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
在当地一手遮天,案子判下后被送到大理寺,裴延恪彼时升任正五品大理寺丞,分管各州县的司法案件复审。薛诏的案子正巧落到了裴延恪的手上,他翻看了卷宗后察觉不对。原是那永阳侯府的宋小侯爷好男风,看上薛诏唇红齿白生得好,想同他亲近一二,却被薛诏抵死拒绝。小侯爷玩得野,素来会磋磨人,送进他府上的不论男女几乎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便是活得,身上也断没有几块好的皮rou剩下。薛诏越是反抗,他便越是觉得刺激,见他无论如何不肯从了自己,便诬陷他杀了人,将他下了大狱,只等着薛诏来跪着求自己,到时候再好好折磨他一番。谁知薛诏宁死不从,小侯爷没被这般驳过面子,心下气不过,便不再管他。那本就是件无头公案,薛诏虽自幼习武,但左不过是个才十四岁的儿郎,牢狱内折磨人的法子刑具又多,他被打得皮rou没一块好的,狱卒趁着昏迷将他摁了手印画了押,定了罪。案子便送至裴延恪处复审。裴延恪觉出异常,要将案子发回重审,那小侯爷派人去找裴延恪授意此事不必多管,但裴延恪却不肯,全然将宋小侯爷无视。小侯爷无法,他同原主有些交情,还特意送了礼给原主,想让她叫裴延恪不要多管闲事。原主那时候觉得此事不算得什么大事,裴延恪在朝为官,自然是越少树敌越好,何至于为了个素未谋面之人同永阳侯府的小侯爷生了嫌隙。便替裴延恪应下此事,转头高高兴兴去同裴延恪说起来时,裴延恪却一脸嫌恶地看着她。原主一直以来过得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未尝过民间疾苦,自然不晓得这种事情对薛诏这种人的伤害有多深,可裴延恪却深知被强权倾轧的苦痛,原主对待薛诏的态度,很容易地就让裴延恪带入了她对自己的态度。左不过就是权贵人家的玩物罢了。裴延恪后来扛住了宋小侯爷施加的压力,为薛诏翻了案,薛诏出狱后,便死心塌地要跟着裴延恪,誓要为他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也正是因为此事,裴延恪得到了时任内阁次辅的姜辕的青眼,日后对他多有提拔。也是看过书时窈才知道,裴延恪此举一来是想要救薛诏一命,二来也是知道次辅姜辕欣赏刚正不阿之人,算得上投其所好。原主是不知道的,时清清当时还特意去安慰了裴延恪,她温言软语,道:“姐夫,jiejie虽然处事莽撞、略不知轻重了些。但是,jiejie不是有意的,你不要怪她。”时窈当时看看到这段的时候,差点气得直接把手机给掰断了,诚然,原主有错,但时清清这鸟人,你说她不是专程去挑拨离间的,作者自己能不能信?裴延恪当时只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额角,问:“她让你来的?”时清清欲言又止,少顷,才微微摇了摇头,咬唇道:“不是。”见裴延恪沉默不语,时清清断然伸出手,握住裴延恪的双手,道:“姐夫,无论如何,清清支持你。”裴延恪抬头,看向时清清,她眼底是坚毅的鼓励。与原主成婚时,裴延恪便断了与时清清在一起的念想。时清清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只想要给她最好的,断没有要她给自己做妾的道理。更何况,以原主的个性,如何能容得下时清清入裴府?可在那一刻,裴延恪再度为之动容,良久,他点了点头,缓声道:“谢谢。”三年前薛诏十四岁,如今已是十七,搁现代才念高二。而时窈却是一个毕业三年、被社会毒打许久的社畜,看薛诏就跟看未成年小表弟似的,见他死活对自己一脸不屑,心道,这还真是个记仇的傻孩子。时窈便不管他,兀自抬腿要推门入书房。薛诏守在门前,见时窈要进书房,伸手将她拦下,目不斜视,只朗朗道:“郡主,主子在内处理政事,不便打扰。还请您先回吧。”时窈入裴府以来,自己的人依旧称她为郡主,而裴府那一干人渐渐都被裴延恪替换成他的心腹,自然也不乐意改口称她夫人,便一直都这样叫了。时窈见薛诏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又深知此人对裴延恪极为重要,时窈明白,在裴延恪眼中,这个薛诏可比她重要个千百万倍。她当初看书的时候,还想过给这二位拉郎来着。这薛诏对裴延恪死心塌地,原书中跟原主处处作对,是原书中对时窈仇恨值第二高的人。若是不先将他解决了,往后有他拦着,估摸着自己连见裴延恪一眼都难,更遑论勾\\引。时窈踮了踮脚,硬把自己脸凑到薛诏跟前。薛诏素来老实本分,跟女子从未有过多接触,满心满眼只有他家主子,这会儿见时窈凑到跟前来,不由慌了神,眼神乱窜,只求避开时窈,口中有些吞吐,道:“郡、郡主……你、你还是请回吧……”时窈只眨了眨眼,轻轻一笑,如千树万树梨花开。薛诏愣了,他从前见时窈她大多是放浪模样,心中只余嫌弃,可今日她穿得素雅,与往日不同,且那一笑如轻风拂过湖面,干净纯善,不带一丝yin邪之欲。眼中水光潋滟,薛诏的脸骤然红了。时窈眼底攀上一丝笑意,对着薛诏的脖子轻呵一口气,眼神往书房内一瞟,再看向薛诏,问道:“裴郎,他在忙?”宛若莺啼。薛诏身子往后缩了缩,整个人都抵在了门上,唇抖了抖,才点头道:“是。”“巧了。”时窈眼波流转,“我不找裴郎,我找你——”时窈故意咬字拖长音,再踮了踮脚,对着薛诏耳边呵气如兰慢慢道。薛诏两手紧紧抓住门框,整个人急得快要哭了。这个时郡主是把睡男人的好手,主子刚刚还说要给她凑个整,自己不会就要献身给时郡主凑整了吧?不要啊啊啊!他为什么偏偏要长得这么俊俏,吸引了郡主的注意。郡主要是真的要睡他,他反抗还是不反抗?他也不能真跟郡主动手。怎么办?主子,救命啊?!薛诏在心底呐喊。时窈逗薛诏逗得正开心,书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裴延恪手中握着一卷书,身长玉立,他淡淡瞥了时窈一眼,吩咐薛诏:“你先下去。”薛诏得了令,飞也似地跑了。时窈还没尽兴,这薛诏也太不经逗了。于是在裴延恪看来,她眼中竟还有一瞬的怅然若失。裴延恪在心中冷笑,转而对时窈道,“你进来。”便转身回到书案旁。那副架势,像极了日常拼命剥削时窈的老板赵某人临下班前喊时窈进办公室丢她十几份资料让她加班的样子……时窈本来高高兴兴,现下心情一下子就被整坏了,但裴延恪坐下后,那一张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脸现出来,瞬间又让她心情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