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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姒拽住他的袖子,唇畔温柔浅笑,好不善解人意:“算了哥哥,二jiejie也不是故意的,或许只是五行缺点儿什么,”潋滟双眸清亮无害,细细望着云姮:“缺点儿什么呢……德?还是心眼啊?”“你……”云姮眼底泛出起愤恨的光,却又因为忌惮着云迟,攥紧了手,生生憋了回去。云迟瞅了那故意口蜜腹剑的姑娘一眼,昨日还夸她心性沉稳,转眼就暴露了任性难训的本性,看来根本没受气,不需要靠他讨回来。他转眸看向云姮,音色深沉:“下不为例,回去吧。”闻言,柳素锦如释般,忙带了云姮云姚欠身告退。正堂总算是清净了,再陪她们演,云姒也觉得无趣。她回眸,恢复了漫然笑意,瞧那人一身银白战袍轻甲,唇边弧度又淡了下来:“你处理完军务了?昨晚才睡了几个时辰,不困吗?”明明陪她聊到了天将明才睡下,她好歹睡到了午时起,他却一早赴了校场,哪里会有精神。云迟笑了笑,提步在邻近的太师椅坐了下来,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若无其事道:“习惯了。”她都看在眼里,每出征一回,他便成熟稳重多一分,苦累他从不会多言一句。云姒心中一热,坐到了他边上:“哥哥,你在边塞,是不是都没好好休息过?”云迟抿了口茶,抬眸睨她,调笑道:“战事可不会等你睡醒。”云姒黛眉一蹙,正想赶他去睡会儿,风昭言突然从堂外而来。他步至跟前,扶剑颔首:“少爷,四姑娘。”自从派他去了娘亲身边,云姒已有好几日没见到他了,清眸一弯:“昭言!”见此笑颜,风昭言握剑的掌心不自觉隐渗薄汗,他忙垂了眸,轻道:“四姑娘近日可好?”云姒点点头:“好。”兄妹俩昨夜促膝长谈,云迟也知晓了这事,不紧不慢道:“暂守主院几日,也乐得清闲。”这话颇有深意,云姒惑然看他,只听云迟饶有兴味的语气:“每次你在外头惹是生非,还不得昭言替你收拾烂摊子?”“……”又损她了!云姒轻踢一脚他的战靴,不满地斜睇他一眼:“我哪有惹是生非!”云迟眸底泛着极深的笑意,抿茶不语。相谈甚欢之际,风昭言也没忘了自己此来的任务,侧过身对云迟道:“少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昨日云迟和皇帝骤然对峙,云姒茫然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追着云迟问了半天,最后被他一句公私分明堵了回去,两人夜归侯府时,谢之茵已经睡下了,云迟便没去打搅。云姒攀了云迟的胳膊,拉他起来:“正好,哥哥,我们一起去看看娘亲。”她唇边浮笑,谁知风昭言思踱一瞬,踌躇道:“夫人只说……让少爷去。”云姒怔了半晌:“我呢?”“……”谢之茵的意思很明了,风昭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既然没唤云姒,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他私说,云迟拍了拍她的发,哄道:“你先回屋,我过会儿来找你。”*云迟在谢之茵屋里待了许久,一个多时辰了也未出来。云姒回了兰苑,在屋子里等得百无聊赖,拖着下颌坐在窗边妆台前,白皙柔荑将手边的银鎏妆盒缓缓打开,一支紫玉摇簪静静躺在盒中金帛之上,雕琢精美,玉体通透,似是流淌着如许清辉。那一刻,云姒眸色微诧,显然是被簪子的美致惊艳到了,她忍不住探出指尖轻触那簪首美玉,玉璧的冰意瞬息渗入肌肤,清透幽凉,和那人一样,有几分清冷深郁。这紫玉簪子,她很是钟情,再抚过,质地似乎和她挂于脖颈的暖玉有些相似。云姒不禁心想,若是上一世,她未被柳素锦迷惑,也没有任性一时冲动入宫退婚……忽地一念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云姒眸心一深,立即急促唤了声:“阿七,今日初几了?”阿七正在外室规整着那批云锦,边理边朝着内屋扬声道:“初七了,明日铺子会上新的胭脂水粉,姑娘可要去瞧瞧?”初七……明日便是初八了。上一世,娘亲便是在这月初八出的事。做梦都想有个霸气护短哥哥,然鹅每天醒来只有个沙雕风的弟弟……(微笑)☆、凛冬思来想去,方才娘亲只喊了哥哥去,却是什么也没同她说,先前,娘亲不许她嫁给皇帝,原因也是云里雾里,再者,她分明坐着侯府夫人的位置,姿色身份皆无甚可惧,却偏要将丈夫拒之千里,不争不抢无欲无求,还步步退让妾室。云姒呼吸一窒,这才深深意识到娘亲身上有诸多异样她无法理解……眼睫轻颤,她心跳骤然急促了几分,不详的预兆愈发强烈。头绪飞转间,她蓦地起身,移步到书案,摊开宣纸,匆匆落下笔墨。书罢一页,她将宣纸折入信封,沉了声:“阿七,你过来。”待她来到面前,云姒静静凝着指间那封信,缓下呼吸,如玉容颜甚是凝重:“快将这信送去宫里,务必亲自交到陛下手中,就说……是我有事相求。”阿七接过那封书信,没多问:“好。”菱纹轩窗开了一角,突有寒风挤散了进来,一阵透骨冷涩。冬风的冷,有如囚牢的石壁刺骨,狱外的月夜凉彻,曾经那受尽折磨的惧意一下蔓延心上,让云姒更为不安。他说过的,若是将来她有求……阿七离去后不多时,云迟便来了兰苑。敞开的门敲了两下,云姒倏然抽回思绪,见他来了,压下心头百转的情绪,连步迎了上去:“哥哥……”未等云迟回答,她又掩饰般轻松一笑,随即问道:“你和娘亲在说什么,怎么这么久?”云迟眸色潜静,在她清丽的脸庞停了停,半晌后才温笑道:“跟娘太长没见,说起来就忘了时辰。”他的语气淡然中隐有敷衍,云姒也不戳破,抿唇轻弯:“是吗?”“嗯。”他不透声色,云姒也不好直接问出心里疑虑,拖了他的手:“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我将软塌收拾了你睡会儿?”云迟却按住她,将她冰凉的手握进自己宽大的掌心,眼底深郁渐浓。在她惑然之时,云迟凝眸和她微一对视,语色深重:“姒儿,你要记着,我永远都是你哥哥,天塌下来了都有哥哥护着你。”他这般讳莫如深的言态,叫云姒心中的不安更盛几分,却又丝毫看不明白。云姒略顿,牵了抹淡笑:“哥哥待我最好,我当然知道了……只是为何突然说这个?”四目触及,两相对望,各有心事。无声静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