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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可爱。难得一人待在上青峰,恍惚间,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场幻梦。幻梦中,他依旧是那个世人皆嫌的上青峰峰主,一个只会喝酒寻欢的浪荡子。他摇摇头,迫使自己离开那种回忆的氛围。无趣的旧梦早已消失,自从那一天醉倒在山下小溪,被阿月捡起后,他便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而他乐意至极。寄无忧刚想动作,几声稚嫩的童音却将他叫住。侧过身,几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踩着布鞋,哼哧哼哧地跑到他跟前。“峰主!峰主大人!”这些小孩原本顽劣难教,被另外两峰赶到上青峰后,主动留在了寄无忧的庇护之下,如今也算是由他教导的弟子们了。寄无忧扫了眼这三四个孩子:“碰上鬼了?怎么急成这幅样子。”“刚!刚刚有位前辈,说有事相告,让峰主日落时在屋中等他!”秦珅有事找他?寄无忧想起他昨天的黯然离开,默默点了点头。……应该是正事,应该。眼前几个小孩互相看看,又戳了戳手指,努嘴别扭道:“那位前辈长得特别,特别像书里的一位大人物……”见他们扭扭捏捏的样子,寄无忧笑着摆摆手,转身道:“他就是那位大人物。”为了节省时间,他果断无视了身后小孩们的一片惊叫声,动身出发。沿着山路缓缓走下,原本出现在他山脚下的五具尸体已然消失,但死亡的痕迹却依旧清晰。留有污浊红痕的石阶,残存着干涸血块的土壤,依旧隐隐约约的,散不去的臭味。这么快就收拾好了,看来项逐天同样不想将此事闹大。心中胜算大了一成,寄无忧更快地向仙鸣峰赶去。******仙鸣山派。主峰,仙鸣峰。午时已过,天朗气清,风和日丽,空气中却没来由地添了分死寂与沉闷。后山的树荫小道中,落叶落花飞散两旁,色彩参差美丽。两个青年不慌不忙地走在其中,颇有一副君子闲庭信步的自在模样。寄无忧此行是为了去悔过楼探望阿月的情况,只不过有了昨天的教训,担心自己有去无回,才把白长卿也叫来了。如果他消失,至少能有人作证他曾经来过这里。白长卿一边感叹美景可爱,一边又不禁说教道:“师弟,要我说,仙鸣峰从来不曾出过事,师兄弟间和睦安宁,你一人来足矣,何必要叫上我多此一举?”就如昨晚,过去,从前一直以来的一样,即使前掌门坐化前亲自嘱咐白长卿小心项逐天,他依旧还是这副天真样子。就算把昨天项逐天与他的争执告诉白长卿,他这位和平至上的师兄也一定会为项逐天想出什么正当理由来搪塞——他有预感。于是寄无忧只是轻快一笑,随便编了个理由应付他。“师兄,其实我让你护送只是个借口,我们两人走走逛逛,不也正好增进一下兄弟情谊吗?”白长卿一愣,笑开的脸上满是喜色,欣慰道:“原来如此,我倒确实难得和师弟一同出来走走。”他们沿着后山偏僻小路又走了一段,终于在一处四层塔楼前停下脚步。乍一看,塔楼与问天楼的建筑风格很像,都是尖顶长身,只不过给人的感觉却大相径庭。问天楼恢弘,大气,高耸入云,一看便给人清高,触不可及的印象。可悔过楼不然。眼前的尖顶塔楼颜色暗沉,灰黑压抑,而门匾上大大刻着的‘悔过’二字更是笔法冷峻,寒意逼人。寄无忧微眯双眼,倒吸一口凉气。他不喜欢这里。这儿死气沉沉,不像是教人悔过自新,倒是像个关押囚犯的牢笼,而阿月……就被关在这里。一番商量,白长卿决定在楼外等候,由他单独进楼探望。但守楼的小童得了令,自然是不肯放寄无忧进去的,好在有白长卿替他好言相劝,加上一袋不多不少,正好够收买人心的银两,守楼小童这才半推半就地放了人,领着他进去了。小童将他领至塔楼楼顶的唯一一扇门前,便抱着钱袋子跑了。对他来说反倒正好。寄无忧立刻推门走入,便被扑面而来的尘灰吓了一跳,他急忙眯着眼掩住口鼻,拿了张风灵符驱散浓尘,这才勉强看得清屋内的状况。这屋里密不透风,阴暗无窗,关上门便是一间密室。隔着老屋长年累月积压的层层厚灰,屋中央隐隐约约显现出一个正襟端坐的轮廓。寄无忧并没有径直走向他,而是先一步开窗通风,给这屋子散散气。“阿月,你倒是不嫌闷,能在这儿呆一整天。”“师父?”灰尘渐散的室内,伴着少年一声沙哑的试探,一阵锁链碰撞的金属音也随之响起。……锁链?寄无忧皱眉看过去,浓尘已去,屋中央的楚九渊维持着运气打坐的姿势,适应了黑暗的双眼勉强睁开,似乎还不能立刻直视屋内的阳光。最为突兀的,则是由四面八方伸来,牢牢缠绕在他双手的——八条散发着古怪气息的金属锁链。楚九渊注意到他的视线,淡淡解释说:“四条缚灵脉,四条捆血脉,项峰主不知为何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想的很周全。”寄无忧意会点头:“他也修魔,感受的到你的气息。”楚九渊将沉默作为回应。他的气息略显紊乱,同时被禁锢了两份力量,任谁都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状态良好。寄无忧凑近蹲下来,抚弄着他的侧脸,试着带去一点安慰:“很难受?”“还好。”楚九渊刚说完,忽然又改口道:“其实……挺难受的。”寄无忧敏锐道:“哪里难受?果然是这锁链捆太狠了吧。”走上前细看才觉得恐怖,这八条冰冷巨大的锁链居然都捆在了两只手腕上,红痕都快勒紫了,肯定疼的厉害,能不难受吗!“有办法解决,但……算了,没关系,不要紧的。”楚九渊委屈地垂下眸,说得十分为难。寄无忧哪里见得他这样子受苦,立刻放出豪言:“你尽管说,大不了我去一把火烧了项逐天的屋子,逼他帮你把链子卸了!”楚九渊低下头,眼神一暗:“那……”寄无忧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其实烧屋子只是他乱说的……真要去烧项逐天的屋子,可能还是……好在楚九渊并没将他的大话放在心上,反而微笑相迎,一脸灿烂,一点不像个被关了一整夜密室的人。眼前微笑的少年慢悠悠地开了口。“那……师父亲我一口,就好了。”寄无忧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