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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说是说了,吃rou的动作却是不停。“但我就是喜欢吃也没办法啊!”沈韵芝委屈道:“旁人都说我出身尊贵,又有谁知我平日里连连顿饭都吃不饱?”她说的可怜兮兮的,钟闻月看着她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非但不觉得同情,反而更加好笑,沈韵芝自是看到了她忍笑的样子,不禁撇了撇嘴,道:“瞧,你们都笑我!”“没有!”钟闻月忍住笑意,道:“只是觉得姑娘很是可爱!”“可爱?”沈韵芝讶异道,难得的放下了鸡rou,用着那油乎乎的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是说我?”钟闻月点点头。沈韵芝歪着头:“你不觉得我与外界传闻不符,觉着我是在装腔作势?”“什么是装腔作势?”钟闻月轻笑道:“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仙人,姑娘在外人面前温柔端庄,只能说国公府教养好,是姑娘礼仪得体;但私下如何,则是姑娘的性情。喜食荤又不违道德,个人的爱好罢了,怎就不行了?”沈韵芝目光奇异地看着她,好半天才扬唇灿烂一笑:“你这人好生有趣!”她道:“寻常人见了我这般模样只会说我有背世家女典范,说我名不副实,像你这般说的,倒还真真是头一份!”从来没人跟她说喜欢吃只是一个人的性情,不能说明她这个人究竟怎么样,就连她的母亲对她这个喜好也多是遏制,除非她表现的出色了,才会允许她多吃一些,但那终究只是少数。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她馋了偷偷去厨房找吃的,然后躲在一个地方自己偷偷的吃,生怕被别人发现了。只是有时候流年不利,还是能被人发现,就像今天一样。沈韵芝看着钟闻月的目光越发亲切,她干脆利落的解决掉那一整盘子的rou,然后拿出随身的手帕擦擦嘴,身后一脸无奈的侍女又十分上道地递上了干净的水,帮助沈韵芝把自己打理干净。不一会,方才见到的那个优雅高贵的沈国公府嫡女沈韵芝又出现在了钟闻月面前。钟闻月看着她这副切换自如的样子,心里也是感叹非凡,当真是技艺纯熟啊!许是觉得钟闻月看到了自己最不堪入目的样子,沈韵芝也懒得维持一副温和的样子,直接往钟闻月身边凑了凑,好奇道:“你来之前……是不是也觉得我会同你抢夫君啊?”钟闻月默,似是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直截了当,就连她身后的兰衣都有些目瞪口呆,当着她们王妃的面堂而皇之地说这种话真的好吗?钟闻月想了想,委婉道:“毕竟一般的姑娘,想来也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她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你若是不喜欢顾卿流,又怎会在大庭广众表明心迹,还说非他不嫁?嫌自己的名声太好不成?钟闻月觉得,旁的话都好说,唯独这一点,她是不可能退让的!却没想到沈韵芝听到这话后直接扑哧一笑,就连她身后的侍女面上的笑容一时都隐藏不住,看着沈韵芝的目光充满无奈。沈韵芝拉着她的手,认真道:“你且放心,我对淮南王并没有那份心思!”钟闻月:“……”她张了张有些发干的嘴巴,狐疑道:“姑娘说,并没有那份心思?”钟闻月一时有些懵。沈韵芝杏眸含笑,道:“真的!”“那你……为什么要……”钟闻月艰难的问。沈韵芝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我当时说那些话只是因为不想成婚罢了!”“不想成婚?”钟闻月疑惑。“是啊。当初我十三岁,每天都有很多人上门明里暗里的打探我的婚事,透露出想要与沈国公府联姻的想法。我心烦不已,一次出府又恰好碰到淮南王凯旋归来,心念一动,便起了拿淮南王当挡箭牌的念头。”她脸色有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钟闻月,见她并没有明显的不满,这才敢继续说下去:“于是我便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让人误以为我对淮南王情根深种。由此,也就没人敢再来府里说亲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钟闻月一眼,讨饶道:“我当时年纪小,只想避免每天被一群世家夫人明里暗里打探婚事的日子,才脑子一抽出此下策,母亲知道后狠狠骂了我一顿……”“今日是我央着母亲一定要将你邀过来的,就是想跟你解释清楚,怕你误会,万一坏了你和王爷之间的感情,就真是我的罪过了!”钟闻月将她的话在脑中梳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目光复杂的看着沈韵芝,道:“——那,为什么是王爷呢?”沈韵芝咬咬唇,有些不好意思道:“一来淮南王时常不在京中,我便是说了也不用担心他会来求证;二来,燕京人都知道淮南王素来冷冰冰的,视女子为无物,不知有多少世家贵女喜欢他却也没见他有丝毫动容,而若是旁的男子,想来是抵抗不住我的,毕竟我这般美……”她毫不害臊道。一个战功赫赫却又为人冰冷的男人,的确有让人崇拜并且一见钟情的资本,并且还不用担心他会对自己有额外的心思,毕竟比之那些更豪放的爱慕者,沈韵芝的行为简直不值一提。钟闻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看着一脸忐忑的望着她的沈韵芝,又想着京城里那些绘声绘色的传言,一时有些头疼。谁能想到,真相是这样的?沈韵芝满是歉意地看着她,道:“我当时只顾着自己,又想着像淮南王那样冷冰冰的人怕也是没有什么姑娘敢同他成亲,就……”她垂下眼睛:“没过多久我就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了,可那时候谣言已经传得满京城都是,就是我平日里刻意同淮南王保持距离都没用。”本就是少女一时心起的恶作剧,身边也没人劝着,却没想到事情闹得那么大,等她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尤其是当知道皇上给淮南王下了赐婚圣旨后,沈韵芝更是恨不得拍死当时的自己,自他们成婚以来她就一直提心吊胆,最后才终于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让母亲将钟闻月请了过来,好同她解释清楚。钟闻月看着她那满是懊恼的小表情,忽地福至心灵,问道:“你同王爷是不是有仇?”“你怎么知道?”沈韵芝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钟闻月但笑不语,若不是有仇,依沈韵芝世家女的教养,再怎么样也不会将自己跟一个不相识的男子绑上。更何况,她方才提起顾卿流时那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明显就是有什么旧恨。“可是王爷曾经做过什么?”钟闻月问道。钟闻月一问,沈韵芝顿时火冒三丈,怒气腾腾道:“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过分!小时候她……”她的话戛然而止,看着一边的钟闻月似乎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情,才小心翼翼地组织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