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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我保证。”……五天了,宋怀靳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音信。宿碧终于按捺不住问了杨叔,才知道人去了上海。去上海?是为了公事,还是单纯为了冷落她?……或者二者兼有。宿碧只觉得在这五天里,等的她心越来越冷。起初没有安慰,甚至责备她,两人吵架,最后干脆一走了之,给予冷处理。大概是真的不在意才能这样狠的下心。一路上胡思乱想,到了学校却看见一个意料之中却也意料之外的人。周欢站在几个女学生中间被簇拥着,双手环抱胸口,人消瘦了些,可神情却是得意的。大概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下意识便转过头来。等看清来人后冷冷笑一声,“哟,这不是宋太太吗。”另几个人没说话,可都是看好戏的神色。宿碧不准备搭理她,只默默走到位置上坐下,将书翻开温习。“周欢,要不你别坐这里了。去跟老师申请调换位置吧?”周欢嗤笑道,“老师?宋太太收买人心了得,我才知道郑老师还肯帮她把文章登报呢!至于艾琳嘛,难道我还有心思跟英国人打交道吗。只唯恐避之不及。看来只能求求别的老师行行好了。”宿碧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过头看着周欢说道,“即便你不提出换位置,我也没办法再忍受。正好你要去跟老师提议我还省了事。多谢。”“你!”有人插话道,“真因为是宋太太便摆架子欺负人?学校可不是警局。”摆架子?欺负人?宿碧心里几乎冷笑,气到这份上,她早平静了。“你们也知道这是学校,并不是你们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地方。”周欢心里恨不得冲上前去划花面前人的脸。她几时见过宿碧这种不饶人的模样,“平时倒伪装的天衣无缝似的,谁知身份一被揭穿就迫不及待牙尖嘴利这样刻薄。位置当然得换,谁能配得上跟宋太太坐在一处呢?”说完转身便朝教室外快步走去,教室里三三两两一众同学都噤了声,只敢用眼神交流,面面相觑。宿碧只当没看见大家看热闹似的目光,低头一脸平静的拿起笔,笔尖落在书页上却没继续写什么笔画,片刻后宿碧握笔的手用了力,钢笔尖重重陷入纸张。她唇角紧紧抿着,下颌线都绷紧了。牙尖嘴利?刻薄?她总不能傻傻的任人欺负。爷爷从小便将与人为善说给她听,可也没忘告诉她遇事不能忍气吞声。不多时周欢便折返,直接一言不发坐下收拾桌上与抽屉里的书本。宿碧将被墨水弄脏一团的纸张翻页,没有回头。然而周欢埋头去收拾抽屉里的书本时,衣领微微松散离开颈项不再贴合,露出几个指甲盖大小的红印,宿碧翻页时余光瞥见愣了愣,很快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盯着书本。那个痕迹……她没来得及深想,脑海里却忽然晃过两幅画面。一是她每回跟宋怀靳…之后身上的暧昧痕迹,二是……宿碧脸色忽然难看起来。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想到这一幕,明明是不算近的一件事。记忆里宋怀靳从饭店房间进来,然后躺倒在床上……脖子上有一模一样的红印。当时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新婚她对这些事仍不习惯所以不曾放在心上,也没有产生任何联想,也许是因为她对宋怀靳完全的信任。随后她就将这件事完完全全抛在了脑后。但现在鬼使神差的想起来了。周欢脖子上的印记是她想的那样吗?宿碧不敢百分百肯定或者恶意揣测什么,且她的事说到底已与自己无关。但是宋怀靳脖子上的吻痕……周欢此时已将东西都收拾好,起身时故意重重推上椅子发出巨大响声,宿碧吓了一跳,猛然回过神来,眼神慢慢聚焦在纸页上,心口后知后觉因为惊吓而急促跳动起来。如果真的是吻痕……如果真的是?宿碧下意识不愿意去相信,甚至不愿意再去回想那一幕,可那晚的情景却无法控制一遍遍在她脑海里浮现。如果是真的……他回来之后被问起,竟然还能淡定自若的撒谎骗她。宿碧忽然觉得浑身都冷了,心重重沉下去,失神的抬头望向窗外。她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心底一片茫然。…“宿碧?……宿碧?”她猛然回过神。艾琳正站在讲台上,教室里的众人都回过头来看着她,有些正毫不掩饰的笑起来,一脸不怀好意。宿碧站起身,知道是自己走神没听见艾琳点名,垂着眼说了句抱歉。“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宿碧点点头重新坐下了。右手放在腿上狠狠攥紧,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陷入掌心,让她觉得清醒了些。不要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只需要问他……将一切都问清楚。可是要怎么问?她要如何开口?宿碧承认自己软弱想退缩,可她也知道如果不将这件事弄明白,它只会成为一根刺哽在喉间。讲台上艾琳不时用余光瞥一眼宿碧,但后者显然依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心里叹了口气,继续面色如常的讲课。一分一秒都像过的无比漫长。下课钟声敲响、艾琳说了下课之后,宿碧默默关上书本,起身朝着教室外走去。阳光暖融融落在身上也无法让她真正感受到暖意。她叩门三声,又是艾琳那声熟悉的请进。宿碧推开门走进去,又返身将门掩上。这回办公室里不止艾琳,郑秀宁也在。“怎么了?”郑秀宁神色有些担忧,“听艾琳说你精神不大好,发生什么事了吗?”两位女老师都关切的看着她,宿碧忽然有些克制不住,她垂下眼攥紧十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她现在有些茫然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同时迫切的想要找一个人倾诉。可理智也提醒她,学校老师并非合适人选。可她现在还能告诉谁?爷爷那里不能说,邓书听也远在他乡。“哭什么?”艾琳先注意到站在办公室中央的少女脸上有了水迹,慌忙拿出手帕帮宿碧擦拭,弄的郑秀宁也手忙脚乱,“怎么就哭起来了?我们叫你来并不是责骂你,只是关心罢了——”关心二字却像闸门似的,猛然打开宿碧泪腺。她忽然就忍不住,低下头不停掉眼泪。“我……”才说一个字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大概是最近情绪一直难以纾解,刚才想起的一幕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宿碧尽力稳住嗓音说一句“抱歉”,然后就不肯再说。艾琳跟郑秀宁对视一眼,只能尽力安慰,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