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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挤吗?”看着马车离去,几个读书人若有所思。“之前百官叩阙似乎也是针对小左大人的。”有人道:“陛下欲封小左大人为两广总督,武备政务同抓,朝中大臣以权力过甚而群起反对,故而才有了百官叩阙之事。”“清军打到家门口,小左大人还在前线厮杀时,他们竟在背后捅刀子!”一个读书人咬着牙,恨恨道:“宋亡于党争,若无小左大人,我大明会是个什么下场?他们怎么不吸取教训!”“权利迷人心,这群锦衣玉食的人眼里何曾有过百姓?那山敏正之前还逼死了一个妇人。强掳人妻为妾,其女不堪羞辱,投河自尽,可有人敢过问?要是那时小左大人为府尹,必不能饶这厮!”“敲登天鼓的人过去了没有?必须严惩山敏正!!”“被人拦下了。”读书人小声道:“有人说,小左大人不仅打了山敏正,还要他伤好后去扫半年公厕。拦截之人感觉,这等人,杀了也是便宜,先让他将厕所扫着,待惩罚期结束再告应天府也不迟。”“这提议好!”边上的人鼓掌,“像这等恶劣之徒杀了也不解气!诛人就要诛心,落了他面子,让他去清除那些污秽物,比杀了他还解恨!”“谁说不知呢?你们说,小左大人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事了?只是苦主一直未状告,所以变着法的在惩戒这孙子?”“我看有可能。这样做不但能狠狠惩罚山敏正,还能给苦主勇气去告状。这不,看到有这样的青天,苦主终于敢告状了吗?而且一告还是告御状!”这边几个读书人在议论着,而那边汤婆子与姜汤则被民众小心翼翼地接过,一个接一个,小心地传递到下一个手里,喧闹的场面因着传递姜汤一度变得安静无比。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有些冻得僵硬的百姓甚至不敢直接去接姜汤,要将手活动一番后才敢接,生怕漏了,洒了,他们的父母官就喝不上这碗姜汤了。从深宫里赶来的朱慈站在城头上望着这一幕,被深深震撼到了!左弗离任常州,万民自带干粮水,徒步追船相送几百里的事早已引为天下美谈。无论朝里那些人怎么诋毁,都难封世人的口。左弗刚直的名声在民间一直有流传,尤其是她到一个地方就富一个地方,这等能力,这等品性一直很受百姓好评。不知多少百姓盼望着这位可以去他们那里为官。他一直知道左弗在百姓中很有口碑,可有民望到这种程度却令他意外。民望如此之高,又有军权在握,若有不臣之心,岂不是振臂一呼,便是第二个曹cao?朱慈望着被百姓团团围着的左弗,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今日,她完全没有顾及自己身为天子的尊严,她对皇家从来没有敬畏,这点他比谁都清楚。在江东门时,哪怕是左大友提到弘光帝时,都会不自觉地言语尊敬起来,而左弗却总是满脸不屑。她在评论的好似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什么天子。从那时起,他便知这个人对皇权是没什么敬畏的。而左弗又有着诸多神出鬼没的手段,无论怎么调查都调查不出那些物资的来处,好似她凭空变出来的一般。一个对着皇权毫无敬畏,又有神异手段的人,搁在哪个君王底下做事,哪个君王又能安心得下?望着一身素衣却依然高昂头颅的她,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真正害怕的是她!她太厉害了!在自己还年少时,还不清这天下事的时候,她已经将世道看得清清楚楚。她能推测出闯贼必败的原因,她能推测出清军南下的意图以及路线,此人,尚未出世便尽知天下与未来,这样的人怎能不令人害怕?!自己想爱又不能爱的原因正是源于此!若她为后,诞下皇子,待自己百年后,谁知她又会不会是第二武?!朱慈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他的心疼得厉害!皇后让泼水这事他刚刚已经知道了。想到在这冰天雪地里,她还要被泼上冷水,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时,他便觉心疼不已。可他又恨她!他讨厌这种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能!明明知道她可重用却不可亲近,可自己就是抑制不住地去想她,想要亲近她。多少个夜晚,躺在寝宫偌大的床上,看着她的画像,辗转难眠。总会忍不住去幻想,在这难以入眠的深夜里有了她的陪伴,自己的心是不是就会好过一些,就会睡得深沉些?相思难抑,情丝难断。醒着的时候想着她,好不容易睡着了依然是她。她笑着,放肆着,低低喊着自己的名字。青丝与青丝交缠着,手与手牵连着,欢笑着从梦中醒来,伸手却是一片空荡。明黄色的床幔里只余自己的狼狈。那些狼狈遗留在床上,像一个兀自睁开的眼,提醒着自己依然有欲且深沉得可怕。她就像心间永远抹不去的软弱,时时刻刻地提醒着自己身为凡人的软弱。帝王,不该眷恋任何人,尤其是女人!像左弗这样的女人,他若无十成的把握就不该去染指!她并不是一个愿意向权势礼教臣服的人!“陛下……”钱谦益躬身道:“左弗今日虽莽撞,可毕竟是有功之臣,且今日之事也只是想一心维护国法。臣听王启年说,左弗带兵,大头兵吃什么她就吃什么,要求官兵一体,不许搞特殊。作战要求将领身先士卒,在她手下,喊‘给我冲’是不许的,只能喊‘跟我冲’。军官平日待遇好于士兵,故而上场杀敌也要冲在前面。左弗说官位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平日待遇与大头兵好,冲锋陷阵时也理应冲前面,这样才公平。”“陛下。”吕大器接过钱谦益的话道:“陛下,钱公所言句句实属,臣亦有打探过左弗为官行径。她在琼州五年,每日都抽空寻访,时常下乡,甚至深入老林,走访黎族,苗族人家。对于家中贫困者,会优先帮扶。在琼州五年,她走破的鞋子不知凡几。根据锦衣卫回报,左弗每月要穿破两双鞋,许多山林之路,车马不便,她都不用轿夫,都是自己徒步而行。用她的话说,以人为畜实为残忍,故不喜坐轿。受她影响,琼州官吏也渐渐摒弃坐轿,改坐马车或干脆自己踏那自行车,以追随他们府尊仁心之举。”吕大器顿了顿又继续道:“且左弗生活极为简朴。陛下应也知左弗的生财手段。这是一个一百两银子到她手里,靠着正当买卖就能盘出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两的人。她家财不知凡几,可吃穿用度却极为简朴。她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