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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首饰匣。秦莞迎上去,屈膝行礼:“问婶娘安。”纪氏拉住她的手,道:“这里又没外人,客气什么?走,去屋里,我有东西给你。”秦莞笑:“婶娘给的,定是好东西。”纪氏笑笑:“你不嫌弃就行。”到了屋里,纪氏从丫鬟手里接过首饰匣,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给秦莞看。彩凤红宝簪、琥珀金丝钏、金莲耳铛、琉璃累丝团冠、多首垂珠钗……样样精美、个个好看,就连秦莞这种见惯了韩琼的那些贵重头面的人都不由惊艳。纪氏打量着她的神色,心放下了一半,“这些原是我从娘家带来的,虽说没上过头,样式多少也有些旧了,你若不嫌弃便都给你,左右我也生不出闺女了……”纪氏商户出身,说话向来随性。秦莞也不介意,只随着她笑:“婶娘都给了我,meimei们那里怎么说?”提到秦萱三人,纪氏神色淡淡的,回道:“等着她们许了人家,我再去银楼打几样就是了。你别怪我偏心,反把这些旧的塞给你。”秦莞撇撇嘴,嗔道:“婶娘这是打量我不识货么?我放着这堆灰累丝的手艺不要,去眼馋那些个金楼银楼里买来的寻常物?”纪氏扑哧一笑,“就知道你是个懂行的!”秦莞自小跟着韩琼,耳濡目染懂了不少。单单是那对小巧的金莲耳铛,就算打个十斤重的金冠出来,都换不到。贵就贵在这累丝的工艺上。又得把飞禽走兽做得立体逼真,又要把金丝拉得细而不断,绕出来的花样中空剔透,还不能落下一点炭末汁液,除了三婶娘家的手艺人,还真没哪家银楼能做到这般精美绝伦。尤其是那只“九莲抱子”的团冠,自从纪老先生去世后再也没人能做出来了。秦莞曾听母亲说过,当年纪氏带着这两个妆匣嫁进梁家,不知红了多少京城贵眷的眼。她没想到纪氏会舍得把这么好的东西给她。似是看出她的疑惑,纪氏拍拍她的手,直爽地说:“你别多心,我给你这个不是同情你低嫁,更不是为了笑话你。当年我以商户身份嫁入侯府,没少遭人白眼,是你母亲处处护着我,时不时提点一二……”秦莞明白了,赶情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她晃了晃手里的金簪,调侃道:“若三婶给我这些是为了笑话我,那你这笑话人的法子可真伤财!”纪氏扑哧一下,乐了,“难怪你三叔天天怪我没生个你这样的闺女出来,当真是可人疼!”秦莞弯起眼,撒娇似的在她肩上蹭了蹭,“谢婶娘疼我。”“你呀!”纪氏戳戳她脑门,脸上满是笑意。有句话她没跟秦莞说。今日她之所以下定决心把这些好东西都给了她,是因为这些时日以来,她发现秦莞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倒不是说秦莞从前不礼貌、不孝敬,只是身上总有种脱不掉的高门贵女常有的傲气,说难听点就是瞧不起人。这是纪氏最厌恶的。不过,自从及笄后,秦莞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身上那些好的更好了,不好的也改好了,越来越像当年的韩琼了。纪氏这才下定决心和她深交。纪氏的心思秦莞多少能看出一些。要说傲气,她这个婶子身上也有,大抵就是“你越是高门显贵,我越不卖你面子”。对待这种人,只要表现最真实的自己就好。秦莞歪在她身上,撒娇道:“就算今日婶娘不来,我也要求到您门上。”纪氏失笑:“你有什么可求我的?”“我想跟您学管家,学打理铺子,学查验田产,学做生意。”纪氏笑道:“你将来是要嫁进高门做大娘子的,把那些个点茶、插花、烧香、挂画的雅事学好了就成,管铺子、做生意哪用得着你?”秦莞摇摇头,正色道:“那些都是讨好男人的手段,我要学的是安身立命的本事,就像婶娘一样。”纪氏被她的话惊住了。要知道,她羡慕了小半辈子高门贵女的风雅,更是恼恨了无数次自己的商户出身,因为这个,秦三叔甚至没去求功名。她没想到,此时此刻,秦莞这个侯门娇女竟说想像她一样。“你……当真要学?”秦莞重重点头,“别人不清楚,我却知道,阖府上下最有本事的就是婶娘你,若不是你费心打理着这个家,三位哥哥求学、拜师,大伯和父亲做官、打点,偌大的侯府每日开销、年节花费,哪里会有这般阔绰?”这满京城里不知有多少人家表面看着光鲜,内里捉襟见肘。这些事秦莞也是重生之后慢慢明白过来的,是以她更想好好地打点生意,赚取银钱,用自己的手过上踏实富足的日子。“好、好!”纪氏别开脸,压下眼底的湿意,“只要你想学,我必倾囊相授。”秦莞面上一喜,扬声道:“明月,上茶!”“来啦!”丫鬟们在外面听了许久,茶水早就备好了。秦莞恭恭敬敬地给纪氏敬了“拜师茶”,纪氏笑呵呵地接了。于是,秦莞的“求学生涯”就这么开始了——或者叫“婚前培训”也可以。定远侯夫人早逝,侯府如今的家事由二房的萧氏和三房的纪氏一起管着。萧氏是个软性子,做不了得罪人的事,也不愿做,因此只管发发月银、裁裁衣裳这样的小事。余下的采买用度、人情往来、仆从赏罚,加之郎君们的茶食宴饮、外面的庄子铺面全由纪氏一个人打理。秦莞要学东西,看着纪氏理家是最直接的法子。秦莞活了两辈子,从来没这么勤奋过。寅正二刻就要起床,卯初一刻到纪氏的院子,听着管事婆子们回话、领差事,秦莞要负责记录下来,还要找出她们话里的漏洞。早饭也是在纪氏院里吃的,接下来整个上午的时间都是看帐本,学纪家独有的记账手法,听纪氏讲一些经年往事,从中学习经商做人的道理。大半个月下来,秦莞足足瘦了两大圈。是什么支撑着她如此拼命?是仇恨。她的仇人很有可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秦莞一天都没敢忘记。事到如今,就算她想放下仇恨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恐怕也不成了。棋局已经开了,刘司膳也盯上她了,由不得她中途退场。她必须让自己强大,更强大,才有可能逆天改命,求得生机。***转眼到了六月六,秦莞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依着汴京的风俗,这一天订了亲的人家要互赠节礼。男主给女主送酒送rou,女主给男主送点心茶饼。若男方送的酒rou使得岳家满意,家里便会允许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