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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黑色乌鸦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已然没了气息。还活着的鸦妖们抖成一团,惊惧地看着面前这位突然降临的杀神。耿一淮抬手了。即便在发作之后使用妖力会对他的身体产生负荷,他仍然抬起了手。他那修长的指节在浮空中轻轻一点,虚空中倏地勾勒出一道法旨一般的妖阵。一身非主流打扮的鸦妖大惊失色,垂死挣扎般拼命释出浑身妖力,耿一淮却仿若未查,双唇微动,语调冰凉。“洞口感染黑妖,五,鸦族,已斩。”妖族法阵带着他低沉的嗓音飘向妖族长老们所在之地,“斩”的声音在筒子楼内荡起一阵回声,回声未歇,颤抖的鸦妖纷纷面色一僵,瞳孔张大,瞬间没了气息。五只黑色乌鸦尸体散落开来,陶宁眼疾手快地收了起来:“回去弄干净了还能烤着吃。”耿一淮:“……”“不过老耿你这次下手得格外狠啊,魂灵都不给他们留。”耿一淮已经缓步走出去了。他来去匆匆,挺拔身影在这破旧楼道中穿行。陶宁:“等会!”他回过头,双眸敛着所有情绪,眼看就要开口。陶宁语速加快:“我一会就闭嘴!但是!最后一个问题!你不打算对严清负责吗?”人家连孩子都有了!话落,耿一淮眉头一皱:“我表达过,他拒绝了。”睡过确实应该负责,但是小花妖不乐意。“啥?”陶宁懵了,“你们都这样了他还拒绝?”耿一淮眉梢微动。怎么样?兴许在严清看来,露水情缘而已。他迈开脚步,不答。陶宁在身后追着他:“你是怎么说的?”“直说的。”“……”陶宁在耿一淮的身后无声地翻了个白眼,“你就直接说你要负责!?”“嗯。”陶宁:“…………老耿,来,交给我,保证明天你的亲亲宝贝抱着行李送货上门。”彼时,累了好些天的严清带着吃饱喝足的餍足,破天荒地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和张寻分享着喜悦。屏幕那边的张寻比他还要高兴,发微信的速度快到窒息:【哎哟我可乐坏了,你是不知道老板还有陈子彰脸都绿了,老板一下子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在里面摔东西呢。还有陈子彰,哎哟那个脸色,看得我都懒得冷嘲热讽了。】严清打字慢,语音还算用得来:“是我运气好。”张寻:【运气什么运气,那是实力!实力你懂吗!对了,哥们我刺探情报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圆满,功成身退,明儿个就去喷一波老板然后辞职!】严清一愣,头顶上摇摆的枝桠都顿了顿,花苞轻抖:“是因为我吗?你要辞职的话,下一份工作怎么办?”这条语音刚发出去,没等来张寻的回复,反而等来了一条新的短信。备注显示着“陶宁”,是他昨天刚刚添加进手机的号码。陶宁:【我和老耿商量过了,为了报答你把老耿找回来,没让他一个人昏死在荒郊野外,明天我就去接你来老耿家住,这样你就可以省下房租了。】严清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下意识看了看窗外,想起先前耿先生那辆价值不菲的黑色豪车停在他家楼下,那人踩着锃亮皮靴踏进他这逼仄的小屋里,问他愿不愿意搬家。他缓慢地打下一行字,回了过去:【谢谢你们,我已经拒绝耿先生了。】这消息发过去不到三秒,那边居然回来了一长串话,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反应,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回答一样。陶宁:【那你是不打算接受我们的报答了?那容易,今天中午那顿饭也是报答,不接受的话,那顿饭的钱记得还给老耿。】陶宁:【结账小票.jpg】严清:“!!!!”小花妖整个人都呆滞了,坐在床上抱着手机,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份五位数的账单看了半晌,头顶的枝桠怯生生地缩了回去。第二日清早,耿一淮顺着敲门声开了门。朝阳垂挂东方,天空乌云散尽,寒风都收敛了起来。他那位春风一度后就落跑、还曾经把他从荒郊野外捡回来的“救命恩人”手上拎着一箱行李,大大的眼睛映着碎金的阳光,里头盛着耿一淮的身影,连人带行李“送货上门”了。☆、第16章第16章送货上门的这位还一脸沮丧,仿佛刚刚经历过了“逼良为娼”。耿一淮第一时间转头,看向正在三角琴旁弹奏钢琴曲的陶宁。悦耳琴声不曾停止,音符在空气中跳动,陶宁那清亮的声音在一阵琴声中格外明显:“来啦!”显然对严清的到来早有预料。耿一淮:“……”严清眨眨眼:“耿先生早上好。”为什么耿一淮一副意外的样子?昨晚陶宁联系他住过来不正是耿一淮的意思吗?他看着有点出神的耿一淮:“耿先生?”男人眸光一闪,那双深蓝色的眸子中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瞳孔里映着他提着行李的影子。对方终于开口:“进来吧。”耿一淮侧过身,不假思索便从严清手边捞过行李往里走。“诶?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搬。”耿一淮没听他的,在陶宁带着促狭情绪的琴声中一路把行李带到了楼上一间侧卧。“你的房间。”严清将行李接过,放到了宽敞的房间里面,礼貌地笑了笑:“谢谢你。”耿一淮:“客气。隔壁就是我的主卧,陶宁住在楼下,家里每周日有佣人打扫,我的助理每天早晨会来,还有什么问题吗?”这人难得一长串话说下来不带停顿,低沉的嗓音润了一层薄雾,听得人耳朵发痒。严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出意外地摸到了温度。他声音不自觉小了下来:“等我这个剧本的稿费打过来,我还是给耿先生付房租吧。”耿一淮不置可否。严清却突然被侧卧窗外的情形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即便只是站在门边,窗外那一大片温室仍旧十分亮眼,温室内绽放着四季不同的花朵,姹紫嫣红,红色尤其占据了大半。这片窗台背对着正门,同耿一淮卧室外的窗台连在一起,在半空中构建出了一座小巧却精致的花园。严清语气中带着惊喜:“这是你的?”耿一淮:“对。”“真好看。”严清自言自语,“尤其是红色,真好看。”他的用词十分简单,却比任何浮于表面的词藻更让人心动。“红色好看?”耿一淮问他。严清狠狠地点头,连自己是被陶宁坑过来的都忘了:“特别好看。耿先生亲手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