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喜欢等人
先生不喜欢等人
A国 孟冬今天突然接到消息,说江绥宴要见她。彼时她和闺蜜的约会突然被打断,然后就急匆匆被人带到一家私人店铺,开始换衣服和补妆。 消息来的太快,孟冬整个人都很慌。她的心脏扑腾扑腾地跳,母亲还在一旁极力劝她,要她好好表现,说不定真能攀上江家,有助于她父亲的仕途、有助于孟家……孟冬在一旁连连应好,可心里根本没底,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现。 时间很紧迫,裙子的腰围还没收好,接她的车就来了。连与进入屋内,不卑不亢地请孟冬上车。可裙子没改好,孟冬想让连与等一等她,就一小会儿。 “先生不喜欢等人。” 连与一句话,轻飘飘回绝了孟冬。 就在男人说完这句话时,腰围终于改好了,孟冬舒了口气,急忙跟着男人上车。 孟冬是成年以后才跟着父亲孟州川来首都的,之前他父亲算是个地方大官,后来得人提拔,才在总政楼有了一席之地。彼时孟冬对江绥宴有一丝淡淡的倾慕,但孟州川劝她别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们家和江家,差太多了。更别提男人大选成功,手握权柄,声名尽占,跟她就更不可能了。 原本孟冬对江绥宴都不抱希望了,可现在男人忽然说想见她一面,那她是不是,有机会了? 来不及细想,孟冬就坐在了落地窗旁的曲木椅上。她的好闺蜜和她的母亲都在跟她发消息,让她别紧张,让她别说错话。甚至连出外务的孟州川也给她打来一个电话。嘱托她不许提政治上的事情,不许提他的官位升迁,不许向男人表现出强烈的爱慕,更不许打听男人的私事。聊聊家常、点到为止即可。 孟冬悉数记下,在挂掉电话的那一刻,看见了风尘仆仆的江绥宴。 男人很高,深灰色的西装勾勒出姣好的身材,走路生风,威压之气扑面而来,面容清俊还带着些淡淡的疲惫。 女人的心跳忽而就漏了一拍,孟冬下意识起身,踩着高跟鞋向男人走了几步,而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右脚微微一撤,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江先生……” 孟冬轻轻喊了男人一声。 “坐吧。” 男人侧目瞟了孟冬一眼,示意她入座。 孟冬规矩地坐下,背挺得直直的,手不太自然地别了别头发。 “江先生能来见冬冬,是冬冬的荣幸。” 孟冬做足了心里建设,才敢开口跟男人说话。 “你叫孟冬。” 男人的声音磁性悦耳,缓缓灌入孟冬耳中。 孟冬轻轻点头,“孟子的孟,冬天的冬。” “你父亲是孟州川。” “是。” “挺好。” 孟冬深吸一口气,一时不明白男人的意思。 “江先生平时工作很忙吧,那么忙您还抽时间过来见我,给您添麻烦了。” 孟冬换了个话题,而江绥宴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接话。 此时餐点被适应生端上来,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也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听说你在M国念书。” 孟冬还以为两个人的饭局会在沉默中结束,可吃饭到一半,男人忽然主动挑起话头,这让孟冬看见了希望。 “已经毕业很久了,之前在那里学画画。” “哪个大学。” “H大。” 男人切牛排的手一顿。 孟冬跟沉昭礼一个学校。 “挺好。” 江绥宴很快回神,中规中矩地回了孟冬两个字。 “其实国外读书也不是特别好。” 孟冬怕场面再次冷掉,继续接话,想试探男人的态度。 “哪里不好。” “一个人去国外念书是很孤独的,没有认识的朋友,语言也很陌生,而且还很不安全。特别是在那种合法持枪的地方。我和我朋友一起住一栋公寓,有一天忽然就来了个流浪汉,撬开我们家的门,进屋开始打砸东西,他好像是吸毒了,行为很怪异。我们一开始跟警察打电话,警察来的特别慢,后来我那个朋友……” 孟冬的话又让江绥宴想起了沉昭礼,她之前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也是这样吗。应该是吧,可能这种事情发生了很多次,她都没让她知道。人身安全他能尽力保障,可心理上呢,她会不会也担惊受怕过,会不会想家。 而现在沉昭礼又一声不吭地跑到国外,音讯全无,她就这么信任别的男人,就这么不想见他,偏偏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 江绥宴不出声,孟冬还以为男人在专心致志地听自己说话,就又补了句:“还是国内好,很安全。” 孟冬说了一堆,殊不知自己一时口快,勾起了江绥宴不太美好的回忆。 桌上的牛排只动了一口,男人就放下了刀叉。 “我晚上还有别的事,今天麻烦孟小姐了。” 男人说完就起身离开,和孟冬的饭局戛然而止。 孟冬好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等她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进了电梯了。她赶紧拿起包,一路小跑,才在电梯关门之前追上了江绥宴。 “江先生不介意的话,我能和您一起下去吗?” 孟冬低头站在电梯外,紧张地揪着手,不敢直视面前气场强大的男人。 半晌,江绥宴应了一声,算是同意孟冬进来了。 电梯内鸦雀无声,一行人安安静静地到了一楼。 江绥宴跨步走出,孟冬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身后,她总感觉她跟男人的“约会”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在男人上车的前一秒,孟冬壮着胆子喊了男人一声。江绥宴脚步一停,扭头看她。 “今天应该是我麻烦江先生才对,辛苦您派人来接我,也辛苦您挤出时间见我。和您一起吃饭很开心,希望我下次还有机会。” 孟冬站在离男人三米远的地方,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 而男人微微颔首,旋即上了车。 本来江绥宴跟孟冬的饭局,就是钱默撮合的,他根本就不想见那个什么孟冬,但钱默非要让他见识一下外面的女人,说这样能刺激沉昭礼。为了让钱默心死,江绥宴勉为其难地赴约,和一个陌生女人待在同一空间半个多小时,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不多时,空旷的街道上就只留了身影伶俜的孟冬和一辆黑色商务车。 “连秘书安排我送您回家。” 商务车上下来的男人这么对孟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