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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他。虽然他平时怕惨了江垂云,可现下跟那女鬼比起来,江垂云这一身煞气倒让他着实有安全感。苏老六和江垂云顺着鬼少爷伸出的手指看去,只见灰败的连廊瓦片上,不知何时趴了一个咧着嘴的女鬼,正歪着脑袋躲在阴暗处,隔着院子里的众人远远地盯着他们三个。13.院子里的众人都恍若未见,凝神静气候在一起,听张家的管事在院子里说话。这一幕太可笑,一群人商量着怎么捉鬼,那个鬼就趴在他们头顶听着。还是个偷梁换柱的厉鬼。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苏老六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握紧了拳头,这怕是他出道以来遇过最凶的一个,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那女鬼倒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转头去看江垂云,见这人泰然自若的样子,苏老六安心几分,他可是守着个夜叉呢,哪个想不开的鬼敢上来造次。正这么想着,忽然感觉有人在看他。苏老六抬头扫了一圈,见人群中,殷泽正远远地望着他,见他看了过来,才淡然地别过脸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那张家的管事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交代完前因后果,便带着佣人慌慌张张离去。院门一关,各路神仙就开始作法,有拿着桃木剑到处比划的,有举着黄符乱摇的,且不提那个老神在在的牧师,居然有个男人,拿着放大镜四处招摇,说是什么先进的手段,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那个美国牧师能捉中国的鬼么?”鬼少爷趴在江垂云背上,在他耳边小声问。“你上去跟他打个招呼,说句hello试试看呗”,苏老六抱着江垂云的胳膊,抬脸揶揄鬼少爷。江垂云看看这俩怂货,有些心累。自打跟那女鬼打了照面,这一大一小就糊在他身上,扯都扯不下去。他数了数院子里的人,来来往往十好几个,不由得有些疑惑,悄悄问苏老六道:“张家给了咱们一人两百万?”苏老六赶紧点点头说:“我的爷,钱的事儿我可从没坑过你,咱俩合作这么久,你可是鸡吃萤火虫,心知肚明的”。江垂云疑惑道:“这院子里少说十几个人,每个人两百万,这趟下来造出三千万,他张家又不是印钞票的”。苏老六迟疑道:“许是咱们价格高些?这些跳大神的给个几万就打发了”。说完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往殷家那几个人身上瞄了一眼。殷泽可不是几百万能打发的。“刚才管家说啦,只要能活到明天早上,就能拿钱”,江垂云和苏老六同时回头,只见那个举着放大镜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俩身后,比着放大镜对着他俩。“你俩一看就没好好听人家说话”。这男人说完,竟对江垂云背上的鬼少爷抛了个媚眼,笑呵呵地跑到院门口,像个疯子似的,比着那铜门环不停地瞧,好像要从里面挖个小鬼儿出来。“他他他也能看见我”,鬼少爷一脸惊慌,吓的有些口吃。苏老六挠挠头,心道张家请的这群莫不是都在扮猪吃老虎,只是装着没看见趴在江垂云背上的鬼少爷。这么一想,再看院子里这群蹿上跳下的神棍,个个脸上都透着诡秘。忽然间,只听后院传来一声尖叫,继而一个神婆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拉开院门就冲了出去。那放大镜男闪得快,躲在门后才逃过一劫,前脚刚站稳,三个道士法师也蹿了出来,连滚带爬地冲出院子。“嗨呦,这么快就跑了四个,后院肯定是出事了,咱们去瞧瞧”,放大镜男说完,就率先往后院走去。“三个”,江垂云轻声说道。苏老六和鬼少爷都疑惑地看着江垂云,放大镜男也停住了脚步,举着他的法器回过头来。江垂云抬起脸,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淡淡地对放大镜男说道:“死了三个,很新鲜,魂儿还在后院飘着,我闻到了”。放大镜男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位先生好厉害的本事”。“你才厉害,敢在我面前飘来飘去”,江垂云把苏老六和鬼少爷推开,向前走了一步,对放大镜男扬了扬下巴,说道:“把你脸上的放大镜拿下来吧,张大少爷”。这男人听完,讪讪一笑,举着放大镜的右手慢慢垂落,一张惨白的脸开始漏出森森鬼气。“妈的”,苏老六呸了一口,“玩了出灯下黑”。14.“高人!”张大少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先前造孽勾魂的不是我,你可别吃我,我家里请你们来,毕竟是来保护我的”。江垂云摸了支烟,苏老六赶紧给他点上,转头对张大少爷说道:“哪个是来保护你的,分明是来超渡你的,我大哥高兴,吃了你也没人知道”。这张大少爷因着院子里那个女鬼的阴气重,盖住了他身上的气息,院子又叫苏老六封上出不去,索性铤而走险扮成个神棍,举着放大镜在众人眼皮底下穿梭,溜到门口看看有没有人往外走,想趴在人背上顺自己出去,谁知方才那几个人吓破了胆,横冲直撞,张大少爷不好上身,险些叫人穿身过去,在江垂云面前漏出马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里面那个女鬼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跑到你家宅子里的”,苏老六自己也点了支烟,审问起张大少爷。如今看来,这宅子里作祟的是那个女鬼,张大少爷倒不打紧,回头扔出去投胎便是。张大少爷眼珠子一转,笑眯眯说道:“你说阿玉啊,我倒是知道,可咱们定个规矩,我帮了你们,你们也得帮我做件事”。话音刚落,一个烟头就扔了过来,张大少爷做人做的久,虽然心知烫不着,习惯性地还是挡了一下,转脸头发就被江垂云扯住,提到脸前。那是一副棱角分明的脸庞,薄薄的眼皮,双瞳黑白分明,透着冰冷,嘴唇一张,煞气便露了出来。张大少爷从未与食鬼夜叉如今近地接触过,身子本能地抖了起来,止也止不住,哆哆嗦嗦地软在地上,心里一个劲儿地想逃。“你跟我谈条件呐,大少爷”,江垂云眼睛眨也不眨,向张大少爷贴近。张大少爷状如筛糠,不由自主闭了双目,一种身死灯灭的感觉从脚底蹿了上来。本来以为做了鬼无奈又绝望,现在才知道,遇见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无望。“我就这么一个愿望,你们应承了我,我才心甘情愿投胎去”,张大少爷结结巴巴说完这话,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就感觉阵阵煞气迎面扑来,像是从无边地狱吹来的哭喊,撕扯着他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