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

    陆闻的手只轻轻碰到她胸脯皮肤，像是淌下焰火，疯狂流窜到她心口，刺激得心脏剧烈跳动。这种雀跃和兴奋，是其他东西，其他人都无法给予的。

    许雾怔怔看着他：“怎么擦……”

    就见对方那张深邃的面容上漫开恣肆神态，玩味拉长尾调：“用手啊。”

    “……”

    许雾的脸红透，娇艳欲滴，那双圆润的杏眼像氲着一层水雾，看人温柔又细腻。陆闻惊觉，她有一双会爱人的眼睛，看着他时，瞳中再容不下他人。

    以前来表白的人太多了，只有今天这次稍稍让他觉得有点新意。说不上原因，就是看着面前这个女生，他愿意多投注几分耐心，能听她把话说完。

    感知得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炽热视线，许雾暗自握拳，努力让自己说的话清晰：“这不太方便，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吗？”

    陆闻这回是发自内心地笑了。

    他稍稍俯身，凑近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聊天还是帮你擦胸？”

    “……”

    许雾低着头，耳根赤红，一个字都没说，借用余光，精准地拉住他衣服下摆一点边缘，转身慢慢地往大厅门口走。陆闻跟在后面，步调从容落拓，没拒绝她的触碰，唇角轻扯，挂着一个称不上笑的轻慢弧度。

    是在纸醉金迷中游刃有余的懒倦。

    许雾拉着他到大门口，走下台阶，身后响起男人慵沉的声音：“不说话，我可不跟你走。”

    “……”

    情况已经不容许雾再搪塞。她松开小心翼翼攥着他衣角的手，站在台阶下面，自然而然是需要仰头看他的。她没有斟字酌句，头脑一热就说了：“如果你喜欢，我都可以。”

    冷潮的空气中飘来男生一道嗤笑。

    头顶玉黄的路灯光线，陆闻俊朗的骨相轮廓被模糊一半，更显眉眼间晦涩不明，他随意地插兜站在台阶上，目光居高临下，扑面而来的摄人气场，强烈到惹得许雾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心跳加快。

    “说这么勉强。”

    陆闻口吻讥诮，“你觉得我缺女人？”

    看得出他情绪的转变，许雾在意，轻摇头否认，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化解他的愠色。

    陆闻确实没时间在这浪费，本来以为的新意到头来就很普通，这种白纸一样的女人稍微沾染都容易把自己栽进去，难以抽身，没必要。

    什么都没说，他迈步下台阶。

    许雾慌了，跟在他后面，不敢太靠近，也不舍得到手的鸭子飞了，思绪高度紧绷，脱口而出：“信不信，只要你和我试一次，就会喜欢我。”

    陆闻呵了声，继续往前走。

    许雾跑到他面前，展开双臂拦住，直视他，眼神有种飞蛾扑火的坚韧：“我说的是上床。”

    成功让陆闻停下脚步。

    他像是兰亭看客，坐高台，垂眼看她，是最不经心的一瞥，嘴角轻扯：“送上门的最不好吃。”

    “……”

    许雾呼吸一窒，胸很闷。

    刚刚为她做停留的男人已经转身离开。

    KTV门口停泊许多空车，他坐上去，司机熟练地转弯换道，猩红的尾灯就涌入车海，很快不见踪影。

    初秋的晚间夹着凉爽的风，簌簌而来，涌入她被他拉开的领口，被汽水喷湿的那块洇渍终于有机会被吹干。

    许雾收回飘远的目光，深吸一口气。

    她绝不放弃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