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關於愛
又一夜，她從深淵之神的懷抱中起身。 “我也跟妳一起去。”這次他沒有任由她離去。 “怎麼了？” “最近妳回來時身上總有一種特別的味道。” “那是一種花的味道，修普諾斯家門前有種罌粟，身上難免有那種花香。” “所以妳都在跟他幽會？” “我只負責載他一趟。” “喔，”他又躺了回去，“那妳去吧。” “……不懷疑一下？” “好的丈夫是不會猜忌妻子的。” “我們又沒結婚。” “妳總會有接受我的那天。”他堅定地說。 又是那種眼神……那種不願放棄的眼神。她嘆氣，“隨你怎麼想，我要去工作了。” “——你們就那麼愛我？”阿爾忒彌斯突然問。 睡神收起翅膀，他的工作已經完成了，聞言湊近她，伸手捧住她的臉頰，眼神溫柔，“妳還是在懷疑我們的愛嗎？” “生命那麼長，為何執著我？” “神的命是漫長的，如果沒有愛是很容易發瘋的。” “我就不……” “妳愛妳的母親，愛妳的弟弟。” “他們是血親，但你們愛我，是因為愛情。” “妳也知道是愛情啊，”他有些埋怨地說，“那還不愛愛我？” 她帶著歉意看他，“我不能再陷入一段感情了，那只會給神帶來傷害。” “我知道妳始終忘不了俄里翁，所以我也不會強迫妳。” 她心虛了一下下，其實她也不是很愛前情人，只是對於親手毀了約定耿耿於懷。 “雖然我們孩子都有了，妳也承認他們的身份，但我真的不希望阿爾是因為如此才遷就我，愛我，我希望妳是自然而然地愛上我。” 她坦白地說：“希伯斯你對我來說是摯友，但也像兄長，抑或是父親，雖然我們性交過，但要我對你產生戀心？抱歉，難度有些高。” “所以放棄吧，”她再次勸說，“這會讓你好受些。” “這個嘛，我可以一直等下去。”他露出無懈可擊的微笑，“啊，塔納托斯也是喔。” “真是一群固執的傢伙。”她皺著眉頭，“看來該去找先生了，唉，真的很不想打擾他。” “先生又是哪位？”他疑惑地問，“我認不認識？” “普羅米修斯，我都稱他為先生。” 那位人類的維護者啊。 他認識，但不熟，“那麼尊敬他？” “因為他曾讓父神氣急敗壞，只要那位不舒服，我就開心。” “壞孩子。”他親暱地吻了吻她的臉頰，“不過妳開心就好。” 她閉上眼睛任由他啄吻，“我送你回去吧。” 修普諾斯這才停下，含笑地說：“好。” 阿爾忒彌斯沒拒絕親吻真的是太好了。 “妳身上又有了別的味道。” 剛坐上床沿就聽到這句話，她扭頭，“你，鼻子那麼好？” 塔爾塔洛斯慢吞吞地挪到她身邊，抱住女神的細腰，滿足地蹭了蹭，“妳今天見了誰？” “修普諾斯、孩子們、還有大伯。”她抬起手臂聞了聞，“那是水仙花的香氣。” “那一定是要很親密才能染上味道，妳跟哈迪斯除了親緣關係以外是不是……” “他也喜歡我。”她坦蕩地說，“我們剛才擁抱過。” “喔。” “最近都要被你榨乾了，才沒有剩餘精力去做其他事。” “我幾千年來初嘗情慾，就不能讓我一下嗎。”他爬了起來，從後面整個抱住她。 “我不也沒拒絕你。” “妳真的很溫柔啊。”這段期間以來都都在試探她能容忍到哪種地步，沒想到她的包容度意外的高，他總忍不住得寸進尺。 “我要是真的溫柔就不會辜負那麼多神的愛了。”她低喃著。 他聽見了，“愛妳是我們的事，跟妳無關。” 又是一個輕易把愛說出口的神啊。她微微皺起眉，“怎麼會沒有關連呢，我也是當事者呀。” “壓力很大嗎？” “有點，所以我得找普羅米修斯先生聊聊。” 他不認識，只關心：“不會聊到床上去吧？” “……其實那位男神對我的接觸很受不了，我只能盡力滿足他了。” 這觸及遠古神的知識盲點，他疑惑地發出短促的聲音。 “呃，那是某位女神的惡作劇，讓他一碰到我就發情。”她有點尷尬了。 “真是不入流的手段……應該有解決方法吧？總不能讓我的未來妻子一直去幫那個男神處理性欲。” “我會想想辦法的。鬆手吧？我去處理，然後會跟先生聊聊，可能晚點回來。” “去吧。”他並不干涉她的交友。 真是位省心的伴侶，不對，我怎麼被他帶進去了……她無奈了。 “先生，我帶來解藥了。” “解藥？” “你不是碰到我就會……喝下去就不會發生了。”她坐上椅子，把藥水遞給他。 “真是幫大忙了，”那雙月般的眸彎了起來，“雖然能和妳親密一點是很好啦，但還是想能正常說話。” 她看著他喝下去，“你這句話的意思是……喜歡我？” 普羅米修斯把空了的瓶子放在桌上，“算是吧，只要看到妳，我便快樂。” 他扭頭，rou粉色髮絲垂在胸前，唇角微微勾起，“是不是很驚訝？” “嗯，”阿爾忒彌斯輕蹙起眉，“先生為什麼喜歡我？” “性慾產生愛意，我對妳大抵是這樣吧。” “那是不是只要我不來，感情就會淡了？” 他沒有正面回答，“妳可以試試。” “總覺得結果不會是我想要的。”她嘆氣，“我到底哪裡好了？為何那些男神都喜歡我？” “征服欲吧，妳看，妳高貴、優雅又永遠純潔……” “別誇了，我現在已經不純潔了，跟那麼多男神有rou體關係，哪還算純潔？” “在其他神看來妳依舊是少女呀。”他摸了摸她的頭，“是他們永遠沒辨法得到的女神。” “……又不只我是沒法得到的。” “但妳是最神秘的，所以有些神難免會心癢難耐，想一睹風采但又沒有方法，誰讓你總是來去匆匆，接觸的神又都是主神級別的，根本不給神機會。” “主神都是我的血親，當然只接近他們，至於其他神？我對八卦沒興趣，如果他們能聊一些我懂的，那我願意接觸。” “妳是指狩獵和自然那些事？” “對。” “很少有神會像妳一樣熱愛它們，所以……” “所以我跟他們聊不來。” “好吧，妳開心就好。”他親了親她的臉頰，“其他的都不用管，妳開心最重要。” 有點耳熟呢。 “好的，那，我也該離開了。” “下次再來啊，阿爾忒彌斯，不然我會很寂寞的。” 其實，她本來想說不要來了，但看著那期待又祈求垂憐的模樣，真的是於心不忍，“……好。” 在回住處途中遇到堪稱是天敵的野蠻男神。 她後退一步，“光天化日之下想做什麼？” “妳，打打我吧，jiejie。”他懇求地說，眼神裡滿是飢渴難耐的慾望。 她需要疏解一下被愛的壓力，眼前的異母弟弟算是一個好的玩具，“呃，介意有神在旁邊觀看嗎？” “可以啊，只要妳把我踩在腳底下，不論是什麼玩法我都接受。”他眼睛都亮了，看起來挺期待的。 真是yin浪。她暗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