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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悦做了个梦,她梦到之前跟别人打架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还小,穿着mama特地为她买的碎花连身裙,还绑了一个可爱的麻花辫子。 漂亮的小江悦出门帮爸爸买了几包拜拜要用的大饼乾,把剩下的钱拿来买自己想买的零食。 那个时时候很流行oreo口味的pocky棒,热销到只剩下一盒,江悦踮起脚尖,想要拿架上仅存的那盒,结果另一个个头比她高的女孩伸手拿走了她的pocky棒。 小江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pocky棒被人拿走,直接哭了出来,伸手跟女孩抢,「那个是我先看到的!你不准跟我抢!」 半途杀出一个小鬼头,女孩眉头一皱,将pocky棒举的高高的,「这是我先拿的,我凭什么要给你?」 小江悦愈听愈气,后来忍不住拎起拳头,抡在那女孩身上。 拳头软呼呼的没有任何杀伤力,却惹怒了女孩,导致两人扭打成了一团。 最后还是卖场人员将两人给拉开,「不要吵架,我再拿一盒给你们,库存那边还有。」 江悦醒了,愣愣盯着天花板,还是无法理解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拚了命的想要pocky棒,结果卖场库存那边还有好多盒的pocky棒。 记得她后来回到家后,又被mama训了一顿。 「你好好一个女孩子,跟人家打什么架?要pocky棒的话也可以去其他地方买啊,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江悦承认自己遇到自己坚持的事会很死脑筋,比如小时候的那盒pocyk棒,又比如前几天沉亦恆叫她去换药的事,如果沉亦恆没有跟她讲那些为她好的话,她估计还是会自己换药。 本来她今天打算一口气睡到下午,结果因为这场梦,没了睡意。 江悦随便收拾一下,背着笔电包出门,徒步到离她家不远处的一间小咖啡厅。 点了一杯冰美式和一小块乳酪蛋糕,江悦坐在靠窗的位置,打开笔电,把昨天没回的讯息给回完。 蒋寧溪刚好也在线上,和她聊了一会。 寧溪:「对了,悦悦你晚上有没有空啊?」 悦悦:「怎么了?」 寧溪:「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锅?」 悦悦:「我前几天才吃过,你和徐靖宇去吃吧。」 寧溪:「唉呦,就是因为他有事,所以我才问你的啊?」 悦悦:「他回家了喔?」 寧溪:「不是,他和沉亦恆他们约好一起打球。」 悦悦:「他们感情还不错嘛。」 寧溪:「他们没有到很熟啦,不过会约出来打球,阿宇跟我说沉亦恆这人其实还不错,只是比较冷淡一点。」 悦悦:「我也觉得他人挺好的。」 寧溪:「不说这个了,不然晚上不要吃火锅,看你想吃什么。」 悦悦:「我想吃义大利麵。」 寧溪:「好啊,那七点约在我家集合,记得来载我去呀。」 悦悦:「好好好,那我继续做自己的事啦。」 寧溪:「去吧去吧,我也要去忙一下其他事了。」 江悦:「掰掰。」 江悦打开word档,查了一下资料,反覆核对着教授要求的重点。 花了两个小时,江悦总算把一个报告给完成了。 升上大三后,江悦脱离考试的苦海,很多课程都没有期中和期末。 不过却多了一堆的报告,有一次江悦为了赶报告,通霄到凌晨四五点。 又做了差不多一小时的报告,江悦存档,关掉电脑,准备离开咖啡厅。 正要离开的时候,江悦发现沉亦恆坐在离自己不远的位置,她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 沉亦恆看了她一眼,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坐一下。」 江悦满脸问号,却还是坐了下来。 「老扬的课给加签吗?」 听到老扬两个字,江悦抖了抖,连声音也是抖的,「你说我们系上那个当人不眨眼的老扬?」 不是江悦在说笑,老扬是她们系上出了名的大刀,课教的好,上课内容也很风趣,但是考试很难,当掉的人数是课堂的一半。 而江悦就是那被当掉的一半的其中之一。 沉亦恆皱眉,「当人不眨眼?」 「老扬给加签。他虽然教的好,但是很会当人,除非你够聪明、够有自信,不然一般人几本上是不会去加签老扬的课的。」 沉亦恆正好在查一些资料,刚好看到老扬的教学课纲,觉得还不错,想说下学期可以修,恰巧江悦人在场,他就顺便问了一下江悦。 当人不眨眼?沉亦恆搜了一下老扬的评价,负面多于正面,他果断放弃。 「我知道了,谢谢你。」 「你如果想修我们的课,你可以去修陈修铭教授的课,他教的还不错,而且蛮好过的。」 「嗯,我再查查看。」 「你怎么会想修外系的课?你们课不是很多吗?」江悦有听蒋寧溪说沉亦恆他们化工系的课已经很多了,所以徐靖宇完全没有修任何外系的必选修课程。 「也没有到很多,能多学一点就多学一点。」沉亦恆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 「可能我这个人比较没什么梦想吧,觉得毕得了业就好了。」 「你老扬的课被当了吧?」沉亦恆冷不防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问你老扬的时候,你在抖。」 「如果不是非得修老扬的,我绝对不会修。」 「如果你下学期还是没修过。」沉亦恆依旧摆着那副面瘫脸,「你就不用毕业了。」 江悦顿了几秒,问:「有没有人说过你讲话其实还挺贱的?」 「有。」沉亦恆如实回答。 江悦哼了哼几声,「总之我会毕业的。」 说完,她甩头离开,留给沉亦恆一个瀟瀟洒洒的背影。 ??? 江悦的伤口本来就不严重,加上这几天都有去医护室换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沉从看了很开心,「太好了,这样你又可以跟我们一起打球了。」 江悦笑了笑,「然后再受一次伤吗?」 「吼,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沉从拿笔戳着江悦的手,「而且如果你又受伤了,小心又被我哥带回去换药,我哥换药真的……」 沉从没有讲完后面的话,只是嘖嘖嘖了几声。 「你也被你哥换过药吗?」 沉从骄傲地回道:「当然有啊,如果他在的话,我的伤口几乎都是他换的。」 江悦睨了他一眼,「你在骄傲个什么?」 「能被我哥换药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啊。」 「你都不会觉得痛吗?」 「痛忍一忍就过去了。」沉从当然觉得痛啊,每次换药的时候硬是让自己不尖叫出声。 顿了几秒,沉从又道:「好啦,其实我以前受伤时,都用清水冲一冲,随便抹个小护士而已,结果后来被我哥发现了。」 「那你有被骂吗?」 「被大骂了一顿,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恐怖。」自从那之后,沉从如果受了伤都会乖乖地让沉亦恆帮他擦药。 江悦止住了话题,叫沉从拿出她给他的小册子,「你写一下后面的几道习题,我再开始上课。」 沉从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晌才翻起书包,找出小册子。 「你怎么了?发呆发这么久。」 「我在想如果我跟我哥一样聪明的话,我应该就不会认识你了。」 「想这个干嘛。」江悦觉得好笑,「认识我不好吗?」 「当然好啊。」沉从提笔开始写题目,「忽然觉得自己笨一点其实也不错。」 家教结束后,江悦还有事,没有陪沉从一起打球,但是叮嘱他打球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啦!」沉从说完就跑去球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