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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赫连岐的府邸。听得此事,云姒和明华都是一惊。赫连岐恶贯满盈不假,可好歹是大将军,更是太后的弟弟,总是不能平白无据就将他逮捕了的,云姒瞬间心生忧虑,不过有了上回侯府的事情在前,她也知陛下和哥哥都不是不顾后果的人,遂此次神色沉稳了不少。云姒秀眉微拢,下意识问道:“奉谁的命?是出了何事?”其中一士兵迟疑了一瞬,才颔首作答:“回云御侍,自然是奉陛下的命,至于事出何因,属下只知是赫连将军凌虐民女,惹了圣怒,其他的就不清楚了。”谁能想到派兵包围大将军府,会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明华诧异片刻后,嫌恶地努了努嘴:“以为他只是卑鄙下流,原来还有□□虏虐的恶行!真恶心人……”相比之下,云姒竟不觉得太过意外,许是之前在那偏僻的空殿见识过赫连岐的本性。现在想来也谈不上后怕,毕竟不论发生何事,那个人,还有哥哥,永远都会第一时刻挡在她前面,只不过她有点担心,赫连一家暗里作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能否对付得了。想到这儿,云姒忽然对齐璟的那两句话有了思忖,她若有所思静了会儿,等不到人,便唤上明华先回去了。……朝中之人只知赫连岐遇刺,一直在府中养伤,他们这会儿还未从侯府一事中缓过神,又突然被告知赫连大将军竟干了强抢民女的勾当,如何不觉震撼。今晨,云迟亲率墨玄骑,直入大将军府,赫连岐伤势未愈,反抗不了几下就被钳制了住,他府上虽有众多精兵把守,但如何也不是墨玄骑的对手,何况云迟携令牌,是遵圣上之命而来,无人胆敢抵抗。而后,云迟更是命人将赫连岐的府邸里外搜寻,费了好一番功夫,还是他亲自动手,才破了赫连岐房内四面连环的机关,发现了密室。密室入口与床榻相连,位于其下,根本难以察觉异样,机关又是以五行八卦布阵,寻常兵卒家奴不懂四象八卦,便是发觉不对劲,也断不可能破解。密道深入地下三尺,与外界彻底隔绝,但也留有细缝流通空气,密道顺梯而下,又步行一刻钟,才至尽头,伴随着女子交错的哭喊,见到密室里惨烈的一幕,墨玄骑一众将士都刹那惊愕,连男儿竟也都不忍心再多看一眼。密室很大,铁笼中关押了数十个女子,皆是衣衫破碎,瘫倒在地起不了身,有人气息奄奄,有人浑身伤痕,旁侧摆了一张床榻,上面有皮鞭,锁链,棍杵,蜡烛,绳子等等之类。囚禁在这种地方,每一物都似在昭显主人追求快感的癖好,可想而知,这些女子之前都经历过什么。密室万分炎热,因为角落有个熔炉,炉鼎很大,足够装下一人。安抚了那些受害的女子,询问后才知道,她们都是被人贩拐来的,因着有些姿色,被赫连岐瞧中了,圈禁于此。赫连岐虽有娇妻美妾不少,但那都是官臣之女,到底有身家,他自然不会对她们做虐待之事,故而他只对暗中关押的女子进行jian杀凌虐,将欲癖发泄到她们身上,事后还存有一口气的,就关回铁笼,死了的,便丢进熔炉去焚烧了,寸灰不留。朝中之人闻此,皆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然赫连岐凌虐民女的证据都摆在了眼前,是不信也得信。更者,那些官臣,当初为阿谀奉承,将自己女儿送上了赫连岐的床,卖女示好,如今闻得此事,纷纷将关系和大将军府撇了个干净。今日早朝,待云迟捉拿赫连岐归来后,齐璟一道赐死昭书,甩在地上。身为一品武将,虏虐民女,败坏朝纲,jian.yin手段之残忍更是令人发指,十恶不赦,按律当斩!赫连岐被收押大牢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太后耳朵里。永寿宫寝殿,瓷器摔碎一地,桌椅也是东倒西歪,狼藉不堪。“嘭——”又是一道清脆的迸裂声,青白瓷盏被猛地掷到地上,砸了个粉碎。“蠢货!”太后面色因愤怒胀红,撑桌站着,浑身都在发抖,连翘越过碎瓷残骸,上前一步,拿出绢子为她擦拭额角气出的细汗:“娘娘息怒。”太后由她擦着,握拳用力一砸桌:“哀家几次三番警告他别胡来,偏是不听!现在好了,前功尽弃!真是个废物!”赫连岐一入狱,按着规矩,他骑下所有兵力自然是收归墨玄骑所有,是断了任何谋逆机会,失了所有可抗衡的能力。如此,她从前全部的计划都泡汤了,步步谋划二十年,都毁在了这个蠢货手里!气息闷喘,太后闭眼,半晌后睁开,“先前哀家的话,你可有跟他说?”连翘慢慢放下手,颔首乖顺道:“赫连将军受伤后,奴婢便按着娘娘的吩咐每夜子时都暗中去到大将军府,娘娘的话奴婢也都一字不落带到了。”赫连岐伤势过重,来不得皇宫,太后便谴了连翘亲自过去暗传密信。沉默了好一会儿,太后微眯眼眸,斜斜剜向连翘,她眼底升起一丝阴霾:“只是带了话而已?”连翘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嗑巴一间隙,忙低下头道:“连翘一切都是照着娘娘的意思。”话音刚落,她蓦地就被太后扼住了细嫩的脖颈,呼吸一窒,她倏然瞠目惊恐。太后两指紧紧捏扣,神情生恨:“赫连岐蠢归蠢,但那事除了哀家,并无人知晓!齐璟怎可能突然发现!除非有人泄露,而只有你每日在哀家身边寸步不离,你胆敢背叛哀家!”她指间越收越紧,过重的力道已让连翘快要喘不生气,连翘挣扎良久,费力嘶哑着声音:“娘娘……连翘自、自入宫以来,便一直是永寿宫的宫女……怎、怎会……怎会背叛娘娘……娘娘……松手……”听了这话,太后愤然的眸中渐现迟疑之色,直到连翘眼白往上翻了翻,她顷刻间甩手放开了她。连翘猛然缓上气,虚虚跪伏在地,剧烈咳着。太后方才是到了气头上,一时失了理智,好在这会儿平静了些,她扶着桌边坐了下来,侧眸看了眼地上狼狈的小姑娘,静默良久,烦怒地叹了口气:“行了,退下吧。”连翘眼下无力说话,闻言竭力爬起来,虚弱行了个礼,许是受到了惊吓,忙不迭踉跄着离开了。从入宫至今,连翘是她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可以说是自己身边最可信的人,连翘父母早亡,背景干净,没有理由会背叛她,但出了今日的事,她还是生了分顾忌。殿内一片死寂,蓄极山雨欲来前的压抑。太后独自静坐,搭在桌上的手逐渐握成了拳,声音从牙缝里挤出:“齐、璟!”猛地砸桌:“你给哀家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