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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标志,顿时松了口气。“还在自己人手里。”许道宣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边说不清是失落还是虚惊一场地喃喃自语。“奇怪。”拍了没两下,许道宣隐隐闻到身上有股奇特的气味。为了证实不是鼻子出了问题,他禁不住揪起衣领送到鼻尖,紧跟着深深嗅了口。“哇好腥!”许道宣捂住鼻子下意识倒跳三步远,片刻后反应过来腥味的源头是在自己身上,登时哀嚎一声,满船瞎跑地直嚷长安救命。不料没把许长安嚎来,反倒是惊动了薛云深。“嘘。”薛云深从门内探出半边身子,竖起一根手指对许道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长安喝了药睡着了,你别吵他。”薛云深说完,隔着两丈远都闻到了许道宣身上那股腥味,当场掩鼻色变道:“腥气熏天了,还不去洗干净?!”惨遭赤裸裸嫌弃的许道宣,扭头悲愤地扑向了下一层舱室。许道宣回复人形,当初的几人便都齐在了。睡醒的许长安倚着床头,听许道宣眉飞色舞地讲述他山洞大战二十八捕人藤的传奇故事,眉眼间带着点恬淡的欢愉。只是因为面色过于惨白的缘故,倒显得那点笑意如同不详的回光返照。军医一天三次地诊脉,奈何终究是在海上,药材不全,准备不足,诊来诊去,也只能暂时替他缓住颓势。这日,军医诊完脉,收起小箱子让楚玉送出了卧房。薛云深站在走道里等着,见军医出来了,才若无其事地问:“我把生命力还给他行不行?”军医闻言,慌忙躬身劝阻道:“殿下!万万不可!”“有何不可?”薛云深说着,反手从胸口里掏出绿色光团,接着道:“这本来就是他的。”“殿下!”军医被薛云深说掏就掏的举止吓得扑通跪了下来,忙不迭地以头磕地道:“且不说生命力能不能二传,单说小公子病情,根本不是仅仅欠缺生命力所造成的。”薛云深眉毛一皱:“什么意思?”“这、这……”军医支支吾吾,说不出句全话,惹得薛云深没由来更烦躁了。他随手把生命力往胸口一塞,就要路过军医。不料下一刻,军医一句话便将他钉在了原地。“殿下,若是下臣没诊错的话,小公子之所以如此虚弱,恐怕是因为开花期提前了。”****许长安觉得薛云深这两日的行为很有些奇怪。经常不知所谓地傻笑也便罢了,还愈发粘腻起来。“虽说他以前就很粘人,但这两日也委实太过于粘人了吧?简直恨不得变成寸步不离的连体婴了。”许长安看着忙前忙后,又是问饿不饿又是问渴不渴的薛云深,忍不住暗忖道。古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许长安强忍着毛骨悚然,按捺住盘根问底的冲动,让薛云深献了两天的殷勤。到了第三天,他终于不用忍受薛云深火一样的热情了。因为他们遇到了前来支援的一整支临津卫水军。整整二十三只帆船,数万精兵,兴师动众前来营救大周朝的墨王殿下与准墨王妃。得知殿下与王妃安全后,船队兵分两路,一路前去四海波绞杀余下魔物,一路护卫殿下与王妃回临岐。大周朝敬宗皇帝唯恐儿子与儿媳受伤,不仅将一直替许长安诊脉的木太医派来了,更是塞来位御医。二位举重若轻的医官一到,立马就让薛云深请进了许长安的卧房。“情况怎样?是不是果真如军医所言那般?”半晌,不见太医说话的薛云深抢先开了腔。“木太医有话直说,不妨事的。”片刻前才被薛云深压着以某种特殊方式喂过药的许长安,见那位面生的御医被薛云深吓得颤抖了下,不由出声安慰道。望着面前两位医官额间的花,许长安若说内心情绪不复杂,是不可能的。左边这位,传说中无论开什么药都苦得惊天地泣鬼神的木太医,乃是苦木。至于右边这位,被薛云深一句毫无怒色的话就怕得打颤的任御医……说实话,许长安没法把眼前胡子拉碴形象邋遢的任御医,和白白胖胖的人参娃娃联系起来。“唉,人不可貌相啊。”许长安今日第四次感叹道。那厢,诊完脉的木太医收回手,与任御医交换了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紧接着木太医站起身,朝薛云深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请借一步说话。”木太医与薛云深谈了什么许长安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薛云深回来后就说了个噩耗。“你说什么?”许长安难以置信地叫道。薛云深顶着许长安质疑的目光,声调平平地重复道:“木太医不仅医术高明,处事亦十分高瞻远瞩。他担心此行有人受伤,以防万一,便随身携带了回春局的泥土。”“鉴于你当初损失的生命力过多,木太医与我商议后决定,返航途中,先将你暂时安置在这里。”说着,薛云深从背后掏出个花盆。作者有话要说: 薛云深:“长安,你先冷静一下,把花盆放下来。”许长安:“你都要把我种进土里了你还想让我冷静?”第46章我王妃的刺真的好软软啊坦白而言,薛云深与木太医并不能确定许长安体虚,是因为开花期提前,还是由于那招光透四海波的万剑归宗。闻所未闻的剑招,津津乐道于诸位水军将士,木太医听闻后却很是担忧。“声势摧枯拉朽,一剑可斩尽妖魔,这样属于银龙阁下那个界的东西,由许小公子使出来,下臣担心会伤到小公子的根底。”先前的私下会晤里,木太医如是对薛云深道。而这也是薛云深最担忧的事情。忧心忡忡的两人一合计,当场拍板决定,既然无法确定许长安的虚弱原因,不如干脆把他种进土里。一来可以调养身体,二来好弄清缘由。正所谓大丈夫言出必践,薛云深拿着木太医塞的花盆,兴冲冲来找许长安当大丈夫了。毕竟,他对许长安的原形早就垂涎许久了。不料计划实施遭到了王妃有史以来最强烈的反抗。望着那只粗糙又丑陋的浅褐色花盆,许长安打定主意宁死不屈,妄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地成就一身烈骨。他直视薛云深跃跃欲试的目光,斩钉截铁地拒绝道:“谢谢你们二位好意,我很好,完全不用种进土里。”薛云深苦口婆心地与他细说了一番道理,见他态度依旧坚决,只好抬出了最大的借口:“你开花期提前了,回到泥土里会对你身体有益。”许长安整个人都凝住了:“开花期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