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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皆因滔天的恨意而起。.转过天来,蒋云初抽空去了一趟贺府,见贺夫人。相见之后,贺夫人屏退下人,笑吟吟地端详他半晌,道:“混小子,你倒是沉得住气。”这话可猜测的地方太多了,也就是无从猜测。蒋云初笑问:“您指的是——”“手札。”贺夫人开门见山。蒋云初笑了,静待下文。“颜颜可知情?”“没告诉她。”蒋云初问,“有这必要?”“自然没必要。”贺夫人横了他一眼,“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蒋云初略一思忖,“要问,首要一点自然是原由。”贺夫人早有准备,十分自然地道:“那一阵,我每夜都做一个相同的冗长的噩梦,有一些与我们两家无关的事,也确实发生了。我想当面与你们说,却怕你们以为我思虑过重,中邪了,只好出此下策。”蒋云初笑笑地凝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他气度威仪越来越贴近前世,贺夫人没办法不心虚,却只能态度强硬地道:“怎么,你不信?”蒋云初不信,但是——“不论是何缘故,都不打紧。您已帮了我太多。”说着,毕恭毕敬地深施一礼。贺夫人忙抬手示意免礼,“坐下说话。”蒋云初回身落座,道:“若要问,便与梁王相关,可我想,值得追究原由的事,您并不知晓,否则,手札上总会点到。”贺夫人叹气,“的确如此。若我知道的更多一些便好了,你也不至于这么辛苦。”“哪儿的话,都是应当应分的。”蒋云初犹豫片刻,道,“近来梁王相关的事,您可有耳闻?”委婉地问岳父有没有告诉她。贺夫人道:“你岳父只与我,阿初、阿洛要整治梁王了,他与何国公也能帮点儿忙,要我等着看好戏。看了那么多事,我相信你的手段,便没多问。”“我告诉您。您应该知道这些。”蒋云初将近来的事如实相告。直觉告诉贺夫人,徘徊心头的巨大的疑团之一,解开了。是了,梁王只有用所谓的景家子嗣要挟,贺师虞才会低头——低头到了豁出女儿的地步。那需要怎样痛苦的挣扎,才能做出那样的取舍?这样想着,她悲从中来,险些落泪,随后又笑,带着庆幸、欣慰,“幸亏有你。”.四月二十三,端妃悄然来到梁王在东大街置办的一所别院。在这里,她见到了物色到的那名少年。少年徐昊眉眼与景淳风酷似,出身于商贾之家,双亲早逝,长大后将生意经营得有模有样。被端妃、梁王这边的暗卫寻到,也是赶得巧,因京城有人要与他谈一笔利润可观的生意,他少不得亲自出面应承,趋近京城时,被暗卫发现。攀谈之后,有暗卫出示了梁王、端妃的印信,又告诉他,只要依照母子二人的意思做成一件事,日后便有泼天的富贵,待得景家昭雪,他便是新一任的景国公。徐昊是生意人,头脑不慢,陈年旧事不知详情,却也听人议论过,个中轻重,少不得一番慎重的权衡。结果显而易见,他已决定陪那对母子铤而走险,演一场瞒天过海的大戏。富贵险中求,做商贾的辛劳卑微,比之国公爵位带来的富贵尊荣,他自然选择后者。端妃态度和蔼地询问一番,对徐昊十分满意。该做的工夫,心腹都已做到;徐昊又不笨,如今的举止谈吐已没了以前的谦卑圆滑,再经了衣饰的衬托,很有些世家子的贵气了。这样刚刚好。流落在外多年的人,还能指望他怎样?真正的景家后人,必然是过着落魄的日子,站到一起,未必比得了徐昊。她又细致地交代了一番,便回了白云庵,从速安排诸事。四月二十六,大吉,诸事皆宜——黄历上是这么说的,对于皇帝来说,却是个从一早就不顺心的日子:莫坤、蒋云初先后来告诉他,何岱、贺师虞几乎同时收到了请柬,暗卫和锦衣卫追踪送请柬的人,看到他们去了白云庵复命。至于请柬上的内容,锦衣卫也设法看到了:隐晦地提起景家后人在梁王端妃手中,少年的生死,全在贺师虞、何岱,请他们于今日晚间到东大街一所宅子面谈。何岱、贺师虞好像是半信半疑,因着一些别的危言耸听的话,今夜必然要赴约。皇帝听完,面色铁青,额角的青筋不停地跳,却没发火,沉默良久。莫坤了解他,知道这是真气极了。皇帝慢慢地起身下地,在室内缓缓踱步。怒火中烧,磨人的伤病也可以忍受了。又过了许久,皇帝站定身形,望着莫坤、蒋云初下令:“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要让那两个畜生对于被监视一无所觉。今夜,朕要驾临那所宅子,瓮中捉鳖,你们一定要促成,做到万无一失。此事若出了岔子,朕便将你们打回原形!”连唯二的两个堪用的宠臣都开始威胁了,可见气到了什么地步。作者: 呜呜呜想一章写完,但是时间来不及了~记得留言领红包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uiloo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o10瓶;248283061瓶;感谢亲爱哒!么么扎!☆、瓮中捉鳖(下)已补齐夕阳即将陨落,晚风习习。那所宅子,位于东大街闹中取静的地段,四下算作邻居的住户,皆与之隔着不短的一段距离。梁王走侧门进到宅院,直奔后花园。后花园中有一个占地颇广的竹林,林深处,翠色掩映着一所精致的小院儿。走进小院儿,转入厅堂,他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端妃,上前去恭敬行礼,“孩儿不孝,让母妃多有辛苦。”端妃泪盈于睫,搀他起身,“这是哪里话。”随即关切地打量,见他消瘦许多,好在眼中锐气仍在。梁王扶母亲落座,“白云庵那边都安排好了?”端妃颔首,“与那边的交情有十几年了,又用了障眼法,出不了岔子。你呢?”梁王苦笑,“没别的法子好想,这两日称有些不舒坦,出门之后,一名心腹假扮成我的样子,在寝殿歇息。”端妃宽慰他:“便是被人识破也无妨,横竖成败在此一举。事成了,你再不需过那等不见天日的日子。”梁王在一旁落座,神色不见丝毫缓和,“话虽如此,仍是要做好万全的打算。万一不成——”这次计划不成,还有什么法子好想?端妃目露惶惑。梁王看出她心思,牵出一抹笑,“没别的法子,派人继续查景家诸事便是了,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