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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好心情。洛安歌又看了看圣旨,上面说出发日期在三天之后。洛安歌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回韫乐了,之前慕轲在马车里跟他提的时候,还以为他只是在糊弄自己玩,没想到竟是真的。洛安歌心里有些难言的滋味,他向来搞不懂男欢女爱这些东西。洛安歌不由得自嘲,现在倒是还不如少年时敢爱敢恨,潇洒开脱了。洛安歌不欲让慕轲看出自己心里的情绪来,垂着眼帘道:“带阿鱼和旭子也去吧,他们也很久没回去过了。”不免想到了陈廷,洛安歌现在还以为陈廷已经回了韫乐,又有些纠结,若是倒是碰见了他,该如何面对呢?洛安歌陷入了根本不存在的烦恼中,事实上他若是真心实意的想见到陈廷的话,只能托梦或者说一头撞到那柱子上,阴曹地府见了。第六十七章-江夏春江水暖的五月初,太子殿下的车队从皇城出发,一路南下,到达青阳,随后换乘水路,向韫乐进发。这次队伍声势不小,足足有五只大船载人,十只小船护驾,浩浩荡荡的驶在海晏大运河上,也是一景。洛安歌很少坐船,更没坐过这么大的船。他们韫乐的技术有些落后,工匠造出的最大的船也只能载五六十人,再多就会沉,懿朝的船却足足的能载两三百人,洛安歌叹为观止。所以一有空,洛安歌就拿着纸笔去找船上随行的工匠请教,立志要将懿朝的技术学到手,造福韫乐。他没有架子,求人的时候嘴也甜,匠人们便被哄的知无不言。慕轲身边的亲卫不免开着玩笑,“殿下,少卿这是在挖您墙角吧?”慕轲云淡风轻,“他整个人都给我了,别说给他挖个墙角,就是他想要再多的东西,我也愿意给他。”说着便淡淡的品了口茶,十分满足的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一脸你们没有对象不懂我心情的高深莫测。一旁的亲卫瞠目结舌:……色令智昏啊,殿下!就这样在顺着水路走了走了三四天,终于到了韫乐的地界上。洛安歌踩在韫乐的土地上时,还有些不真实的眩晕感。这么长时间了,他竟然真的回来了。慕轲从背后揉了揉他的头发,低笑道:“好了,别发愣了,不是做梦。”洛安歌一怔,有些羞愤的回头呛道:“我自然知道,不必太子提醒!”慕轲也不生气,淡然的笑了笑,“好了,上马车吧,我们得在日落前到江夏城。”江夏城,是韫乐为数不多的一个较为肥沃的鱼米之乡,比起其他地方的贫乏,江夏城算得上富裕的了。只是洛安歌不太明白为何要到那儿去,“咱们不去都城吗?宣王和官员们已经在等着了吧?”“无妨,让他们再等几天。”慕轲扶着洛安歌上了马车,外面的下人将帘子落了下来,车厢里一下子暗了许多。就只听慕轲在耳边说,“你恐怕是忘了,咱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就在江夏。”低沉悦耳的声音,伴随着温热的吐息洒在耳边,洛安歌身子一颤,下意识躲远了些,小声反问:“江夏?”“没错。”马车缓缓行驶了起来,慕轲端坐于矮榻上,侧头打量洛安歌的脸色,意味深长的道:“那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我很喜欢。”洛安歌沉默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颤巍巍的问道:“太子,不,不会就咱们俩人去吧?!”慕轲笑眯眯的回道:“对啊,有什么不妥吗?”当然很不妥啊!洛安歌有些伤神的按了按额角,心里叫苦。若是真的跟慕轲单独的在江夏城待几天,恐怕自己会被这饿狼吃到骨头也不剩。虽说平时身边有人时也不耽误慕轲吃他吧,可洛安歌总觉得心里没底,瘆得慌。慕轲却以为洛安歌是在担心安全问题,便放缓声音安慰道:“你不必担心,我会安排影卫在周边护卫的,不会有差池。”洛安歌无语,他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啊。所以他干脆躺在一堆软枕之中,闭眼不说话了。马车晃晃悠悠的,倒是很催人入眠。慕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趁着他闭目养神,便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药粉倒入茶水之中,轻轻晃匀了。这药是千欢寻来的,据说能帮助洛安歌恢复记忆和精神。可慕轲问他那毒药是什么,千欢却也没查出来。太子向来是认为要对症下/药的,毒药都不知道,这解药就来的不明所以了。不过现在这情况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慕轲先让宫里的御医验了验这药粉,确定是养护髓脑,活络筋血的补药,对身子毫无害处,这才悄不做声的让洛安歌喝了起来。但是千欢也说了,这药只是起个辅助作用,短时间内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要恢复记忆,还是得看洛安歌自己。慕轲垂眼看着手中的茶盏,掩去眸中那些复杂心思,轻声叫了洛安歌两声,“宵宵,起来喝点儿水吧。”兴许是太子的语气中隐藏着些别的心思,又或许是太过温柔了,洛安歌只觉得背后一阵毛骨悚然,忽的想了古时潘金莲对武大郎说大郎,起来喝药了,那语气应该和慕轲现在差不离吧?洛安歌哆哆嗦嗦的坐起来,往角落里蹭了蹭,结巴道:“你你,你无缘无故的让我喝水干什么?你不会现在反悔了,不想同我好了,要毒死我吧?!”慕轲一愣,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下/药的时候应该没被他看见。慕轲不由得哑然失笑,将茶杯塞进洛安歌手里,没好气的训斥道:“怕你一会儿再头晕恶心,才让你喝点儿茶,你这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洛安歌想想也是,慕轲自然是没有弄死他的理由的,便稍微放心了,捧着茶杯慢慢喝了。日落时分,他们终于到了江夏。洛安歌记得慕轲说过有影卫跟在身边,下马车时他特意四下看了看,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倒也看不出哪个是影卫。随行的两个车夫去找了客栈,揣摩着太子的心思,便只要了一间上房,将牌子交给慕轲之后,便自行去安顿车马。慕轲带着洛安歌进了客栈房间,四下看了看,点了点头,“还行,算得上干净。”倒也没夸别的什么了。洛安歌坐在床边阴阳怪气的道:“我们韫乐的条件不好,客栈也都一般,委屈太子了。”慕轲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又刺激到洛安歌那根敏感的神经了。在懿国时慕轲也住过客栈,韫乐这里的客栈比不上那边的豪奢舒服,也是实话,可自己也没说出来啊。只能说洛安歌这个性子实在是过于敏感,自尊心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