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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不把你脖子拔出来。”宋韶生躲开了小克的手,被他闹得放松了些。小克的专辑去年年初发行了,宋韶生告诉他自己也买来听了,小克瞥着他:“你在国外买的?我专辑远销海外?你小子八成是在网上下的。”“我小姨回国时我让她给我带的,我是在用行动支持你。”小克看电梯里只有他和宋韶生两人,明着问他:“那会儿你回去之后怎么手机也停机了,我打给你小姨你小姨还说你不在,怎么都找不着你,你知道多少人要找我联系你去做幕后吗?”宋韶生抓抓头发,道:“我那段时间心情不太好,比较怕。”“怕什么?”“怕电话铃响,就算转到电话留言都觉得恐怖,我就一直想到你来找我,家里电话响,是我小姨打来的那通电话,就觉得很怕。我后来住的地方都没装电话,我也没手机,到现在都没有。”宋韶生越说越小声,到后来清了好久嗓子都没法出声了。小克怔怔地看着他,宋韶生却像已经习惯,笑了下,好像在说“不要紧”。小克带宋韶生去了一家粤菜馆吃饭,点的都是清淡不刺激的菜,饭后还要了份冰糖炖雪梨给宋韶生润喉。“听说枇杷水也养嗓子。”小克指指自己的喉咙,“还要再做手术吗,你这儿。”“想做,等赚够了钱。”“最近星辰签了个新人,李老板知道我要来找你,还想问你一声有没有兴趣做制作人……”小克边说边观察宋韶生的反应,他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听到李老板的邀约以后不高兴也不失望,对什么都不伤心,什么都可有可无似的。“其实幕后……我想过,在国外也试过,但是没路子,那时候心态也没调整好,很快就放弃了,国内当时真不敢想……”宋韶生摸着自己胳膊说,他得想一会儿说一会儿再歇一会儿,说出来的华都零零落落的。小克忙转移了话题,半开玩笑地问他:“这次你想拿个第几啊?”宋韶生手里拿着调羹,说:“没签合同,再下周大概你就见不到我了。”“没签?”“飞天想让我转行当演员,我没同意,李老板说的制作人的事我会考虑考虑。”“你要是进不了二十强那和阿泽还真没法见到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十强赛的时候,董采青找他当外援嘉宾。”宋韶生低下头笑了笑,“是吗?想想也挺好笑的,我和梁天闻同期出道,现在他当评委,我是选手,阿泽以前是我师弟,现在也来当了外援嘉宾。”“话不能这么说……”“我没别的意思,我早就想明白了,我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想明白了。”宋韶生撑着下巴看小克,一脸释然。“大师兄,你是不是想不通我为什么要来参加选秀?”小克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顿了顿,老实地说:“是没想到。”“我妈身体不好的时候,她大概是知道自己要不行了,就和我说,问我,阿生啊,怎么现在都很少听你弹吉他了。我带了吉他去医院,弹给她听。我打好几份工还我爸的债,好长时间没碰吉他了,弹得很多错,我妈还说好听。她说要是有机会还希望能再听听我唱歌。我发现,我真得很喜欢唱歌,不是没有音乐活不下去,是连我自己都很怀念在舞台上的感觉。”宋韶生叹气,自嘲地说:“反正我就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啊。”两人临走前,小克又给宋韶生打包了两份冰糖雪梨,让他没事就多吃两口。他把宋韶生送回宾馆后就走了,宋韶生独自一人回到房间,节目组的人写了张纸条贴在他门口,房间重新安排好了,让他搬去楼下的一间客房。宋韶生没什么行李要打包,他也没有行李箱,衣服只有两件,塞进一只运动挎包里之后,去拿放在床头的记事本时却发现了个信封。信封里面是一叠钱,宋韶生数了数,数目不能说可观也已经有高级白领一个月的工资了。里面附了张纸条,写着:“你要敢把这钱还我,大师兄一金箍棒砸晕你。”宋韶生苦笑摇头,把信封也放进了包里。宋韶生锁好门往电梯口方向看了眼,不少拖着行李箱的选手都在等电梯,他看看自己的大包和吉他盒,决定走楼梯下去。楼梯间有些窄,地砖虽然有些脏了,好在灯光足够明亮,显得没那么邋遢。宋韶生往下走了两步听到有人在说话,只有一个人到声音,似乎是在讲电话。“是啊换房间了,我快要烦死了,和那个变态同性恋一间房间,我问了,不给调,反正我是不想睡那间,等等就下去重新开个房。”这些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宋韶生的耳朵里。他继续往下走,走到楼梯转角处时,和站在下面打电话的年轻男子打了个照面。“我挂了。”年轻男子面露难色,转身就走。宋韶生记得他长相和名字,还有比赛时梁天闻看他的眼神,他突然有点为梁天闻觉得可惜,看样子,这个陈童不喜欢男的。第十三章陈童确实去另开了一间房,拖着行李出去了,可没过一会儿他就被工作人员给揪了上来,以“独住一间,不方便通知你事情”为由又把他领回了这一间。陈童垂头丧气地进来,把他那三个行李箱放在走道上,齐齐打开。双人间不算大,空间有限,陈童这三个行李箱一放下,门口就被堵住了,连他自己要走去浴室放东西时也都得跳着走。陈童依旧心心念念想要搬走,嘴里嘟囔着:“隔了三层而已,通知事情一个电话就好了,又费不了多大的事,非得拉回来一起住……”宋韶生正坐在床上起草歌单,陈童的话于他就像耳边风,吹过去就没了,散了。宋韶生此番回国前,他小姨找他说了好久的话,旁敲侧击地提点他要做好被人非议的心理准备。他在国外时还好些,走在路上也没多少人认识他,可他刚回去那段时间,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迎面朝他走来路人全都是看过他那些大尺度照片的人。有人在路上笑,他就觉得是在笑他,有人说话,他就觉得是在议论他。他晚上睡不着,总是梦到有人提了一大桶辣椒油来找他,整个梦都是辣的。他打工也选能避开人群的工作,后来实在没得挑了,去超市和饭馆打工时,遇到用奇怪眼神打量他的人,一开始他还畏畏缩缩地,停下了手上的活儿只想着要怎么避开这几个人。后来也只是咬咬嘴唇,该干什么还是得干什么。大约人的脸皮真得会越来越厚,他小姨和他聊的时候,他还细想了下回来可能听到的议论,他发现那些伤人的字眼已经没法伤害到他。他学会了接受现实,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接受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