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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僻,寡薄。但是除此之外,傅行舟从头至尾,没有一处不优秀。久而久之。傅忠只能被强迫着习惯了傅行舟的性格:“什么事?”傅行舟停顿了片刻:“我想安排一个孩子上学。”对于他们这种家庭来说。这实在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傅忠甚至觉得这种小事根本不值得傅行舟半夜过来,在窗户边站到天亮,就为了跟他说这么一句话。傅忠道:“没问题,想上哪个学校?”这个问题同样简单。而傅忠发现,向来做事利落,能力过人的傅行舟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了。傅行舟沉默了半晌:“他说,他不上学。”傅忠从来不乐意干强人所难的事,更懒得管别人的闲事:“既然人家不愿意上学,你也不要强逼人家。行行出状元,也不一定非得上学才有前程,你说呢?”傅行舟却摇头:“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跟我说,让我好好学习,能上学不容易。”傅忠:“……”到这时候,傅忠终于瞧出了自家孙子似乎是哪里有点不对劲来。傅忠将咖啡一饮而尽,醒了醒神儿,换了个问法:“行舟,他是谁?”然而傅行舟似乎已经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冲动,他向傅忠颔了颔首:“我会自己处理这件事的,我先走了。”傅忠:“……”傅行舟匆匆的来,匆匆的离开,连桌上热气腾腾的早饭动都没动。就像是真的只是一时茫然,又或许是许久的压抑试图找到一个短暂的宣泄点。只是他的想法永远太过隐晦。尤其随着傅行舟年岁渐长,就连傅忠也很难猜测他的心思。傅忠没留下傅行舟,家里的佣人更拦不住他。人走了之后,傅忠也没了吃饭的胃口。他坐在长桌边想了想,叫来了自己的助理,开口吩咐:“去查一下这两个月行舟从医院回学校那条路上的所有监控,拷贝一份拿给我。”北城的监控系统一向发达,傅行舟母亲的医院和傅行舟的学校距离亦不算长。当天下午。全部的监控图像便传到了傅忠的电脑里。傅忠抽了一整个晚上将监控全部看了一遍。然后找到了傅行舟所说的那个他。傅行舟从医院回学校有一条相对捷径的小巷,只是那条小巷穿过去后就是一个专科的职业学院,里面有些学生总不学好,半夜出来抢劫闹事儿屡见不鲜。那个少年第一次出现的镜头就是在小巷口。将近两个星期前,半夜一点多。当傅行舟背着单肩书包被三四个头发像鸡冠似的社会青年拦住的时候——镜头角落里。一个看上去分外瘦弱的身影正在认认真真的将垃圾桶里的塑料瓶一个一个捡起来,然后踩扁,放进身边脏兮兮的麻袋里。社会青年们对傅行舟动了手的瞬间。傅忠很明显的看到傅行舟似乎愣了一下。虽然父母的关系早已不睦,但傅行舟从小生长的环境里亦从未见过这种流氓行径,平日生活的阶层也与这种人丝毫挂不上边。他这个孙子虽然性格孤高冷漠,但自小接受的教育良好,修养得当。别说打架,就连说话都绝不会多带一个脏字。傅行舟黑色的单肩书包很快从肩上被扯了下来,包内的核工实验课程材料散了一地。傅忠面沉如水的发现几个社会青年尤不满足,继续朝傅行舟围了上去。而下一秒。镜头角落里的少年从高大的垃圾箱上翻了下来。快速整了整自己脏污的蛇皮麻袋,然后朝傅行舟跑了过去。傅忠当过兵,也当过边疆督警,见过太多不要命的人。也能从监控镜头里看到那个少年打架时从骨子里带着的那股子狠。那是一种独狼似的孤勇。等到那几个小社会骂骂咧咧的跑了以后。少年才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帮傅行舟将书一本本捡了起来,还抹了抹平整边角,然后放进他的单肩背包里,递还给傅行舟。刚刚少年一直背对着镜头。这时转了过来,傅忠才发现这少年穿的也不好,明明已经入了冬,全身却没有一件冬装,上身的衬衣垮下来,显得并不合身。傅忠将监控向后拉了两段,看着少年背上自己装满塑料瓶的麻袋把傅行舟送出了小巷,然后跟傅行舟摆了摆手。小巷口的灯光总不太好。傅忠只能隐隐约约看清个大概,却看不分明少年的模样。监控录像继续向后。往后的十几天里。少年每天晚上都准时的背着自己装好的垃圾。有些时候是塑料瓶,有些时候是牛皮纸箱,有些时候像是还有捡来的剩饭,很守约定的等在小巷子口,护送着学生时代的傅行舟走过那条略显幽暗的小巷,在马路出口和他告别。再后来。就在傅忠看完所有监控的第二天。傅行舟的母亲从医院大楼最高处一跃而下,告别了这个对她来说满是痛苦的世界。也告别了傅行舟。傅行舟彻底忙了起来,再也没有时间去实验室,也再未凌晨走过那条巷子。头七之后,傅行舟身上的事才渐渐少了些。傅忠怕傅行舟想不开出什么意外,便派了几个私家侦探暗中跟着傅行舟,以便有什么问题及时向他汇报。跟了半个月后。几家私家侦探纷纷传讯表示傅行舟言行稳定,除了有时晚上会开车去医院附近的一条巷口停许久后再没有任何异常。傅忠想来想去,总觉得心下不□□定,于是再一次调来了这半个月的监控。依旧是固定的时间点和地点。那名少年背着蛇皮袋如约而至,大抵是有些累了,靠在自己收好的垃圾边上坐了下来,很安静的等了半个小时。没有等到傅行舟。少年似乎也并没有失望,又像是对人生失望的次数已经许多而显得浑不在意。他背上自己脏兮兮的麻袋。有些重,单薄的背脊晃了晃,然后一步一步走出了巷子,再没有回来过。一天。两天。三天。……等到第八天的半夜。傅忠看到了傅行舟的身影。他的孙子在那个少年曾经坐过的位置坐下来,沉默的等待。等到午夜过去。等到黎明降临。却再也没有等到那个少年。傅行舟去学校办了肄业,从顺位继承人傅峥的手里夺走了傅氏。然后如常上下班,如常工作,将傅氏的年终发展点提升一倍两倍三倍。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