还有风沙与海水的熔铸,它们铺洒在那张姑娘似的脸蛋上,让他看上去离十九岁还有一段神圣不可侵犯的距离。 但他已经比任何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或男孩都更性成熟,铜管般的肩头,罗莎裙似的rufang,流淌樱桃甜酒的yindao,组成最适合孕育和繁衍的温床。两根硕大粗壮的性器鞭挞他清纯且丰沛的躯体,保罗的呻吟逐渐低弱,偶尔碰到他软烂的宫口和后xue内里,他会下意识弹跳着挣扎。guitou磨过屄rou,小腹鼓胀起凸显的圆柱,他拉长了yin叫,被男性硬直的生殖器cao得汁水淋漓。 保罗用手抚弄湿透的唇瓣,握住进出的yinjing,rutou被两人揉搓。连续迭起的性高潮没有榨干他的春液,下体仍然溅出yin水。他想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去,却被胸口挤出的液体吓住了,又小又圆的乳尖捏在两指间,还有几滴乳白色的水。 皇帝近乎惊慌失措地转头瞧了瞧哥尼,又看了眼海特。 “我没有怀孕。”他说得很艰难。 哥尼只是有些疑惑,他梳着保罗打结的几缕头发,说道:“找医生来看看,而且夫人不是希望你能生个孩子吗?” 保罗咬着嘴唇:“不,这件事最好谁都别知道。” 他的性格很倔,极像他的母亲,杰西卡当年执意要生男孩的下场就是坐在皇座上的人是他。但保罗时常见缝插针地强调他并不完全承袭杰西卡的秉性,而是更像他的父亲雷托。 然而他怒气冲冲地穿过长廊,手里拿着仿墨藤的鞭子,砰然撞开菲德-罗萨的房门,拽着死灵的头发把他拖到卧室正中央,开始拷问他的反抗。这时他反而更像自己了,星光之下的巨大陵墓,埋葬前公爵的头颅,还有他的温驯。 菲德-罗萨早就习惯他的喜怒无常,毕竟你不能指望剥下人皮、截断骨头做战鼓的魁萨茨·哈德拉克有多么仁慈。他双膝跪倒的时候思考,是什么又惹恼了皇帝。 长鞭落下来时他的yinjing跳了跳,到第十三鞭时他已经彻底勃起,在他的腿间直立着滴水。保罗嫌恶的目光戛然而止,他的动作也停下,低头盯着菲德-罗萨。 “我听人说你怀孕了。”他故意说。 他脸上挨了一掌,保罗用手背甩他:“我没有,你听谁说的?” 菲德-罗萨转着眼珠:“如果你没有,为什么要惩罚我?” 保罗丢开鞭子,上前把菲德-罗萨踢倒,脚板踩住了他的yinjing,后者发出一声痛叫:“我会把孩子打掉,让医生去除我的zigong。” “伊始的王朝就断送在你手中,你的后代怎么办?”菲德-罗萨哂笑道,他察觉保罗正在退缩,正在犹豫,“你给公爵的承诺呢,你和那个妖女是厄崔迪的最后一代。” “厄莉娅将是新的女王,她没有脱离姐妹会,她会有孩子的。”保罗平淡地说道。 菲德-罗萨从他的脚趾、脚踝、小腿向上看去,皇帝的长袍底下什么都没有,隐现的yinchun翻出透明的yin水。他忽然很大胆地掐了一把保罗的腿根,男孩恼羞成怒地继续踢他,扑上去扼死他的脖颈。 保罗轻侮藐视的举动让菲德-罗萨硬得发痛,他立刻抓住保罗的臀rou,直立的rou柱找到那个像盖着黄色丝绸的胸像破洞的xue口,嵌入厚实的xuerou中。他吸进的氧气越少,就cao得越大力,保罗隆起的rufang压着他的脸庞,他被一种圣母世俗的欲望淹埋。他感到指掌和脖子相触的脉动,以及温热的水流。 “婊子。”保罗的指甲划破了菲德-罗萨的皮。 菲德-罗萨呛出一声怪笑,他挨着保罗的耳朵,低声说道:“你听到外面的人都是如何评价你的,厄崔迪的妓女,还有谁的jiba没cao过你?给你破处的人是那个剑术师吗?我猜不是,不然为什么公爵死后你比你母亲还伤心?” 保罗显然被激怒了,但他罕见地没有揍菲德-罗萨,只是冷笑:“我不在乎,你想想,他们受自己辱骂的娼妓统治,是什么心情?” 菲德-罗萨也笑起来:“你杀的人够多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良心不安,惧怕冤魂来找你的麻烦?” 保罗一样不在乎,他已经把曾经学到的姐妹会忠言全忘了。他更不会去弗雷曼人所说的汝赫世界,而是要下地狱。 菲德-罗萨接着说道:“幸好我死了,无需为此苦恼。” 保罗无端想起他幼年时打开父亲叠橱式的写字台,读到一封写给已故小妾凯莉娅的情书,那时的他开始明白艳遇和爱情的差距并非一个镌刻姓名的戒指。当他唱着流亡的诗,擦拭蒙尘的盔甲,饮下混合移民者泪水的朗姆酒,从低矮的洼地走进霍尔茨城墙内,希望自己能在死亡和华蜜里有所选择。 但他不幸地活着,强求的爱已经干枯,像他萎缩的心脏。保罗赞同菲德-罗萨的说法,当他死去,他的尸体不会被保存在和父亲一样的神龛里,因为鬣狗已先人类一步撕碎他的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