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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杨岑”一见了这位,立刻软和下来,不再像先前那般愤怒。几步爬到这位姑娘的旁边,抱着她的大腿,可怜兮兮地抬头。如果墙头的杨岑现在是有脸的,那么他应该很想把脸皮撕掉。这一套动作杨岑再熟悉不过,打滚撒娇卖萌,放在自己身上这个圆滚滚毛茸茸胖乎乎,黑白相间的团子身上,叫做憨态可掬。但是放在地上那个七尺男儿身上,只有一个字,傻!如果一定要再加一个字的话,就是丑!没有卖萌的壳子就不要干这么欠揍的事行吗?!坐在墙头的杨岑痛心疾首,但是觉得哪里不对。一瞬间,他就反应过来:啊呸!那个壳子可是自己的!这只熊猫竟然用这么自个风流倜傥的壳子做如此愚蠢的动作!还是哪里不对......杨岑不期然想到自己无数次借着卖萌的天时地利人和去抱阿窈的大腿,脸又黑了三分。啊呸!他又把自己也一块骂了!这时候再看屋子里,那位“杨岑”正在乖乖啃着这位姑娘递过来的果子,明明有五根手指,却只是笨拙地用手掌捧住,口水糊得到处都是。那位姑娘背对着众人给他擦手,在别人都不看见的角度,占据了地理优势的杨岑清楚地看见了她脸上的鄙夷。这到底是谁?看着别人对这位姑娘的尊重,定然不是普通的丫头,可是有头有脸的,杨岑不会记不住。他抓来抓自己脑袋上的毛,再看看里面,那位大爷又换了一个吃法,手脚并用,这画面,美的不能再看。杨岑已经绝望了,不断告诉自己:这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但是这双熟悉万分的眉毛鼻子眼睛搁在一块都在愉快地提醒他:这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换过来!一定得换回来!赶快换回来!杨岑一溜烟下了墙,努力抛掉先前的记忆,想了想,决定往别的院子里去瞧瞧爹娘。“老爷,我今天又去庙里求了一个签,上上签,大吉,说不得咱们的大郎就快要回来了!”隔着半开的窗户,杨岑就藏在墙的阴影下,不起眼,探头向里面看。烛光摇曳,趁着崔氏的额头上一块青紫。杨大老爷正在小心翼翼地给她抹药油,一边埋怨。“你说你求签就去求了,干什么非得一步步磕了上去?你不都去过五次了吗?”“那能一样吗?”崔氏横眉竖眼瞪他:“我上次拜的菩萨,上上回是土地公,这回拜的是三清尊神!头一次见面,怪我不诚心怎么办!”“好好好好,你说好就好。”杨大老爷连忙让步。“上面说,所望一年有期,是不是就是说,满打满算一年整的时候,岑儿就能好了?”杨大老爷叹一口气:“兴许吧......哎呦,你掐我干嘛?”“什么兴许!菩萨都比你强!是一定!”“你不是说是三清祖师说的吗?”杨大老爷揉着自己的胳膊。崔氏这才发现自己的口误,连忙去拍自己的脸,口里念念有词:“三清祖师,我一时糊涂,你们大人大量,实在要怪的话,折我的寿就行,别怪我家大郎......”杨岑听着心里一乐,紧接着又是一酸,他从小到大崔氏都是放养型的,一度让他怀疑娘是不是亲的,但是现在,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地看到了爹娘眼里的忧色。可要怎么换回来好呢?杨岑蔫头塌脑地回了赵府,已经是后半夜,却看见阿窈依旧不睡,坐在帐子前面看书,不时抬头看看窗外。“你总算是回来了。”阿窈例行抬头,不想真的瞧见了杨岑,十分欣喜。杨岑知道阿窈是在等他,心里仿佛也被明烛照着,暖融融的。“怎么样?家里还好吗?”阿窈还记得他说去了哪里。杨岑努力想要忘掉的丢人一幕,又适时地浮现出来,让他脸不由自主一黑。杨岑萎靡不振地跟阿窈点点头,没精打采进了自己大大的窝,用熊掌捂着脑袋发呆。“怎么?家里不好?”阿窈看他这样,不由替他担心。“家里都好。”杨岑懒洋洋蘸了水在地上划字,后半句没说,只是我不好。很不好!从身到心,每一个地方是好的!“要不要给你家里找个棉被什么的?现在是冬天,野山林子洞里是不是冷?特别是老人家,可别冻着了。”阿窈头一次听杨岑说家在京城,不由想,这成精的就是有本事,跑了老远,只是不知道这样冷的时候可还能住得惯。杨岑一愣,不由大笑。敢情阿窈以为他回的家在洞里,里面还住着一群成了精怕冷的熊爸熊妈熊叔叔熊奶奶的。阿窈见他笑得满地里打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问了两句,见杨岑越发乐得不成样子,不由黑了脸,转身走了。杨岑一见她生气了,暗呼不好,媳妇离到手还远的很,可不能得罪了。连忙扑过去,使出撒娇卖萌大法,抱着阿窈的腿不撒手,委屈巴巴看着她,阿窈低头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行了,睡觉吧你!”杨岑笑嘻嘻撒开手,这招配合眼神攻击,对阿窈无往不利,从没失手。但是,总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他忽然想起刚才在自己院子里看到的情景,脸不由黑如锅底。不管!他又把头埋起来,哄阿窈即正义。反正,自己做什么都是极好的!没错!至于那只熊猫,顶着原身这么好看的壳子,萌都没他卖的顺溜,真是笨呀。顾氏的病多是心病的缘故,如今阿窈不再跟她瞎闹,这病根就去了一半。没过几天,便没什么大碍了。赵念窈和赵清和先前因为年纪还小,怕过了病气,并不准许两人进顾氏的门。嬷嬷还跟顾氏念叨:“咱们和二爷眼看着是长大了,前几天非说母亲病重,当儿子的自然要侍奉汤药,被我硬是拦在门外了。”顾氏笑道:“他一个小孩儿家,哪里知道怎么是侍奉汤药,真是胡闹。”话虽如此说,却是开心。“我也是如此说,但是这个哥儿偏是不肯,好说歹说才拦得住,却一定要去亲手熬药,您这两天晚上吃的药,都是二爷亲手熬的。”“他娇生惯养的,怎么会熬药?可烫着没有?”顾氏一听发了急,忙要下床去看看儿子。“jiejie们都看着呢,哪里会烫着?”赵清和踏着寒气过来,手里还牵着快要裹成了粽子的顾念窈。“娘!娘!你好点没有呀?!”赵念窈甩开顾清和的手,跑到顾氏床前,奶声奶气问道。“娘都好。”顾氏许久不见两个孩子,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