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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没脸出门了,听说香浣笑死了,说她的脸废了,二爷以后再不会看她一眼了!”“可不是吗?谁会喜欢一个破了相的婢子?”两人晾完衣裳转身要走,一眼瞧见了黄普。“咦?黄大哥,你怎么到这来了?”黄普呵呵笑了一声,“替二爷传话,让计英姑娘到正房伺候。”两个丫鬟吃了一惊,相互看了一眼。二爷怎么还传计英伺候呢?破了相的婢子,还真的把二爷迷住了?计英却不这么想,她正偷偷翻看蓬园的图,想着还有哪些地方欠缺,回头如何画更好,黄普就来了。计英吓了一跳,赶忙把画收了起来。黄普没瞧见,只是带了她去见那位二爷了。虫鸣啾啾,房中的二爷等来了人,他看过去,果见那巴掌大的小脸上敷了红褐色的药膏,如同抹了泥一样。呵,叶世星就送来这样的药?“二爷有什么吩咐?”计英低着头问他。宋远洲指着窗下的水盆,“把脸洗了。”计英被他说的一愣,又见他不是说着玩的,只好去了。红褐色的药膏洗下来,脸上的伤立刻露了出来。那些青红伤痕还明显地印在脸上,宋远洲看得皱眉不止。说起来,她没错,只是被误伤了。她在他这里犯下的错事,他原谅不原谅是一回事,但她被伤,确实是误伤。他将药瓶拿了出来,“换上这个药。”计英看向那药瓶,疑惑不解。宋远洲,给她药?她露出了疑惑的目光,宋远洲被刺了一下。他眯起了眼睛,不悦道:“疑惑什么?这是你夫主对你的疼宠。”疼宠?就算他这么说,计英还是惊讶。宋远洲真的会给她药霜擦脸?之前她高烧好几日,他不都没给她请医婆吗?难道因为她替他表妹顶了罪名,他心生愧疚?计英不懂了,但宋远洲催促她立刻敷上药。计英拿过那药霜打开,清新的香气飘了出来,是洁白如珍珠粉的药霜,计英指尖轻蘸了一些涂到脸上,清清凉凉很是舒服。药霜白色的质地,还能将伤痕遮去些许。宋远洲瞧着她擦了一遍,却没有擦到脸颊的一处指甲刮伤。房里没有置铜镜,他忍不住给她指了指,但她很笨,还是擦不到地方。男人没耐心了,指尖蘸了药霜,替她擦上去。他伸手过来的一瞬,计英下意识躲闪了一下。这一躲闪,宋远洲指尖又好像被刺到,顿了一下。他来了火气,他干脆一把将少女拉了过来,拉到了怀中。计英下意识要抗拒,男人箍住了她的腰,迫使她紧贴在他怀中,还想要被他嵌进怀里。男人气恼的声音响在她耳边。“你夫主今日发了善心,别不识抬举。”他声音火气十足,计英抿着嘴不动了,默默忍受他。但男人贴近他脸颊的指尖却没有火气的冲动,他轻轻贴上了她受伤的脸颊,慢慢替她擦了擦药。计英讶然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果真是发善心?宋远洲只当瞧不见她眼中的疑惑,不去理会。室内的幽香与药霜的清香交错在两人的呼吸之中。宋远洲指尖擦在少女柔嫩的脸颊,看着少女不住地眨巴眼睛。羽睫扇动,好像向他心头扇来了一阵风,扇得他心下快跳了一番。但在这快跳中,不知怎么冒出一丝轻快来,是这些日以来难得的轻快。连宋远洲都没能察觉,他下意识里,好像想让这一瞬稍稍慢一些,停留一会。然而事与愿违,外面院中忽的闹了起来。有喊声传了过来。“表哥!表哥!”宋远洲一愣,计英也是一愣。接着,孔若樱快跑着奔了过来,撩开帘子闯了进来。外面的风一吹,幽香与清香顿时散了。宋远洲之间稍稍一顿,计英立刻从他指下撤开了去,退开他一丈远。宋远洲来不及问计英如何,只见孔若樱头发散乱,哭得慌张,一下扑到他身前。“表哥,求求你,放了曹先生吧!放了他吧!”宋远洲英眉倒竖。“若樱,那厮卖假画骗我,你如何还要偏袒他?此人决不能放。”孔若樱一听,浑身都抖了起来。“不是假画!表哥那不是假画!那是计英陷害他!是计英害他呀!”计英站在一旁见孔若樱还在疯狂指责她,不由地又往后退了几步,只怕孔若樱又疯了起来。果然,孔若樱又要疯了,要跳起,只是宋远洲反应极快,早早抓住了她的手臂。“若樱!不要胡闹!计英说的没有错,如今我已经联系到持真画的人,那曹盼不过是有幸临摹过此画,便以此画骗我。这事已经水落石出?你如何还能信他?!”孔若樱恍惚了起来。计英大大松了口气。宋远洲眼角扫过她,刚要示意她下去。孔若樱突然向他怀中扑了过来。这一下扑得宋远洲怔住,计英也是一惊,而孔若樱颤着声开了口。“表哥,我求求你放了他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我,我现在就给你!行不行?”她神情恍惚,手下乱颤,解开了衣带。计英傻了眼了。宋远洲坐在交椅上,孔若樱扑在他怀中解开了衣带。宋远洲多爱他的表妹,如今表妹来了,宋远洲会如何?计英惊觉自己简直多余,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又退错了方向,便低着头尽量不打扰到那两位,匆忙往门外退去。她这番动作,还是落进了宋远洲眼中。宋远洲只看着她慌乱退出去,非礼勿视地避嫌。把一个懂进退的奴婢本分做到了极致。他不知怎么就有些着急,甚至有是一瞬想要叫住她说些什么。只是他什么都没说成,计英就退了下去。宋远洲心下一阵空荡。而孔若樱还在颤着手解衣裳。宋远洲蓦然大怒,一把制住了她的手。“若樱,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孔若樱同疯了也差不多了,她不停地说着,“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把他放了吧,把他放了吧!”宋远洲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表妹。表妹一直性子柔软,从小连蚂蚁都不敢踩,她乖巧懂事听话,从来都不惹事,也很少出门,更不会像计英那样出门跑马。甚至她只读,杂书一概不看。她是最规矩的姑娘,从不有一丝逾矩,家中亲朋都说,“若樱这样的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