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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寝宫红烛旖旎,香炉玉暖,她叩首认罪,甘愿侍奉。末了,水晶帘后,缓缓步出一人。“朕允了。”池衍在她震惊的眼神中,勾起那抹魅异依旧的笑痕。*池衍记得那小姑娘右足踝系了条细细的链子,悬着个铃铛,一走一晃的清响,比刀戟声好听。初见时,便是这铃铛声,颤动心弦,惹起他的寸寸情动。从头活过,他想,他要他的床畔,夜夜都有这银铃声。既然这江山是他亲手打下的,那这皇位何苦舍之于人。这辈子,不如自己来做她的王。#倦鸟归栖,我归你。#[指南]1、双重生,时间线上男主比女主早,男女主也许都不是什么好人(不是)2、护国将军为白月光谋权篡位。3、私设多,不考究☆、侍君踏在金砖地面上,自华清殿外入内,云姒轻步行走在殿内深长的过道。两旁延展一路的绡纱薄帐如水如云,笼着那从殿深处悠散而来的缭缭烟雾,朦胧恍惚,不似人间。温暖烟色染红了她的双颊,却染不尽她凤眸中淬怒的不悦,染不平她眉间深刻的蹙痕。她换了身清粉宫裙,穿得不太整齐,墨发散乱在背后都来不及梳理。就在前一刻,她还在偏殿门口和云姮撕扯了一通,只因那叠玉版宣纸被云姮失手散落一地,她们俯身去捡之际,云姮附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她知道云姮的失手是有意的,她也知道云姮说那话是故意激她,但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若非忽然被他传唤来此,现在就不只是脖子上有抓痕那么简单了。浅遮的垂帘薄帐外,云姒停下脚步,对着御池中隐约不明的那人,语气比平日多了分怫郁:“陛下。”久久,薄帐后都无动静,在云姒准备再唤他一次时,终于听见了那人的声音。“过来。”嗓音沉缓,深隐。垂落两侧的手轻攥裙边,云姒略略迟疑一瞬,将藕白印花绣鞋留在薄帐外,赤足踩上了微凉的金色砖面,渐行渐深。她颊侧赧红,不全是因为弥漫水雾后男人的身躯未着寸缕,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答应过他不做冲动之事,眼下却又如此这般,心中有愧,有虚怯。足底沾了池边湿意,蔓延的烟雾辗转一室,云姒双眸低垂,靠近他身边。她声音极轻:“……陛下。”齐璟缓缓睁开眼,他没有回头,而是抬起了湿漉的手臂,电光石火间,他蓦地拽住她的手腕将人往前一带,云姒惊呼之下骤然跌入池中。始料未及的势态,她毫无防备地沉入了水中,那一刹那溺上鼻腔的窒闷,让她的记忆瞬间涌回到最初,在那御花园冻骨的深池里,她曾经历过的濒死感。虽然只有极短的一瞬,那人便握住了她细软的腰身往上一提,将她带出了水面,但猝然而至的恐惧已占据心间。云姒呛了两声,惊慌未定,转瞬又被他一下按到了池壁上。男人清冽却强烈的气息混着水气沉沉压下,随之肌肤贴近,他们之间几无阻隔。云姒猛然一惊,双手急急抵在了他靠得极近的胸膛上,声音微颤:“陛下你……”齐璟双眸深冷,隐泛怒意,只隔了一寸的距离定定凝住她,“太后今日要和朕商榷宫宴事宜,知道为何来的却是云姮吗?”湿透的背已挤到了池边,她再无路可退,而眼前那人呼吸沉重,胸膛的起伏尤为明显。第一次被他这般粗鲁地对待,云姒长睫一颤,水珠滴落,说不出一句。扣在她腰上的手使了几分力,齐璟声线极沉,字句分明:“太后费尽心思要扶柳氏为侯府正妻,你以为她要的只是云清鸿这兵部尚书的投诚?别忘了,还有朕和侯府御赐的婚约!”乍一听婚约二字,云姒眼中闪过异样,敛眸低声道:“我知道。”齐璟掐着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躯之间,凛着眉居高临下盯住她,他的声音不似动怒,却也没有平日里半分温和,“什么都知道还要跑出去,你胆子不小!当朕的话是耳旁风?”或许是他的态度过于清冷,温泉也驱散不了他摄人的冰寒,让原本带着歉意的她不由另生想法。被他一凶,云姒咬了咬唇,也不知怎么就来了性子,微仰起头对上那人眸心:“陛下其实早就知道她今日会来吧。”距离极近的对视,烟煴飘转,水雾异香浮盈在两人之间。他俊眉沉了几分,云姒不避不退,几丝湿透的云鬓散乱沾在颈窝,她面容蕴了水光:“倘若云姮成了嫡女,陛下要娶她吗?”她停顿一瞬,冉冉暖波曳过她眸中幽澈:“毕竟娶了她,永安侯也不是一定会站在太后那边的。”她肆意妄言,齐璟深黑的瞳仁微微一缩,随即又听到她若有所悟的话语:“陛下生气了,是因为我坏了你的事吗?”齐璟一刹怔忡,不由蹙了眉,点漆黑眸锁视于她:“胡说什么?”云姒紧抿双唇,来之前,她怀揣着对云姮满腹的怨恨,来之后,他的态度让她莫名备感委屈,当下便忍不住赌气。云姒漠然移开目光:“社稷在前,陛下自会权衡利弊,纵然陛下答应帮我,我又岂敢真的奢求什么。”往昔清明洞察一切的君王,却在她面前一时失了声色,他不由自主揽紧了她一些,可怀里的人却突然动了动。云姒挣扎不开,抵在他硬朗胸膛的手用力去推他,齐璟反而将她锢得更牢。宫衣被染湿得厉害,贴在肌肤上,将她的身段勾勒得玲珑有致,两人本就挨得近,这一推一搡,女子的绵软无意间在男人结实的肌理上蹭过来,擦过去,某人心绪被撩动泛滥如池中涟漪。云姒只顾着和他斗气,却不知自己正扰乱着一人的心跳,蛊惑着一人的心神。“别动了。”那人低抑的话语如烟飘散在水雾间。可云姒是听不进去的,仿佛当下不论他说什么,她都要反着来,他说别动,她转眼便握了拳去捶他。虽然这么点力道对那人来说是柔弱若无,但之间的接触是怎么也忽略不了,大概是忍无可忍了,男人呼吸一重,倏地捏住她的手一扯,两人之间本就陡近的距离变得严丝合缝。浮光渺渺,烟波如兰,大殿寂寂,云丝缭绕。如此挣扎了好一会儿,云姒只想着挣脱离开,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无名气。他眸色深谙,头低下一寸,声音颇有警告的意味,极为喑哑:“别动!”到底是没经过人事的小姑娘,感受到男人的异样,心下顿时慌张了,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