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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流

    算起来吴朝还是你的同期，你们在同一批新兵中。那会他孤单一人，为了能有口饭吃当兵。他还没开始发育，个头比你还小，经常被别人欺负，虽然你的武力也不高，但还是会保护他——齐纪耻笑说是两只弱鸡抱团取暖。

    没想到后来他越长越高，到现在已经比你高了一个头。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你下意识还会把他当成以前那个小豆丁，抬起头却发现他已经有了男人的轮廓。你有些不习惯，有一点日子不想再与他交流。吴朝却总是找上门来，看着他下垂的眼睛，你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

    吴朝和你骑着马进了城。你没怎么出过军营，对城里的一切都很好奇。鬓上簪着鲜花的仕女，擦着胭脂的少妇，贩卖饰品的小贩…你瞪大了眼睛，吴朝脸上泛着笑。

    “好漂亮！”，你惊呼出声。说到底，你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对打扮自己有着天生的好奇心。可惜，你抿抿嘴，生在这样一个地方，暂时与这些珠子和首饰无缘。或许等你退伍，找个地方隐居的时候可以尽情享受吧。

    “阿青想要吗？”吴朝注意到你眼里的期待。他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的人——他自己不会知道他多么有吸引力。先不说勾人的外表，还有他的气质，坚韧又脆弱，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都着迷疯魔。

    “诶？”你愣住了。“可是，可是这些是女孩子才会带的东西…”

    “那有什么关系。”吴朝轻轻摸了摸你的头。“喜欢就买下来。”他招来那个小贩，拿过那些珠花。

    你很快就被那些绚丽的花朵迷了眼。你抿起嘴，仔细地思考起来。红的不行，太艳丽了，嗯，黄的嘛，不喜欢这个颜色，那么只剩一个白色的选择了。白的嘛…

    吴朝眼里全是你纠结的样子。好可爱，他脑中突然浮现起这个想法。想藏起来，他舔了舔嘴唇。

    “白的可以吗？”你把那只白色的花朵拿在手里，期待地看向吴朝。

    “很好看的小郎君呢。”那个年纪已经很大的小贩笑呵呵地说。大魏民风本就开放，边陲之地更是没有什么顾忌，更何况是驻扎的军队里面——他把眼前这两位年轻人误认成了分桃之好。

    “诶？！”吴朝敏锐地察觉到老人的意思，他一下红了脸，刚想摆手。但转念一想他硬着头皮对上了摊主的目光，顺势搂住你的肩膀拉进怀里。你还没说什么，吴朝拉着你走远了。

    “年轻人啊——”摊主笑着看着你们。

    吴朝为你把那朵白色的花带上，男人的大手触碰到你的后颈，你稍微瑟缩了一下。吴朝的鼻息打在你耳垂上，“别动。”他的嗓音有些哑。

    你像一只觉察到危险的小动物，乖乖任他摆布。吴朝固定好那朵花的位置，你从他的环抱里跳出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会不会太女气？”你开口。你穿了一身蓝衣，衬得肌肤赛雪。眉间一点朱砂痔，像是大慈大悲的观音，也像是摄人心魄的妖精。眼睛总是灵动，   盛着一池春水，嘴唇小巧红润，下巴两指就可以捏住。鬓边带着一朵白花，更显楚楚可怜—吴朝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了。

    “很好看。”他哑着嗓子。

    “阿青？你也来了！”还没等他说完，一道女声插了进来。你和吴朝同时回头，是一个穿着鹅黄衣裙的姑娘。吴朝皱起眉头，你却很开心地认了出来——那是你之前帮过的一个女孩，阿蛮。

    你初遇阿蛮，是在一个人贩子集市上。那会她的母亲病重，家里的东西却全部被抵押——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出卖自己。可是她长得并不是很出挑，身上也没有二两rou，她想卖五两银子，时道艰难——连这个价都不能卖出一个年轻女孩。

    阿蛮让你想到以前的自己，被抛弃在草原上无人对你伸出援手的自己。你动了一点恻隐之心，从马上跳下来，站在她面前。

    阿蛮仰起脸，你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目光交汇时，你告诉她，“总会有活下去的路。”

