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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了?那也太扯了。寄无忧脑海中瞬间又蹦出无数种猜想,乱成一锅粥,又搅个不停。他也只能先回去了。沿着来时的那条路,他折返回屋,一路上,之前不曾注意过的陷入泥浆的石阶,被风吹垮的巨树,砸在地上碎成浆糊的鸟蛋——这一切糟糕的景象,都变得清晰起来。一步步,回到那间空无一人的房间门前时,他难得地,觉得有些沮丧。秦珅与紫云天的那番说辞,让他一点感觉也没有——肯定是假的。所以他才要赶紧确认,可如今人都找不到,还谈什么确认?他想要伸手推门,然而一瞬间,那门竟先一步,利落拧了开来。寄无忧一愣,没反应过来时,鼻子瞬间挨了木门一记打。“疼……”他皱起酸疼的眉心,揉了揉撞出红印的鼻骨。微眯的眼前,一堵巨物将他生生拦了下来。那是一片他再熟悉不过的胸口。“……师父。”楚九渊尾音极力压着,却还是止不住发出微颤。下一秒,不等寄无忧再有反应,一股力道便覆在手腕上,力道强硬,将他不由分说拉进了屋中。想要见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寄无忧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被猛地拉去,失去平衡,狠狠摔在了软实的红色床榻上。眼前一团阴影立刻就紧跟着压了过来,越凑越近,他就算瞎,都知道这小子想干嘛了。寄无忧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竟是迅速伸手,护住了唇部,这才将倾身覆来的吻挡在手掌之外。被躲开亲吻的楚九渊笑了笑,微皱的眉间似乎写入了不少委屈与无奈,明显有些失落。“师父不是说,不是小孩子了就可以亲的吗?”寄无忧对上那双他熟悉的,亮闪闪眨着的眼,有些心虚地抿了抿干燥的唇。好像……确实是他说的。寄无忧别过脸,收起唇,视线死命向外瞟,生怕在对方眼中看见自己慌乱无措的表情。“先说正事。”楚九渊显然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也很显然——并不答应。“亲完再说。”但他说完,自己却不动作,而是冲寄无忧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楚九渊隔着被单,无奈地揉了揉迅速且慌张地躲藏起来的脑袋。“师父怕我的话,就算了。”但也就是同时,楚九渊唇上如鸟雀啄食般,轻而快地落下一点冰凉温度的吻。年轻的面孔愣了下,双唇微张,并没能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寄无忧生气一般捏住他的两颊。“不是你说要亲的吗?”“嗯。”立刻又认真点了点头,眼里放光。片刻后,寄无忧无奈揉了揉拱到自己胸口的这颗脑袋。“还要抱?”脑袋紧蹭着他,点了点。“……先,别说其他的事。”楚九渊抱着他,难得任性起来。想必在自己之前,已经有很多人抓着他说些麻烦事了吧。于是寄无忧闭上眼,权当默认。即使不用双眼去确认,他依旧能感知到:楚九渊将他搂的很紧,很牢,几乎是快要窒息的程度。好像不这样做,下一秒他就会在消失不见,粉碎为空气中的尘灰,不知将要飘去何处。第九十八章晚风清凉,隔着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合在他胸口处的另一具身体却隐隐升起了热度。拥抱,也许就是两颗心脏的隔墙细语,没有语言,却能凭着欢愉的跃动,感知到对方一点一滴的变化。寄无忧动作轻柔,徐徐顺着他解下发冠,散落在身后的黑色长发。“就这么开心?”“想师父了。”楚九渊埋在他颈项下,微弱吐息。铺落的睫毛抵在他颈前薄薄一片皮rou上,搔的人痒痒的。紧接着贴上的,则是高而挺立的鼻梁,微凉的温度触上寄无忧的肌肤时,知觉略过一阵颤意。寄无忧斜过眼角,手指勾画起阿月面颊的轮廓。不知怎么的,也许也有心理因素,他总觉得阿月的相貌似乎也不再锋芒毕露,而是开始变得柔和易亲近了。怀里的脑袋又蹭了蹭。寄无忧轻轻推开他,好笑道:“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呢?”他还以为阿月现在会正沮丧着,没想到才不到半天时间,就又有精力往他身上扑了。不论怎样,都比他原本以为的萎靡不振的样子好多了。楚九渊伸出的两臂将人圈的紧紧的。“师父刚刚去哪儿了?”“找你去了。”楚九渊靠在他颈前的面容徐徐笑开,“我也在找师父。”寄无忧抿了抿唇,移开的视线若有所思,琢磨该用何种说辞来开头。不论如何,他先将笑容摆了出来。“你要去认不觉晓为师的话,我也不介意。”紧紧相贴的另一具胸膛倏地一僵。“她修为高至真仙,能拜她为师,”他狠下心,接着说:“阿月只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就够了,我是你师父,自然也会支持你。”说完,忽然间,压在他胸前的温度消失了。楚九渊双手压进红色床被,细长的乌发自脸颊两侧滑下。“师父希望我去吗?”“问天楼有真仙坐镇,胜过任何门派,我当然是希望你去的。”楚九渊看向他,眼中写满凌冽的认真,四目相对的沉默中,寄无忧收敛笑容,静静移开了眼。楚九渊眼角重又柔和起来,落在他颈边,沉声道:“我回绝了。”寄无忧伸手轻轻推过他的肩一侧,“没必要顾及我,就算不做你师父,我也会陪着阿月的。”问天楼能带给一个修士的资源,远不止常人所想象的取之不尽的灵石秘宝——广人脉,好名声,谁不想要呢?“我只要师父。”“可……”“我只要你。”楚九渊打断他,重新拖着寄无忧睡进床里,被子也不盖,便将人紧紧圈住,躺着打起了瞌睡。寄无忧凝视着他的侧颜,夜色深蓝,在少年俊冷的面容上形成蓝白两界。周遭一切静如水止,咽在他像溢出堤坝的滔滔江水,漫过一层接一层。他被选择了。施加,沉淀在五脏六腑中的不安顷刻间消散,寄无忧躺在楚九渊身边,觉得月光不曾有一刻如现在一般柔和。但他永远不会知道,不觉晓向楚九渊提过一个要求。提出这个要求时,寄无忧尚且还未醒来,在幻境中被杀死后的楚九渊却瞬间惊醒,在陌生的白色被单中汗如雨下。陌生的房间中,不远处,坐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