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2
书迷正在阅读:纯洁到yin荡的炮制法(H)、穿成树后我和反派恋爱了[穿书]、太妃糖同居物语、我在虐文里讲笑话、进食开始(H)、做鬼也不放过你、重生后和竹马绑定恋爱涨分系统(1v1)、天师乃帝妻、穿书后我渣了渣攻、重生后嫡女黑化了
京城以后,她又要我风头出尽……”说到这里,陈茗儿突然笑了一声,“真是看着光鲜,实则千疮百孔啊……”沈则伸手去抚她的脸蛋,被陈茗儿拍落:“我没哭。我就是突然有些感慨,不过是谁一瞬的念头,我这些年就这么过来了。刚才坐在这里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被送走,我会是什么样……”话音才落,沈则便觉手背一凉,陈茗儿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哽咽着断断续续道:“贵妃让我跟她进宫,可那也不是我的家呀,宫里再好,公主的名位再尊贵,跟我有什么关系呀……”在沈则的印象中,她还没见过陈茗儿这样哭。以前她就是憋着两眼通红,也不轻易掉眼泪。他收住想替她抹眼泪的手,转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道:“哭吧。”这个晚上陈茗儿断断续续地哭,断断续续地说话,最后就抽抽搭搭地靠在沈则怀里睡着了。也是在这个晚上沈则突然意识到,陈茗儿身上那与众不同的明艳其实与她的容貌无关,是她骨子里的刚烈和直率,是她坦坦荡荡的胆怯和明明白白的勇敢。-第二天日落十分,皇上的车辇停在了景阳侯府门口,他没惊动旁人,只叫沈则带他去见陈茗儿。去方寸阁的路上沈则有些犯难,犹豫再三还是对皇上说了实话:“臣跟公主说了您午后会来,但公主还是不愿见您。”皇上捏了捏手里的布偶,略显心酸地笑了笑:“在宫里时见过她,当时只觉得跟贵妃长得像,没想到……她不愿见朕,也是情理之中。”沈则看清皇上手中的布偶是只小老虎,陈茗儿的属相。“茗儿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心里的坎儿只怕一时迈不过去。”“朕明白。”直至方寸阁门前,皇上一路急匆匆的脚步突然停下来,他忽显慌乱地问沈则:“你方才出来见朕,茗儿知道吗?”沈则点点头,“但她把自己关屋里了。”“她住哪间?”“东稍间,臣带你过去。”“朕自己去,你们都别跟着了。”皇上戎马半生,现在虽上了年纪,却也一直是步履矫健,少见年迈之感。但沈则看着皇上往东稍间去的背影,竟窥探出一丝迟暮沧桑来。冬日里明黄显眼,即便是躲在屋里,陈茗儿也不可能瞧不见。她仍有面见天子的惶恐,却见皇上坐在了她门前的回廊下。心间陡然一悸,陈茗儿也跟着在屋里坐下。她对亲情的感触不深。小时候见过邻居家姑娘骑在爹爹肩头看灯会,喜笑颜颜,陈茗儿也曾短暂地有过一时的羡慕,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现在,这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成了她的爹爹,而她面对自己的爹爹仍如在宫里初见时那般,揣着尊卑分明的疏离。外头的人轻轻敲打着地板,声音低哑轻呼她的名字,“其实就在你娘亲还怀着你的时候,我给你起过一个小名,就叫小老虎。那个时候太医说多半是位公主,我也还是想叫你小老虎,你娘亲不愿意,说女儿家怎么能叫这个名字。但不知怎么,我今日一直在回想去年见你的那一面,总觉得你就是只小老虎。”陈茗儿微微勾唇笑了笑,轻声地重复了一遍:“小老虎。”这是属于她和她的爹爹之间的回忆。“其实我也有些怕,”皇上续道,“怕见你。我治国平天下,竟连自己的女儿也保护不了,比起作恶之人,我更恨我自己,气我自己。”在跟陈茗儿说话的时候,皇上特意没用“朕”,只道“我”,质朴地诉说着一个父亲的追悔和自责。“小老虎啊,我知道你心里别扭,但册封公主的旨意明日便会昭告天下。我知道无论我现在做什么都无法补偿你过去受的委屈,吃得苦,但我做父亲的心还是想把能给的都给你。”斜阳西下,金乌沉沉,院中竹影婆娑,皇上的身影和竹影混在一起,拉长,变淡。陈茗儿揉了揉湿润的眼角,却自始至终还是没有拉开那扇门。她并不生气,也不怨恨,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对陌生的亲情。皇上能说的话也并不多,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起身,“小老虎,我先回去了,我一直坐在这,你就得一直在屋里闷着。我过两天再来看你,等你娘亲好些,爹爹和她一起来。”陈茗儿跟着屋外的身影起身,待外头彻底安静下来,她才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开门的瞬间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陈茗儿脚边,她弯腰捡起,是只小老虎模样的布偶。边缘处的布料已经起了线头,是长年握在手中把玩摩挲的结果。手指拂过线头,触感略显粗糙,陈茗儿突然能够体悟几分,那个骑在父亲肩头看灯的小女娃为什么笑弯了眉眼。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我写了大概有五六遍,其实现在茗儿该怎么面对皇上和贵妃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这个是对的。☆、第57章和册封公主的旨意一同昭告天下的还有薛怡芳的罪诏。调换公主、刺伤贵妃,两条都是该杀头的罪状。苏、薛两家没有一个人敢替她开口求情。薛怡芳什么时候死在廷尉大牢里都没人知道,堂堂一个侯夫人的下场不过是一张破草席卷了。不过这细枝末节的沈则并没有告诉陈茗儿,只说是皇上赐了毒酒。陈茗儿鼓了鼓腮帮子:“听说长宁疯了?”“是,也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沈则道,“人被送到行宫去了,眼不见为净。”陈茗儿的噩梦醒了,长宁的美梦也醒了。院中人头攒动,动静不小,陈茗儿起身往窗边扫了一眼,见杨平指使着人从沈则的屋里往外头搬东西。“这是干什么呢?”陈茗儿指着窗外,不解道:“怎么你要搬走?”沈则看着陈茗儿只是笑。陈茗儿着急地推沈则一把:“你说话啊,搬东西做什么?”沈则顺势拉住陈茗儿,低低笑道:“原来让你住在我这里是怕薛怡芳对你下手,现在该讲讲规矩了。”“什么规矩?”陈茗儿懵懵懂懂,“前日皇后娘娘不是说,已经在议婚期了吗,你折腾什么呀。”说着话,陈茗儿就要出去,拦住不准人搬。“欸,欸,茗儿你听我说,”沈则拉住她,解释道:“你是公主,我是臣子,我怎么能跟你就这么住在一个院子。就这么几天,皇上明里暗里提点了我好些回了,我若再赖着不走,皇上就该派大内监来轰了。”陈茗儿一愣,她的确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她虽然没把自己当公主,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