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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这个意思。辛翳:“嗯。她会一直在宫里。不会放她走的。”原箴:“我以为你会杀了她的,申氏送来这样一个人,可就是在影射……您和荀君之间的事。”辛翳:“不用影射。我和先生之间没事儿也有事儿。”原箴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辛翳:“……你记没记得我当时说你名箴,就是纫箴的箴,因为你那时候就懂得缝缝补补。那时候荀师也节俭,他的衣袍破了也让你帮忙缝补,他每次都对你赞不绝口。”原箴想起来了:“是。不过后来你都给让人给荀师做了很多新衣裳,她都穿不完,就不来找我了。”辛翳:“其实……我犯过很多少傻。看你会缝纫,我甚至偷偷也学过,也想给她缝补衣袖。不过我天生不是干这些的料,手都扎坏了。后来觉得可笑,我是楚王,不是什么盯着这点小事的人,先生要是知道我因为那点心思,恨不得连缝纫都要学,大概要对我失望了。”原箴愣了一下:“什么?”辛翳:“我那时候嫉妒你。不一般的嫉妒。她说什么你都能记住,她引经据典你都能接的上,你是她最得意的门生,令尹之位她也说非你莫属。”原箴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他一低头,竟然也看到了辛翳衣领里半颗匿在阴影里的蜻蜓眼。挂着旧成暗红的绳儿,颜色与花纹都明显是先生当年那枚。他瞪大眼睛没说话。辛翳手指拨了一下灯笼,看着灯笼上剪纸的花纹乱转,斑驳灯影从他脸上划过去,道:“我不怕申氏影射什么,我恨不得天下人都来影射。身正影子斜这话用不在我身上。”他轻声道:“因为我心里不清白。”原箴微微张嘴,倒吸了一口气:“你是说……”辛翳微笑:“我以为你早知道。”原箴震惊:“……我只是以为大君依赖荀师罢了……没、没料到这些……”辛翳低头笑笑没说话:“看来我藏得好,你都没发现,先生也不知道。”原箴心头大震,半天才绕回正题上来:“可!可那女人却不是荀师!您就算有这样的心思,也不该沉迷在这女人身上,她除了长得像,还有那点比得上荀君?!”辛翳笑了笑:“不用一个个着急的提醒我。我做事儿有分寸。就是……令尹之位好好做,她会看着你的。你……别让她失望罢。”原箴半晌才点了点头:“大君……”辛翳摆手:“走吧,顶多送到这儿了,我懒的穿鞋。”原箴拖着步子走出几步,猛地回过头来:“所以,大君刚刚是生气了吧。”辛翳:“什么?”原箴舔了一下嘴唇:“rou脯的事儿。那是荀君给你备下的,但我却吃过,而且是她拿给我的,你生气了?”辛翳没想到这点小事儿都被他看透了,也愣了一下。他确实生气了。他一直在寻找,找一件独属于他的事,独属于他的身份。她是楚国的令尹,是一群人的荀师。唯独不是他的什么。他早几年甚至会隐隐后悔,很荒唐的后悔——要是他当初没让她教一大帮人就好了,她就是他一个人的先生了。以前就在意,如今更是发了疯似的在心里回想,在找独属于他的事儿。那颗珠子虽然在胸口,但他不觉得这能代表太多。他必须要找一件独属于他的事情,必须要一件事实提醒他自己是特殊的。连这种情绪,原箴都体会到了,原箴缓缓叹了口气:“您与我们不一样,先生对您有信任和期望,见到她最后一面的人也是您。”辛翳半晌摇了摇头:“那不过是巧合,或许她不想见我的。罢了,不说这个了,你走吧。”原箴迟疑片刻,这才走出宫门,回头望了他一眼,还是没说什么,走出去了。辛翳走回去的路上,还在想着走着,伸出的手抚过宫室里一个个漆柱,他忽然停住了脚步,望向漆柱,想到了什么。对!这里还有独属于他的事情!辛翳几乎要一下子跳起来了,他心头又惊又喜,猛地加快步子朝后院走去。第56章氓他快要到宫室附近的时候,才想起了南河还在屋内,他连忙放慢了脚步。南河正低头在桌案前头翻看那些军务的竹简,和她以前一样。他脚下放轻脚步,眼睛却粘在她背影上,无声无息的走过宫室门外的回廊。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朝后院走去。他走过了宫室障子外,这才脚下轻快起来。走到了后院才发现那里没点灯,他连忙回头拿了个灯笼,走到那熟悉的廊柱前。辛翳瞳孔都被抬起的灯笼映照的莹亮,那常年没有涂漆的柱子早已斑驳,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在辛翳眼前,刀痕横亘,它们曾被温柔的手指抚摸到泛着光泽,他像是以前每年的时候那样点着数:“一二三……”如今是第九年了,她还在,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一次为他……然而当他数到第八道的时候,却眼尖的看到了什么。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哪个不要命的寺人搬东西经过时留下的划痕,然而抬起灯笼仔细看,他浑身一震。很浅很浅,一道似乎是用石子划过的痕迹,淡淡的凹痕里还有一些石头的粉末。他甚至不敢伸手摸,怕自己手指的力气将那道浅浅的痕迹抹去。但他站在那里比了比。如此准确,和他现在一样高。这个小秘密也不是没有人知道,但会惦记着这件事的人或许只有他和她。更何况那痕迹如此之新。而她那天才见到他。见到了他之后,她就偷偷跑来了。不肯相认,不肯多说。是否也数着刀痕,摸索着划下了一道如期而至的痕迹。辛翳仿佛觉得油灯的火苗隔着灯笼纸跳进他眼睛里,烫的他眼底发疼。五味陈杂。他想笑,想哭,却死死盯着那道浅浅的痕迹,呼出了一口颤抖的呵气。然而坚持数年做这件事的人,偷偷做了这件事的人,正坐在咫尺的旧居所里,装着傻却也忍不住像旧日那样看着竹简,关心着军国的大事。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却怕自己哭出声或者笑出声,惊动了那个人。辛翳扶着柱子,弯下腰去,扶着柱子的手缓缓滑下来,一点点抚过那历久弥新的刀痕,手一松,灯笼也掉在了地上。他几乎要忍不住自己喉头一点点声音,伸出手用力发狠的把指节塞进牙间咬着,才忍住没有发出声音。但辛翳忽然有一种比她不喜欢他更可怕的感觉如浪潮一样袭来。如果她心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