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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条腿’给吓回去了。”“……”闻煜低头笑了笑:“你说的那个二班班霸,是不是一个一七八左右的板寸头胖子?”“对,”方佳远有些意外,“你知道?”“刚刚在外面吃早饭,碰见两个人说要找傅予寒麻烦。”“卧槽?钱凯乐那傻逼记吃不记打吧?”一般学生到校以后都不能再出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里里外外来回跑的。闻煜随口说完,便把英语单词本拿出来看,没再管方佳远的咋呼。他不是很有兴趣插手,反正被人反复科普过“傅予寒很会打架”。同情这小兔崽子,对方也不会回信息。多余cao心他,不如背单词。早自修的风波很快就在老师走进教室以后暂时过去,一天的课业开始了。三中没有学生宿舍,晚自修自愿参与,住得远的同学出于安全原因可以申请不参加。不过周文康也强调了,现在是高三冲刺阶段,能克服就尽量克服。一中是强制晚自修的,闻煜早就习惯了。周文康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偏头看了眼,傅予寒还维持着同一个动作,睡得仿佛死去。直到第三节课,趴了半天的人才依稀动了动。刚醒来,他头还垂着没动,显然非常艰难。闻煜不自觉地把注意力从黑板上挪下来,分给了他一点。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后,傅予寒还没抬头。闻煜终于还是没忍住。“你昨晚干嘛去了?”他压着声音。傅予寒的脑袋转了十五度:“问这做什么?”要不是上课时没太多噪音,他的这句话低哑到几乎听不见。“好奇。”闻煜喉结滚动了一下,垂下眼,“看你睡得跟去世一样……昨晚没睡?”傅予寒嗯了声。“那……”闻煜舔着嘴唇,“我给你的信息看见了么。”身边的人突然没声。过了大约半分钟,他终于抬起一点脑袋,把手往抽屉里摸:“我看看……”缺睡让他的思绪有点混沌,傅予寒摸出手机,按了好半天,才意识到那玩意儿早就没电了。“一会儿我去讲台底下充个电,”傅予寒低咳一声,“你给我发什么了?”闻煜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充电宝,从桌下递过去,眼神看着黑板:“自己看。”“……”手机接上电源,没多久便震动一下,出现了开机画面。傅予寒始终垂着头在等。他真睡了倒好,醒了又一直垂着头,就好像在抽屉底下做什么小动作。讲台上的老师往这边看了好几眼,闻煜忍不住问:“干嘛不抬头?”“丑,”傅予寒说,“压到额头了,会红。”“……”闻煜偏头笑了下。“有些人注意下啊,别以为坐后排上课就能随便开小差了,我今天复习的东西就讲这一遍,下节课复习下个单元,不好好听后果是你们自己承担的啊。都高三了,心里有点数。”这节是物理课,老师是个利落的中年女人,姓赵。她向来秉持“你爱听不听”的讲课风格,很少维持纪律,难得出声,一时间好多人都把头转了过来。闻煜连忙规矩坐好。同时他也发现,很多人不敢多看傅予寒,探究的目光几乎都在自己这儿。有时候闻煜觉得,人类真是很有意思,一个人只要表现得冷淡一点,就会被视为“不好招惹”;而他,因为笑容多些,无论是一中还是这里,大家都以为他很好相处。皮囊才是最大谎言,偏偏所有人都吃这一套。而他难得说句实话,接收人到现在还没给他回应。赵丽华点到即止,又重新开始讲课,那些目光不得不收了回去。闻煜轻轻哼笑:“好了,没人看了,别低头了。”傅予寒终于把头抬了起来。闻煜瞥了他一眼——额头上没红,可能是消退了;但缺睡让他整张脸有些失血,比从前更白,眼底青黑,眼角挂着一圈血丝。憔悴极了。“你哪句话是真的?”傅予寒轻声问。闻煜笑了:“怎么,不信?”“你不是喜欢他么,这么好的机会……”傅予寒拧起眉,像是困惑,“为什么不亲?”“因为无聊。”傅予寒斜睨他。闻煜只勾一点唇角,视线虽然停留在黑板上,却是兴味盎然:“杨帆一个直男,被亲了最多就是‘卧槽’一下,然后把这当成出糗,事情就翻篇了——这有什么意思?”“……”傅予寒眉头拧得更紧了,“你真喜欢他?”“喜欢啊。”“……”傅予寒还记得,昨天在空楼的时候,闻煜也是这么信誓旦旦地跟他说,“杨帆嘴唇挺软”。结果是骗他的。那这句呢?“你昨晚就在医院照顾meimei一晚上没睡?”闻煜扯开了话题。“嗯。”“没看手机?”“哪有时间。”“行吧。”闻煜说,“我还以为我难得说句实话,就招人嫌到连个回复都没有了。”“……”傅予寒垂下眼,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拨弄了几下,把手机扔回了抽屉,开始听课。开学第二天上午第四节课,闻煜终于看见他这位同桌上课记了笔记。真不容易。中午是疲惫了一上午的莘莘学子难得治愈的时间段。三中食堂据说有几个神级窗口,吃饭靠抢,每天第四节课下课铃一打,教室瞬间一空。但闻煜发现傅予寒没动。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桶泡面,走到饮水机旁接了热水。“你中午就吃这个?”“嗯。”傅予寒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怎么也不去食堂?”“不雅。”闻煜掏出个面包,“食堂里没人会给我让路。”“……”“嘁。”傅予寒嗤笑一声,把泡面放在桌上。白色的叉子被他插在碗沿压着包装纸,他盯着上面的广告图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绝了,听说你没亲杨帆,居然连这么装逼的话听起来都不刺耳了。”“不了吧,我觉得我们还是别做好朋——”闻煜话到一半,眼角突然看见个飞过来的东西,他下意识地挥手一挡,竟然截下来一个飞驰的篮球。那球被人用大力道丢进来,他毫无防备地一抓,这会儿胳膊还有几分麻。两人同时朝后门看过去,只见后门口站着几个年轻男生,为首的那个仰着脸,鼻孔朝天,特别事不关己地惊呼:“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没伤到我们傅哥吧?”钱凯乐。傅予寒的脸倏地沉下来。但在他起身前,另有一个人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