    然后你把她带回军营，给她介绍了一个厨娘的工作，并且提前预支了报酬为她母亲度过难关。

    你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要不然你不会成为齐纪的军师。投毒，放火，烧粮这些全是你出的主意，必要的时候你也会杀人。齐纪见识过你的狠辣，你的力气不大，但会抓巧劲——一刀就能给割断闯进来的敌人的喉咙。为此，你带回来阿蛮，齐纪觉得你是到了爱慕姑娘的年纪。

    “这是谁？”他压下长眉。你像护崽的母鸡把阿蛮护住。“干嘛带回来？”

    “我，我心悦她。”慌乱之中你编了一个谎言。你没看到阿蛮在你后面红了脸。齐纪听得额头上青筋一跳，他感到很不爽。

    当天晚上齐纪没许你进他的营帐，你抱着双臂在外面哆嗦。路过的阿蛮看到你像鹌鹑一样坐在外面，试探着开口，“将，将军？”

    你连忙摆摆手，“不不不！我可不是将军！”

    开什么玩笑！你可没那种心思。你僵硬地开口，“我只是一个文职，叫我谢青就好。”

    “那我叫你阿青。”阿蛮很亲热地开口，“我想说——”

    门一下开了，齐纪脸色很差，一把把你提进去。“不许叫这个名字。”他臭着一张脸。阿蛮被吓的一激灵，齐纪揪着你的领子，大力关上门。

    “我其实不喜欢她！这都是误会！”你被齐纪圈在墙角，他的鼻息打在你脸上，你感到一点侵略性。他一只手把你的两只手腕握住推过头顶，另一只手托着你的后腰，掌心火热的温度传到你的身上，你有一些不舒服。

    “那为什么会喊你阿青？”

    齐纪觉得心里要被嫉妒填满。阿青本来是他一个人对你的昵称，可对着你们越长越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这么叫你。如果说以前的都是男性他安慰自己没什么，现在终于到了一个女人喊你阿青的时候。那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你是不是看看和她坠入爱河，然后彻底把他抛之脑后？

    “她很可怜嘛…”

    你的话被淹没在齐纪的吻里——这是他对你说你们特殊的相处方式。男人的舌头火热，长驱直入地探入你的口腔。你被迫向后仰承受他的重量，腰上的手换了个位置——扣住你的头。齐纪坏心眼地一直等到你要窒息，才放开。你脸涨得通红，吸入空气后开始咳嗽，齐纪搂住你的腰。

    “我也很可怜。”他用指腹擦去你嘴边银丝，长睫遮住他的眼眸。“阿青也可怜可怜我。”

    阿蛮一直都有一种感觉，你长得很像观音。美得雌雄莫辨，而且有一种神性。当观音落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把她护在身后并说心悦她时，阿蛮彻底沦陷了。

    观音是没有感情的，只会漠然地拯救世人，然后抽身而去。阿蛮曾经嫉妒过，愤怒过。她嫉妒你所谓的兄长齐纪，也恨过你的朋友吴朝。他们的眼神都不怀好意，像臭水沟里的虫子。当然她最生气的是你，把我带走，却又置之脑后。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又不管我？！无数个夜里她咬牙切齿地醒来，发誓再也不要想你了。可在第二天，她远远地看到你的身影时又改变了主意。

    我想让观音只属于我。她在心里默念。

    阿蛮看到了你和吴朝。那种啃噬的痛苦又爬上心头，她扯出笑容向你打招呼。“好巧，阿青和吴将军也来了。”她不露痕迹地挽住你的胳膊，你没什么感觉，吴朝的眉毛压下来。

    阿蛮并不畏惧，笑得更明媚。吴朝很不喜欢这个小麦色肌肤的女人，她的眼睛很黑，总是眯着，感觉不怀好意。吴朝想牵上你，阿蛮转了个身，你被带到她那一边，用身体挡住。

    “曲江池可是男女约会的地方啦。”阿蛮摇着你的手臂。“阿蛮和吴将军有什么好逛的，不如和我玩才是嘛。”她露出那种猫的表情，把脸埋进你的脖子，她嗅到你身上栀子花一样的味道，眯了眯眼睛。

    “诶？！”你被她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你现在明面上的身份还是男孩啊！虽然这里的民风是很开放，可是…

    “那就这么说定啦！”阿蛮不由分说把你带走了。吴朝想追上去，阿蛮已经带着你在人群中消失了。

    可恶！可恶！他跺了跺脚。他想到阿蛮那个笑容，他觉得这个女人很邪性，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更别提她看你的眼神，是那种要吞下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