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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涌上来,所有一片混乱。君上礼仪体统全没了,相钰反应过来了猛抓住白清瑾的肩膀,几乎捏碎她的肩骨:“你再说一遍!什么没有孩子?他和你不是……”“只是一出戏而已,我和王爷自始至终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过。王爷他……从来没有背叛过你。”相钰抓着白清瑾的手一松,顿时震若木石,脑子里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只有那句话“王爷他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回响,再回响,千声百响,像无数细虫啃咬他的耳膜。白清瑾和相容清清白白,越宁不是相容的孩子,相容从来没有背叛过他。没有背叛……如果没有背叛那是什么?这五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恨,他对白清瑾耿耿于怀,对相容和白清瑾耿耿于怀,他恨相容背叛,恨他说不爱就不爱说变就变,这五年他全靠仇恨和介怀支撑,支撑着……他等到相容再回来。可是今天,忽然有人告诉他,你想要的其实一直都在,和你千般万想期待的一模一样。按理说,相钰得知这个真相他第一反应应该欣喜若狂。可是没有,一点儿都没有,他应该有的!他应该疯狂庆幸,可是为什么没有呢?如果没有背叛那其中种种,横隔在他们中间的到底是什么!意识到这个,他发了慌,就像是一个溺在水里的人,深水挤压他的心肺,他拼命挣扎。拨开水上游,可是他离水面的越近却越感觉到恐慌紧张,他不知道下一瞬他拨开溺水见到的到底是什么?是光?还是……令人绝望的深渊?仅凭着直觉,相钰抬头便问:“那相越宁是谁?”第八十九章所有谜团系在这个把所有都联系起来的孩子身上……“陛下还记得吗?”“当初小世子出生,陛下赐了一个“越”字,亲笔写下,快马送至江南。”白清瑾望着相钰,一字一句说给相钰听,“后来王爷在您的字后另加了一个宁字,给小世子取名为相越宁。‘大越国泰民安,百世安宁’这是王爷对大越的期望,也是一直以来他对您的期望。”这也是当初相钰的宏图大志。守住这个国家,护好这里的臣民百姓,可除此之外相钰还藏有更大的野心,他想治出前人从未成就过的繁荣盛世,他要建立大越前所未有的尊严,使大越百年千年后仍能威慑四方。这是相钰的愿望,所以它也成了相容的愿望。细数过往十几年相容一直陪着相钰,无论是夺嫡还是君临,一路上风波跌宕,痛苦艰辛,可是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相钰回头相容就一定站在他身后,他总是静静的,静静守着他,眉眼的温柔的笑像三月暮春的风。“王爷加的这个字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字本就是小世子他的姓氏。”话说出口,连白清瑾都觉得喘不过气来:“他……姓宁,是宁族的孩子。”“他在五年前宁族大火的那夜降生,他也是那天那个晚上,宁族唯一能活下来的人。”白清瑾的每一个相钰都听的很清楚,活下来和能活下来,差之一字,失之千里,前者是理所应当,而后者每一个字都透着万者无一的侥幸。越宁的侥幸恰恰证明刚刚御书房里相钰所有的猜想——当年,借着那场快把天烧着的大火,宁族那座宅邸里发生了一场极其血腥的屠杀。然后呢,相钰叫嚣着想问下去,还有呢?其实到了这里,相钰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快速运转的思绪,越想越急,越想越疯,越来越快。已经不是相钰追寻真相,他感觉像是有什么在他后面推着他走,一切已经失控。当年陷害的主谋废太子要已自刎于牢狱中,重新回来的宁族不曾与谁明面为敌。就算有胡莫曰一等仇世学子,也是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素日见了血都要晕去一两个,更何况是灭族这等残忍的事情。当时的局势,乌奴与大越战事正兴,乌奴还需依靠宁族获取情报赢取胜利。那么还有谁呢,还有谁有理由和动机主持那场屠杀!发疯一样的狂跳,几乎要跳出心口,相钰根本拉住自己往下想的脚步。刚刚白清瑾还说了什么?“他在五年前宁族大火的那夜降生,他也是那天那个晚上,宁族唯一能活下来的人。”大越千里山河,云云万民,千万张面孔。在那场屠杀里呱呱落地的孩子刻画出了一张无比清晰的面孔……“是谁让他活下来?”相钰抬头,嘶哑的问白清瑾,“告诉朕,那场大火里是谁准许相越宁活了下来的?”一张琴,根根琴弦把拉直紧绷到离弦将断,岌岌可危,只差最关键的一动……所有人都望着白清瑾,心跳掉到嗓子眼,只等她张口。白清瑾咬牙:“是……”相钰望着白清瑾,可就在白清瑾说到那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耳边一下没了声音,像失聪一样突然什么都听到。不是的……相钰脸色溃白,脚下踉跄,摇头接连后退。怎么可能。“陛下!”影卫惊呼。“陛下……”阮安连忙从地上站起,扶住摇摇欲坠的相钰。可是白清瑾还在说,相钰也没有真正失聪,白清瑾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扎在他耳朵里:“是淮王殿下……”白清瑾一脸绝望:“……那天晚上宁族宅邸血流成河。整个宁族,一百三十四口人被王爷和淮王府的暗卫亲手屠杀……”“所有人都死了,王爷他只留下这个孩子。”白清瑾含泪抬头,望向相钰,“他下不去手,如果那个孩子也死了,那么他也会死。”这就是真相,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全部的真相!不加丝毫掩饰,就这样在相钰面前鲜血淋漓的扒开。相钰感觉像是被什么死死勒着脖子,他喘不过气来,怎么样也喘不过气。整整一百三十四人,宁族人由相容亲手屠杀。由相容,亲手……背后的脊梁骨被硬生生挫断,连着血络血淋淋从他身体里拔出来。相钰颤抖伸出自己的手,目光落在自己摊开的手心里,他的手里横着一道狰狞凸起的疤痕。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愈合的割伤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就像尖锐的刀锋刚刚才割开他的皮rou,红rou敞开,被烈火灼烧。撕心裂肺汹涌袭来,剑刺刀剐,一下下重击他的心脏。“陛下。”“陛下。”耳边很多道声音忧心忡忡叫着他,可是相钰充耳不闻。“朕要去找他……”“朕应该去找他。”一开始兀自喃喃的声音,邃抬头,他崩溃的一把推开旁边阮安,“朕亲口向他问明白!”第九十章长陵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