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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成,我儿这门婚事,是结的好,还是不结的好?”大师看她:“我方才已说,请夫人回。”“啊?”姜夫人更害怕。“回去办喜事吧。”姜夫人如同得了菩萨的话一般,回来就立刻开始准备婚事。她深信不疑,这位小娘子,是能救她儿子命的!就连济安大师都这样说!可是姜曜却不信,不仅不信,这几日吃了刘御医新开的方子,身子好不容易好了些,能起身,也能成亲了,他却开始闭门不出。到了这会儿,新娘子都娶回来了,就等着拜堂,他也不出来,这要姜夫人如何不急?这可是能救他儿子命的啊!前头不时有人来请姜夫人给句话,新娘子站在正厅门口已经快一个时辰,天都黑了,客人们也在等着。再不给句话,这件事传出去,旁人又要如何说他们侯爷。将冲喜的小娘子娶了回来,却又不同人家拜堂,即便这是御赐的婚,也要遭人骂。他们侯府被骂也就算了,他们侯爷哪里能再被人骂!姜夫人想到那些人又要背地里骂她的曜哥儿是短命鬼,心都要碎了,她伸手给身后的丫鬟,将那装着二人生辰八字的匣子往门上贴,哭求:“曜儿,你看看,这是济安大师批的,娘不曾骗你,你读书多,比娘懂这些,你看了就知道,她真能救你的命!”姜曜开始还应她几句,这会儿再不说话了。姜夫人伤心地将那小木匣子卡在门缝里,扶着人去前头,好歹先把眼前这关给过了。哪料走到一半,姜夫人便晕倒在丫鬟怀中。这还如何拜堂?大的晕了过去,小的不愿出来,做主的人都没了。府里下人也不敢独自做决定,先将姜夫人送回房,又由家中大管事亲自给各位客人赔不是,再带人亲自上威远伯府的门去道歉。至于新娘子该如何是好,几位管事商议过后,他们一同去见那位新娘子。隔着屏风,几位管事先是一同连说“对不住”,又道:“实在是我们夫人身子有恙,躺在床上无法cao持婚事,不得不暂缓,还请小姐莫要怪罪。”祝汸暗地里朝天翻白眼,他等了一个多时辰,等得一肚子的火。阿兔再想粉饰太平,他也知道,一定是老家伙不愿意娶“她”!不愿意娶陌生的小娘子,他能理解,他也挺开心的。只是现在嫁进来的是他呀!就不能派个人过来看一眼,再决定么。他还就不信了,他和老家伙纠缠了好几辈子,老家伙身上如今还有他的血,见到他,或许不会立即喜欢上他,但一定再也舍不得让他走了!他有一点点生老家伙的气。他不说话,那几位管事背后都出汗了,几人对视,互相推诿,最后是由大管事开口:“府里也不安生,不,不如,小人们先送小姐到郊外别院住几日?几日后,我们夫人醒来,立即再去接小姐回来!”呵。老家伙就这么讨厌这个新娘子么,不愿意拜堂,连人都不许留在家里。祝汸非常生气了,只想一脚踹翻身前的屏风。不过他又想想,老家伙也很辛苦的,上辈子最后到底不是真正的自己陪伴他,说好了以后要一直陪着的。这点气,就吞了吧。算了,去别院就去别院,老家伙后悔的日子在后头呢!祝汸“哼”了声。几位管事的腰便又更低了,只觉这位屏风后的,也不知到底能不能成未来侯夫人的小姐倒是很有威严。祝汸看了阿兔一眼,阿兔便道:“也可以。”管事们大松一口气,阿兔又道:“我们之所以答应,只是因为担忧姜夫人与侯爷的身子,并非代表,我们就能任人欺负,哪怕你们侯府也不成!”这件事,本就是他们理亏,这位小姐又莫名地令他们生畏。管事们赶紧点头:“是是是!是我们府上不周到!还请小姐莫要怪罪!”接着,李大管事亲自作陪,套了马车,送祝汸他们去郊外的别院。大管事有心讨好,坐在车辕上,同祝汸他们说话:“小姐,您要住的别院,是我们侯爷小时候,陛下亲自赐的,别院里一草一木都是我们侯爷亲手置办的,每年都要去住上一两个月。我们侯爷极喜欢海棠,还特地找来一种四季开花的海棠,这可是我们京城的一景!旁人轻易看不到,小姐这几日不防赏景。山上冬风寒,花倒是开得极好!”祝汸这才又更高兴了些,反正会后悔的是老家伙,又不是他。大管事前脚送人走,后脚,府里的人就全都知道了。大家心里都叹气,都觉着这门亲事还是要作罢了。姜夫人还在床上昏迷着,也终于有人敢去禀报他们侯爷。来人弯腰在门前,只敢轻声道:“侯爷,李管事亲自将人送到别院去了,府里的大红绸子也全都撤了……您出来吃些东西吧。”想了想,虽说夫人屋里的jiejie们不让说,怕叫侯爷担忧,到底是又道,“夫,夫人,她也晕过去了……”他的话音刚落,屋内响起脚步声,房门被推开,他赶紧行礼:“侯爷”。却又听到一声“啪嗒”,是那匣子掉在了地上,姜曜并未在意,只是往姜夫人的院子走去。他的小厮将地上的木匣子捡起来,也不知道里头装了什么,挠挠头,将东西放到他们侯爷书桌上,回头也跟着往夫人的院子跑了。刘御医来后,把了脉,一个时辰后,姜夫人悠悠醒来。睁开眼,看到床边坐着的姜曜,她的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嗓子眼里却又很干,说不出话。姜曜看着心中不免叹气,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伸手,难得宽慰道:“您好好养身子,旁的不要担忧。”姜夫人哭得更厉害,她儿子,自小便冷冷清清的,谁也不爱亲近,哪怕是她这个娘。她却知道,她的曜儿是世上最好的孩子。她伸手给姜曜,姜曜的手顿了顿,还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又亲眼看她喝了药歇下,他才回自己的院子。府里没了那些碍人眼的红色绸子,他心中松快了不少。天已经黑了,丫鬟在前头提着羊角宫灯给他照路,谁也不敢说话。京里人都知道,宣平侯虽是个体弱的,也很少现于人前,却是极有威严的,就连当今陛下与他说话,偶尔都会小心翼翼。家里丫鬟更是从不敢打搅他,姜曜却是忽然开口:“李管事的确将人送去别院?”“是,侯爷!”丫鬟赶紧道。姜曜便又皱眉,说:“你叫陈管事来见我。”“是!”另一名丫鬟便赶紧叫人去了。姜曜在自己书房见了陈管事,直接道:“你去追上李管事,不得将人送去别院。”陈管事心中叫苦,这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