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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因为我相信你。”说完他又加了一句,“即使你现在不想说,我也希望你知道这一点。”“谢谢你,季野。”齐飞低下头,摸着自己的手腕,在血管上来回地按,他知道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已经无路可走。季野见齐飞还是畏畏缩缩,忽然意识到刚刚的那句“你和李林城要小心一点”似乎包含了更多的意味,让人难以忽视——齐飞把自己和李林城捆绑在了一起。“我和李林城的事情,你知道?”“我猜的。”齐飞连忙抬头,他看着季野的脸色,生怕自己说错话。“你猜的对。”季野肯定了齐飞的猜测。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隐瞒齐飞,也想通过自己的承认来鼓励齐飞对自己敞开内心。“你们起码应该到了大学再——”齐飞双手抱头,憋出一句,“高考对你很重要。”“高考对每个人都很重要。”季野纠正了齐飞的说法,“对李林城,对你,都很重要。”“我和你不一样,李林城和你也不一样。”齐飞着急地解释,“我们就算没考好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就是这样的人,但是你一定要考好,你和我们不一样。”似乎是要证明什么,他翻来覆去地说着这几句话。季野不知道齐飞究竟在强调些什么,他只好接着话头说,“每个同学都是一样的,你现在努力也不晚,我和李林城一定会去北京,你要不也一起?还有个照应。”“去北京就去北京,为什么李林城还要写清华?!”齐飞觉得自己大脑一片混乱,“你为什么不让他写个别的学校?”“写清华怎么了?我不是说了那就是捡最好的随便写写?”季野完全抓不住齐飞的逻辑,为什么齐飞这么纠结李林城去不去清华?说句实话,李林城根本没可能考上清华,但考不上还不能写一下过个瘾吗?“为什么要这样。”齐飞强迫自己深呼吸,“为什么会这样——”“齐飞,我们应该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做不成,想想也没什么错啊。”季野心想难道是齐飞觉得李林城太不自量力?但至于这样吗?“如果想做的事情会导致很坏的事情发生呢?”齐飞怔怔地问。季野沉默了一下,的确如此,想做的事情会导致很坏的事情发生,自己和李林城不正是如此吗?如果他们的事情被爸妈知道,那不仅仅是一句“很坏的事情”可以概括的。但是这种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季野回答说,“会不会导致很坏的事情发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本身是否正确。”虽然这个所谓“正确”的标准每个人都不同,甚至自己所认为的“正确”在整个社会看来或许是“不正确”,但决定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只能以自己的标准为标准。“我没办法判断。”齐飞一下子趴在桌子上,整个头都埋在臂弯里,闷闷地声音传出来,他说,“如果我只顾自己,是不是错的?”“嗯?”季野觉得齐飞的脑回路简直是脱缰的野马,想往哪儿蹦往哪儿蹦。几秒之后,他忽然联想到齐飞之前的警告,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安抚齐飞道,“不是,因为你并没有伤害别人对不对?”齐飞抬起头,双眼含满了泪水,红血丝在眼球中蔓延,几乎要占领整块领地,他哽咽着开口,“没有,但是季野,但是……”“不说了。”季野觉得齐飞这种状态马上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即使他们现在的座位算是角落,但晚自习马上就要开始,同学们大多已经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看书,幸好还有正在讨论问题的同学使得教室没那么安静。季野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齐飞,齐飞吸了吸鼻子,接了过去。曲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齐飞怎么啦?”“没考好被他爸骂了。”季野扭头回答曲铎,带着僵硬的笑意。急中生智想出这个理由已经不容易,面部表情的调整实在是无法做到更好。“噢——”曲铎表示理解,“没事儿的,下次考好他们就不会说了。”齐飞仍旧抽噎着,对曲铎说,“我没事儿,我没事儿。”季野本以为这次也会就这样过去,如同他之前对齐飞的一次次询问,全都无疾而终。但就在齐飞继续抽噎了几秒钟之后,一个凉凉的声音插了进来,“齐飞,你再这样,就等着看事情怎么收场吧。”居然是一天醒不了几节课的易庄,季野都愣住了,晚自习的易庄是绝对在睡觉的,而临近晚自习的现在正是易庄吃完晚饭开始睡觉的点,刚刚和曲铎说话时易庄都已经趴好了睡觉姿势。齐飞听到易庄的话,全身都有些凉意,他看向易庄,被回以一种带着睡意却并不迷糊的眼神。“你知道什么?”齐飞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你自己说的,季野会因为你的缘故有危险。”易庄笑了一下,很是讽刺,“为什么不说得直白一点呢?”齐飞看着易庄一副看笑话一样的表情,“腾”地站起来,“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班上同学都往这边看过来。季野拉了拉齐飞的胳膊,“别人在看,你坐下来。”坐是坐下来了,但屁股刚碰到椅子,齐飞就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顿时成为整个教室的焦点。季野责备地看了易庄两眼,易庄耸耸肩膀说,“他情绪不稳定,我帮你们给老师请个假,就说他肚子痛你送他回家了呗。”曲铎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不就是一次没考好么,我没考好那么多次。”要次次都这样哭还得了?易庄叹了口气,伸手按了按太阳xue,对曲铎安抚地笑了一下,“你好好写作业。”齐飞的哭声还在持续,季野对易庄点点头,趁晚自习的老师还没来,赶紧把齐飞拉出教室。“别哭了,齐飞,你究竟怎么了?”季野感到一阵头疼,他真没见过齐飞哭,“我不是要逼你说,但是你这样……”他们坐在cao场的一个角落,季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该说的话他都说尽了。“季野,我现在要说的事情,肯定会让我们再也没办法当朋友了。”齐飞的嗓音已经嘶哑,仍带着些许哽咽。“你说,我倒想听听究竟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们再也不能当同桌,不能一起出去玩,我也吃不到你爸妈做的菜,你不会给我出试卷,不会给我讲题目,你以后看到我就会扭头走开,我们再也不会联系,不会再说一句话,我会失去唯一的真正的朋友——”季野都愣住了,齐飞滔滔不绝地叙述着他对“未来”的想象,这让季野头一次认识到齐飞原来把自己当作“唯一的真正的朋友”,而且正是因为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