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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都是皇上跟贵妃出宫看陈茗儿,进宫这都是头一回了。见陈茗儿面色略显尴尬,傅婉仪忙替她找了台阶下:“这时间福宁殿正忙,你去了皇上也未必有空见你。”陈茗儿颇为感激地看了傅婉仪一眼,又见四下无人,这才禀明来意:“我今天来是想问你讨要个方子。”“什么方子?”陈茗儿做贼似的,声音压得极低:“助孕的方子。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月事也不准,从前总有大夫跟我说这样的病症于子嗣上困难,所以我担心。”傅婉仪捡了片白菜丢进兔子窝里,拍拍手,“方子我有,但你眼下在吃调理的药,对身体反而不好。”“那就先把调理的药停了?”陈茗儿跟傅婉仪商量,“我现在来月事也不大疼了。”傅婉仪挑挑眉梢,“你来找我这事儿沈则知道吗?”“不知道,”陈茗儿忙叮嘱傅婉仪,“你也别告诉他,他总觉得我弱不禁风,离了一顿药就要病倒似的。”“那不行,”傅婉仪摇摇头,“我跟你说实话吧,他老早就来问过我,不过他跟我说的是孩子的事儿不强求,要紧的是你的身子,我要给你停药,得跟他说,不能也不敢瞒着他。”陈茗儿眨眨眼,“就是因为他总说不强求,我心里才更过意不去。他年纪也不小了……”“那倒是,”排揎起沈则来,傅婉仪也是不留情,“再过几年就得算是老来得子了。”陈茗儿没想到傅婉仪比自己下嘴还狠,扑哧一笑:“还真是。”“不过呀,也不一定非得要用药,你照着我说的试试。”傅婉仪凑到陈茗儿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陈茗儿听得脸颊微烫,犹豫道:“这能行吗?”“我也是听在宫里伺候的接生姥姥们说的,”傅婉仪扬扬下巴,“不过呀,这事儿不能心急,越急越是没有。顺其自然,兴许很快就有了。”陈茗儿垂眸盯着自己的小腹,心理道:你可要争点气呀。从太医署出来,正好对上沈则散朝会的时间,陈茗儿在横门处等了一刻钟,就见沈则远远地过来,边走边同跟前的人说着话,他仍是没什么表情,高大的身形在人群中却极为显然,虽是刻意收敛,眉宇间仍是意气飞扬沈则说话间不经意间抬头,脚步一顿,说了一半的的话卡在嘴边,变成了:“成安伯,我这里还有事,咱们明天再议。成安伯尚不识陈茗儿,只看见沈则小跑着奔着一位绝色佳人,心内恍然,转头问身边的人:“想必那位就是要与大将军结亲的公主吧。”周围不知谁笑着打趣了一句,“看大将军这副样子,想必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了。”众人说笑两句也就散了。笑声不大,却足以传进陈茗儿的耳中,她朝着沈则身后轻扬眉梢,“笑你呢。”“听见了,”沈则不甚在意,“你怎么来了?”“我去了趟太医署,”陈茗儿实话实说,“原本想停了眼下在吃的药,换成别的药,傅医正说这事儿得你点头才行,这差几天成亲,我就连这点事儿都不能说了算了。”话自是不必说得太清楚,沈则也知道她嘴里的别的药是什么药,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还这点事儿?你真是胆子大了。你的身子就是最大的事儿,身子调理不好,别的事儿什么事儿都得先靠后放。更何况,我还想多与你过两年逍遥日子呢,你这么着急要孩子,那我岂不是要失宠了,你好歹先哄我两年,再把我丢到一边,你疼你的孩子可好?”“你这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呀,”陈茗儿小声道,“只说我呢,我当然是不着急的,这不是怕你落个老来得子,面上不好看。”“好么,”沈则拽了拽陈茗的耳垂,“我说方才朝会的时候他我怎么耳朵发烫,你是不是跟傅婉仪编排我来着?”陈茗儿轻扬眼尾,盈盈笑道:“一点点。”走至宫门口,沈则扶着陈茗儿上马车,随口问:“你明日是不是就该搬进宫里来了?”“是呢。”陈茗儿抚了抚裙摆,柔柔道:“我是不想这么折腾的,可贵妃说若不从宫里出阁,礼仪上甚难周全。你也知道,皇上和贵妃总怕委屈了我,出阁礼自然是半点也他不愿将就的。”沈则笑望着陈茗儿,“好姑娘,学会给我留面子了。”公主出嫁,实为下嫁,所以公主出阁,一般称为出降,陈茗儿确实是有意避而不用。被戳中心事,陈茗儿却不肯承认“我不在意这些,也不拘说话时用什么词。你想多了。”“好,是我想多了,”沈则顺着她的话,“不过啊你要体谅皇上跟贵妃的心意,他们现在呀把星星月亮捧到你面前,还嫌不够呢。”“我知道,”陈茗儿倚着沈则的胳膊,轻轻靠上去,“贵妃也算是极迁就我了,怕我跟她一同住在凝和堂不自在,还专程给我劈了个院子,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的确是个不太容易跟人熟络的性子,也别逼迫自己,怎么顺意怎么来,你舒心了,贵妃才能舒心。”沈则揽住陈茗儿的腰,手臂往回一收,低头看她,“我怎么觉得你这腰又细了。”“还说呢,你是见着殿中省给我做的喜服,那腰身掐得极紧,怕是多吃一口都穿不下了。”“不老实,”沈则的手贴着姑娘的侧腰上下摩挲,淡淡笑着:“我怎么听说是有人叫殿中省把喜服改了又改,只嫌那裙身包得不够紧。”被沈则点破,陈茗儿倒是理直气壮,掐着自己的腰给沈则看:“这样不美吗?”“你也匀些活路给天底下别的女子吧,”沈则玩笑,“你若是还要再美,可叫她们怎么活?”陈茗儿被夸得心满意足,弯起眉眼,“大将军今天是吃糖了吗,嘴这么甜。”“不如你尝尝?”沈则贴过来,容不得陈茗儿闪躲,含住她的嘴唇吮了吮。他没吃糖,她却似美酒,而他的酒量却似越来越差,沾上便会醉。。-五月初一,陈茗儿终于搬进了宫里,住在紧挨着福宁殿和凝和堂的一处院子。皇上不知怎么想着,把养在福宁殿的两只兔子拎了过来,说要给陈茗儿逗闷子。这两只兔子比留在太医署的肥大了不少,陈茗儿才抱了一小会儿就觉得小臂酸疼,她放了兔子在院中,笑道:“看来这两只在福宁殿吃得不错。”皇上挠挠下巴,“好像是肥了些?”苏贵妃抿唇:“臣妾跟您说您不听,这兔子哪敢那么喂啊。”“你去,赶着它们俩跑一跑,”皇上对大内监道,“这兔子还是该有个兔子样,怎么都不蹦了呢。”陈茗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