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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所有的留恋与不甘皆因为她对眼前的人还抱有幻想与希冀。明明不久前他还是对自己体贴入微的温柔男友,可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换上了最冷漠的脸孔,杜笙只觉得心如刀割,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将戏演得这样自然么?只是念及还在病中的父亲,杜笙的眼眶发酸,她将所有的脸面与尊严都踩在脚下,缓缓道:“好。”给桑旬打电话的时候,杜笙并未预料到对方居然会拒绝。这样一件人命关天的事情,桑旬居然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自己……杜笙没想到有人居然可以这样冷血无情,因此声音里也多了几分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我爸爸他就等着这笔钱救命?!他就算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也养了你十多年,你怎么可以这样冷血?!”桑旬听在耳里只觉得荒诞,别说她从小到大从未花过继父的一分钱,即便是她想花,继父也绝不会给她花钱的机会。她想了想,然后平心静气道:“老家的房价现在也有两万多一平了,把房子卖了,治完病剩下的钱也许还能再买套小户型。”治病是要花钱,可去席至衍那里借钱哪里就成了唯一的法子了?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桑旬还以为自己终于将她说通,可没想到下一秒杜笙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在电话那头哀求:“那房子爸妈住了一辈子,他们现在都这把年纪了,难道你还要他们被扫地出门吗?……姐,就当是我求你,你只要帮我借到这五十万,之后的事情都不用你cao心,我一个人还钱就可以了。”桑旬想,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既然没钱,那能治好病就不错了,怎么还指望住大房子?她幽幽地叹一口气。孙佳奇见她要出门,于是问:“这么晚你还要去哪里?”“杜笙那边有点事,我去看一眼。”她怕孙佳奇骂自己,于是含糊道。“哦。”孙佳奇点点头,其实她一贯都不怎么喜欢桑旬的这个meimei,只是碍着桑旬的面子,从来没直说过。不过现在倒是无所谓了,她笑笑:“你妹再怎么爱作也就这几天了。”是呀。桑旬想,再如何,也就剩下这么几天了。她打车去了枫丹白露,同上次一样,刚到门口便有人等在那里。只是等看见那人后,桑旬不由得一愣。是先前她见过的那个道哥。道哥对她倒是比前两次客气了许多,“桑小姐,席先生就在里面,跟我进去吧。”一路到了那包间,桑旬才发现那包间里只有席至衍和杜笙两个人,她不由得松一口气。其实桑旬今天不想过来的另一层原因便是担心在这里遇见颜妤。颜妤之所以愿意帮她,不过是觉得桑旬对自己的感情造成了威胁。可若是让颜妤亲眼看见席至衍对自己是什么态度,那她自然知道桑旬先前都是诓她的。若知道了她根本没有威胁,那颜妤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帮她出国。杜笙的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见桑旬来了,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了身来。见她进来,席至衍也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眼神幽深。见颜妤不在这里,桑旬一大半的心都放了下来,她现在倒是不怕席至衍了。只剩下半个月她便可以远走高飞,她倒想看看,席至衍到时候还能怎么来威胁自己。这样一想,桑旬的底气倒是足了不少,她在席至衍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十分平静地与他对视,声音清冷:“席先生到底想要怎样?”席至衍竭力忽略心底的那股焦躁与怒意,他扫了一眼扔在一旁的那张支票,神色冷淡道:“你这副样子,是来求人的么?”果然,他看见桑旬用了咬了咬唇,似在极力忍耐,过了好几秒,他才听桑旬的声音再次响起:“席先生,你既然都特意把我叫过来了,想必也肯定准备好了要怎么折磨我。”她弯起唇角,“席先生到底想要怎样,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看到她这样伶牙俐齿的模样,席至衍便更觉得怒不可遏,他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便会扼断面前女人那纤细脆弱的脖颈。……到底想要怎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样,可他就是想要好好折磨她一番。“想要钱是吧?”席至衍怒极反笑,指了指面前的那张支票,“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钱就是你的了。”桑旬微低着头,听见这话的时候全身一震,久久没有说话。见她沉默,席至衍愈加觉得烦躁,他正要开口说话,却没想到桑旬抬起了头,她沉声问:“这样的话,钱算借的还是白给的?”不防她问出这样的问题,席至衍一愣,然后冷笑起来:“磕完三个响头,钱就是你的了。”席至衍最不缺的就是钱,以前他从没觉得钱有多好,也没觉得拿钱砸人有什么快感,可现在不一样了。钱真是个好东西,只要他愿意砸钱,眼前这个女人就什么都愿意干。他甚至恶意的想,是不是只要给的钱够多,她连□□都愿意?只是此刻的桑旬对他心中的一干想法浑然不知,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张小几前,拿起先前被席至衍扔在那里的支票。支票金额那一栏整整齐齐地填了六位数,唯独签名处还空缺。桑旬想,反正席至衍这么有钱,杜笙这个蠢货开口的时候怎么不多说一点呢?见她在看那张支票,席至衍在一边淡淡开口:“你明天就可以去银行提钱。”听见他的话,桑旬抬起头来,居然抿嘴笑了一下。席至衍还未意会出她那一笑的含义,哪里知道下一秒桑旬就将手中的那张支票撕得粉碎,将那一团碎纸全数劈头扔在他脸上。桑旬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她怒瞪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字一句道:“想让我给你磕头下跪?等下辈子吧。”说完她便转身大步迈出了包间。席至衍什么时候被女人这样对待过,当下便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恼火来。可奇怪的是,他竟隐隐觉得心底松了一口气。他来不及去分辨自己的情绪,下一秒便站起身来紧追着桑旬出了包间。桑旬走得又急又快,席至衍终于在走廊拐角处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