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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有问题?你有证据?”若是宋远洲有证据,何必要这般等着宋毅查证?他攥着小手,从牙缝里不甘地吐出五个字。“我没有证据。”宋毅闻言,松了口气。他看向宋远洲,“没有证据的话不要讲,你母亲刚失了你弟弟,你若是再说这样的话,该伤了她的心了。以后你母亲只有你jiejie同你,她会对你们好的,万不要这样说了......”他说到后面,宋远洲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雪下得大极了,他没有等来说好了一起去揭穿小孔氏面目的jiejie,也没有让父亲相信小孔氏的叵测居心。后来父亲责打了煎药人,换了父亲自己的人手,甚至连供药的药局也换掉了,可宋远洲还是没能如老太医说的那般好起来,没有同其他小孩子一样过正常人的生活。那年,七岁的宋远洲,度过了他此生最冷的一个隆冬。......宋溪蜷缩着哭泣,宋川抚着她的后背,又看向了宋远洲。宋远洲从遥远的回忆中慢慢回过了神来。他压下酸楚的鼻头,看向他的jiejie。他没有怪他jiejie偷偷挑出来药里的苦楝子扔出来,这根本就是小孔氏的阴谋,他只是怪她当年为何不敢说出真相,将他一个人扔在雪地里独自面对这一切。可是现在,宋远洲也不怪了。他缓慢地起了身,走到了蜷缩在墙角抽泣的宋溪身边,又慢慢蹲了下来。他伸出手,将抽泣的jiejie抱在了怀中。“姐,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宋溪突然放声大哭。“可是远洲,你身子还没好,我过不去,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宋远洲眼眶红了红,却又笑了笑。“姐,你不要再说对不起,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们那时候太小了,要怪就怪我们出生在这样的家里,父亲、娘亲还有姨母和亲友,这些人我们没法选择,他们的恩怨我们没法选择,施加在我们身上的东西我们没法选择......我们唯一能选择的是在如今,我们渐渐脱离了这些之后,要如何过下去。”宋溪哭得抖动不止。宋远洲说着,手下抱紧了宋溪。“姐,你不要再做所谓地赎罪了,因为你没有罪,而我只希望你重新过活,不要再与那王培腾委屈度日,是真的重新过活。”“远洲!”宋溪忽的反过来抱住了宋远洲,宋远洲更加抱紧了宋溪。夕阳斜照进来。宋川看着这姐弟两人,也红了眼眶。太多年前,他们姐弟就是如此亲密无间,如今,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书房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止不住的抽泣声。门外,计英收回自己翻晒的画具,不知不觉听了一些在耳中。她不该继续听下去,可不知道因为什么没能走开。平地旋起了一阵风,吹得她迷了眼睛。她擦了擦眼睛,抱着画具走开了。*当晚,宋远洲在祠堂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回到歌风山房已三更鼓响。房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宋远洲远远看着那小灯,如黑夜里的明星,冬夜里的火把一般,他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膝下的痛令他脚步稍稍踉跄,可他走得更快了。到了门前又不敢急急闯进去,呼出了胸中一口浊气,才轻手轻脚地进了门。内室,床榻上平平躺着一人,她呼吸绵长,就那么静静睡着,与昏黄的小灯相伴,宋远洲心下暖意阵阵。他不敢扰她清梦,他轻轻地铺着地铺,待到吹熄那盏今夜为他而留的小灯,在静谧的夜中微弯了嘴角。她还在安静睡着,宋远洲听到她的呼吸,说不出的心安。他记得曾经,在记不清的某个时刻,他曾经幻想过,如果能和计家结亲该多好。计家多好啊,有阳光明媚的她,有开明的父亲,温柔的母亲,友爱的兄长,团结的族人......计家美好的一切,却又在某一天破碎,给他巨大的伤害。宋远洲说不清自己如今,到底对计家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只是突然想,要是自己和计英和计家的这些恩源,都是一场误会会如何?宋远洲念及此,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小孔氏静美的脸上诡异的笑意。黑夜里,他忽然睁开了眼睛。这一切,会不会真的是误会呢?☆、第60章第60章幽香在黑夜中盘旋,宋远洲模模糊糊又想起来很多从前的事情。从七岁那年,他的药方被动了之后,父亲万事都变得十分谨慎,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宋远洲没再发现小孔氏向他下手。只是他身子不好,常年缠绵病榻,也许已经如了小孔氏的意,她不需要再下手了。而jiejie到了婚嫁的年纪,父亲不知从哪领来了王培腾。他当时就觉得此人有些登不上台面之感,但小孔氏将他夸得花儿一般。宋远洲有几次都听到她跟父亲说,jiejie嫁给王培腾是低嫁,嫁进去之后是不会吃亏的,又说,王培腾年纪轻轻就能中了举人,想来过不了几年就能中进士,能帮衬他一把。宋远洲心下冷笑,他暗示父亲此人有些油滑,恐怕不是良配。可当时的他jiejie连看都没看就答应了这门亲事。那王培腾再不如何,也是外姓,只要不姓宋,有什么不行的?宋远洲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陪着宋川喝了许多酒,喝到两人都醉的不省人事。往后面几年,小孔氏也没有什么动静,直到父亲病倒了,他一度担心小孔氏下手害了他父亲。但他悄悄地着人查探,没有发现任何小孔氏迫害父亲的痕迹,反倒见到小孔氏为父亲落泪,日日夜夜守在床前。宋远洲心里有些不知如何分辨的滋味。再后来父亲没了,小孔氏没有嫁人也没有大归,正正经经守孝了三年,她说就这么一辈子为父亲守着。宋远洲心里一直恨她,却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将她铲除。母慈子孝的戏码演了许多年。他以为就这样了,只要小孔氏不再动作,他也不想做的太绝。可在计英来了宋家之后,小孔氏明显又按耐不住了。尤其这一次,竟然下药给王培腾,想让王培腾碰计英......这是怎样的恶毒?!她仿佛不是为了别的,不是为了搅乱宋家,不是为了坑害父亲,就是不想让他和他jiejie有一丝一毫的开心与幸福。宋远洲念及此,眼睛疲累地闭了闭,又想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