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扬起骨科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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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和小时不能喊【BLUE-WHALE】。「共生体」尚不确定,「仿生人」不受影响。 …… 林小时在父亲林如海的日记本里翻到了哥哥林以末给她看的这句话。意思是说,mama和自己都不能在蓝鲸面前喊出他的英文名字【BLUE-WHALE】,至于「共生体」和「仿生人」,林小时后来在网上搜索过,都是些泛泛的定义和科技公司的产品展示,她不清楚父亲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林如海的日记里都是科研实验相关的记录,很少家人的影子,只有偶尔的批注会写到“今夜加班夫人做了牛rou面”、“难得家庭聚餐很开心”,从后向前翻看,甚至还有“收到了第一份父亲节礼物”,“meimei高烧40度不退,着急”。 直到林小时翻到一句:“meimei记忆已抹除,仿生人0号已回收。” 她的手一颤。 “啪。” 日记本掉在了地上。 “切片”、“服从性测试”、“仿生人”、“”0号。 还有儿时遇到的那个,只喜欢吃奶糖、被车撞死的男孩。 林小时头脑一阵眩晕,掌骨撑着床头柜的边缘才没有摔倒。她尝试了几次蹲下,却因指尖颤抖无法拾起日记本,发黄的纸页在她指尖发出沙啦沙啦的响动,像是一些碎掉的记忆,无法被拼凑起。 直到,身后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 “我来吧。” 修长的手指拾起地上的日记本,绕过林小时的身侧将日记本放在了床头柜上。 “哥哥。” 林小时刚要转身,林以末从身后抱住了她。 他的身上有她的气味,令她无比的心安。 “哥哥,”林小时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小时,我累了。”林以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低下头,将脸埋在了她的颈侧,“陪我去床上睡一会……好吗?” 家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但是仍然非常干净,管家每周固定时间会来打扫卫生,照顾院子里的花草。 哥哥林以末的房间,林小时来过太多回,林小时甚至觉得,这里更像是她的房间。 她小小的家,她的青春和向往。 床头靠墙,边上是窗,灰白色的天光透过纱帘蒙进屋内。又是一个灰蒙蒙的日子,就和很多个在哥哥房间午休的日子一样。 林小时侧躺在床上,林以末和从前一样从身后环抱着他,脸埋在她的颈侧,呼吸渐渐清浅、安逸…… 或许只有在这里,只有和她在一起,哥哥才会真正的安心睡去。 睡吧,哥哥。 林小时在心里轻轻的说道。 就和许多个假寐的午后一样,林小时此时毫无睡意,她悄悄打量着哥哥的房间,无一处没有她的痕迹。 墙上的挂钟已经不走了,时间永远停留在了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时间,被房主人“恰好”拨弄在了她的生日。 像是一句轻轻的告白拨动着她的心弦。 林小时心跳鼓噪着,移开了视线,然而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到处收集来的彩色发卡,DIY的毛绒胸针和挂件,她用竞赛奖金送哥哥的游戏机。毛毡板上的拍立得、挂画、唱片和各种植物的标本,都是林小时随手捡来又不舍得丢弃的:尤加利叶,枯黄的银杏,金合欢,胡椒叶,乌柏,绣球,玫瑰叶……来自那些她和哥哥走过的路,和她想着哥哥独自走过的路……后来太多了,毛毡板放不下了,林小时又做了一本手账,除了植物标本外还会贴上他们一起看的电影票,去海边玩的列车票,美丽无用的吊牌、亚克力粒粒和各式各样的贴纸。 哥哥嘴上说她无聊,却时常将这本无聊的手账带在身边,林小时问为什么他偏不说,还故弄玄虚的说小孩子不懂,其实不过是放在学校课桌上挡桃花。 再后来,哥哥给手账本上了锁,密码是他俩的生日,后来她才知道,是哥哥心里先有了鬼,他怕爸妈看到。 “……”林以末闷哼着蹭了蹭她的头发,像是在做一个舒服惬意的梦,林小时下意识的反手抚上他的面颊。 林以末又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 他枕在她的手上,睫毛颤在她的掌心,痒痒的。 “你没睡?” “嗯。” “怎么不叫我起来。” “没事……哥,你多睡会。” “你在看什么?……我房间这么无聊,有什么好看的?”林以末将她搂了搂紧,鼻息埋在她的发丝里。 “我在看那些书。”林小时看向对面的书架,她不记得哥哥有这么多文学类的书籍:《窄门》、《罪与罚》、《局外人》,还有一排幽暗的日本悬疑小说。 “书,怎么了?” “好奇你都看完了吗。” “嗯,看完了。” “什么时候看的?” “我睡得比你晚。” 林以末低头,吻了吻她的后颈。 “哥哥,你熬夜都在看小说呀。” “也不全是。” “那你在干嘛?” “看书,做题,还有想你。” “哥哥,还记得我们的初吻吗?”林小时忽然,无所从来的问道。 “初尝禁果的那次?”林以末刚睡醒,沙哑的嗓音染上了笑意。 “啊……”林小时脸一热。 “怎么,敢做不敢承认啊?”林以末掐了掐她粉嘟嘟的脸颊,“小东西。那天……可是你先勾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