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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山熟得不能更熟,虽不知啥时候多出一汪湖水,却也乖乖跟着蹲在祝汸身边。祝汸就指着水面说:“那颗,是你最喜欢的星星。”开曜定睛看去,倒映着的星星果然是,他点头,祝汸又指另一处,“那是我最喜欢的星星。”“嗯!”“他们一直在一起。”开曜啥也不懂,点头:“嗯!”祝汸却是再笑出了声音。开曜傻呵呵看他的侧脸,看他笑得那样高兴,依然晕头转向,心里却是想到,祝汸公子真是他娘的长得太俊了啊!他觉着,光看着这张脸,他都能多活几年!他看得出神,祝汸突然站起身,去解身上的腰带。开曜傻傻仰头看他,却刚好被祝汸随手扔开的腰带蒙了眼睛,腰带很长,开曜笨手笨脚地将腰带扯开,祝汸几乎已将衣裳解尽。开曜吓得,再度满脸赤红,他口吃道:“干,干啥!这是干啥!”祝汸伸手拔了玉簪,及地黑色长发落下,祝汸回眼看他,侧面轮廓被月光照得模糊而又忽远忽近,开曜看得,又顿在那里,就连犯傻都忘记了。祝汸朝他笑笑:“不是说要洗干净?”“………………”开曜只顾盯着他的脸看,哪里还在意他说什么。祝汸已经脱了鞋,赤脚往水中走去,开曜艰难地咽咽口水,祝汸的衣裳渐湿,长发也渐湿,终于,他的黑□□浮在水面,他的衣裳也已搀上湖水,后背清晰可见,开曜猛地起身。祝汸又回头看他一眼,下巴微抬。开曜被风一吹,惊醒了,回身便跑。祝汸一愣,蹙眉暗道:没出息!在天上的时候倒知道抱着睡!再不济,辛曜还知道喝酒亲他!到了这会儿倒好,他都这样了,还能吓得回身就跑。好歹亲一下吧!嘴里说着“没出息”,不过想到开曜那副慌张模样,祝汸到底又是笑了。看起来,这辈子的老家伙的确什么也不懂!老家伙是喜欢他,也只喜欢他的吧?祝汸再度眉眼弯弯,浸到水中,这湖也是他临时变出来的,他仰躺在湖面上,看天上的星星,看天上的开曜。他希望开曜能早些历劫完,他希望他最喜欢的那颗星星,能重新明亮起来。看得差不多,还不见开曜回来,也不见动静,祝汸便故意制造出落水的声音,开曜这才又慌慌张张跑来:“咋了咋了!!”祝汸游到湖边,趴在岸边,朝他勾勾手:“过来。”“不,不……”开曜见他没事,离湖边还有几尺远,踟蹰着不敢过来。祝汸不高兴:“那我沉到湖里去了!”开曜挠挠头,到底是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挪了过来。祝汸又气又笑:“我是要吃了你吗?!”“不,不是的……”开曜觉得自己身上都起了汗,终于走到离湖边还有几步距离的地方,再不敢往前去。“那我真的沉了啊……”祝汸作势要往后倒。开曜大步走到湖边,弯腰去拽他:“不行,不行!”祝汸这才又笑了,仰头看他,问道:“你很怕我嘛?”“不是……”“那你为什么跑了?说好了的洗干净呢?”“不是的……”“你除了会说‘不是’,还会说什么呀?你训你的小弟们时,不是挺厉害?”开曜满脸通红,祝汸又朝他招招手:“你蹲下来。”开曜不愿意,祝汸生气:“叫你蹲你就蹲!我还没叫你跪呢!你还敢不听我的话!”开曜立刻蹲下来,祝汸高兴了,伸手往他脸上摸去,开曜要躲,祝汸道:“我是要把你的胡子给摘了!太丑了!”“哦,哦……”开曜松了口气,蹲回原地,祝汸将他的胡子扯了,扔在一边。开曜压根不敢抬眼,只敢低头去看草地,他看祝汸将他的胡子扔到草地上,正要问他能不能走了,祝汸的脸忽然又现在他的面前。祝汸双手撑着岸边,上身探出水面,自下而上,吻住了他的嘴。开曜慌里慌张的,祝汸已经收回身子,再度趴在岸边,抬眼看他,眸子里全是缱绻的星光与月色。开曜蹲在原地,脸色红了白,白了又红。祝汸朝他笑了笑,并道:“我现在有一点点高兴。”“高,高兴就好……”祝汸畅快笑出声,又从水中站起身,带出不少水花,开曜赶紧别过脑袋,祝汸走出水面,经过他,背对着他慢慢往外走去,声音也缓慢飘来:“我高兴,就先放过你,赶紧洗干净,洗干净我们回寨子。”祝汸捡了地上自己的衣裳,走出包围湖水的高树。开曜确定他是走了,才一屁股坐到地上,摸摸额头,一手的汗水,他哭笑不得。他身上的确很脏,杀了人又有很多血。他也不敢再浪费时间,扯了衣服便跳进湖里,这湖水倒是舒适,水温恰好,他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下意识想到,往后可以常带寨里的兄弟来洗澡!想到一半,他又摇头,不成!至于为何不成……他也不知道,他只是突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里,他希望这里是只有他和祝汸能知道的地方。想到这儿,他烦闷地一头扎进水里,不敢再想。开曜不时潜入水里,总算是将紧张的身子平息了,也将心情安抚下来。他钻出水面,带出一大片的水,打算上岸,却见岸边摆了一叠整整齐齐的白色衣服。他没见过,正有些纳闷,祝汸又拨开树林进来了,站在远处,慢条斯理道:“是给你买的新衣服。”“……”开曜心想,难道是祝汸的侍从们也跟来了?他没瞧见祝汸带衣服过来啊。“快穿上,等着你回寨子里呢。”祝汸催他。开曜“哦”了声,却又始终没往岸上走,祝汸笑了声,转身再度走出树林。开曜这才上岸,通红着脸,展开那几件衣服,料子滑滑的,月光下还闪闪发光,显然是用金银线绣了许多暗纹,他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他们寨子里的人,别提那些毛孩子了,他都没穿过新衣裳。他抓着衣服,又往林子外看了片刻,眼中现出迟疑与些许的迷茫,到底不想叫祝汸苦等,赶紧将衣服穿上。却又因为很少穿这样正正经经的衣服,连腰带都系得不好。“好了没?”祝汸再走进来,开曜抬头看他。祝汸站在树边,静静欣赏片刻,就是这样的,老家伙就该穿这样的衣服。他是给寨子里的孩子们买了不少的衣服,开曜的却是他亲手变出来的。他见开曜拿着腰带,一头雾水的模样,笑着上前,从他手中抽走腰带,帮他系好。他弯腰系腰带的时候,头发不时拂过开曜的下巴。开曜再度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