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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凝一瞅见他,就把蒲扇甩到一边,敬着身道,“老祖宗回来了。”魏濂没答声,兀自进了屋。傅晚凝小步跟他进里面。魏濂半闭着眼斜靠在座上,手指搭在桌边有节奏的敲着,不知他在想什么。傅晚凝看他的脸肿得厉害,便端了清水过来,道,“奴才给您净面吧。”魏濂睁开眼,眸子注视着她。傅晚凝遭不住他看,避着眼侧垂头,颈上的红包就被他看清了。魏濂接过水盆放桌上,拉她到身前,伸手抚了抚那红处,“咬狠了。”傅晚凝蜷住手想推他,却又想到几日前的话,便憋着声随他碰,只面颊呈粉,羞得往下蜿蜒。魏濂摸过后,捏着她得手进里间,取了药箱出来,他轻托起她的下巴,用指头蘸起药膏给她涂。四下静,触感就更强烈,傅晚凝被碰的又酥又痒,她叫了一声,“老祖宗……”“嘘,”魏濂轻止住她的话,盯着那起包处的神情认真的过分,手下的揉摸也异常轻,竟是未让她难受一分。傅晚凝腿抖得厉害,不是怕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异样,令她慌乱的想逃,她斜视着颈边人,他的呼吸很温热,那双素来冷漠的眼眸凝出深邃,叫她生出一种深情的错觉,她瞧过了,心口的跳动加速,使得她迷惑又难过。魏濂抹好药就放了她,“哑巴儿,被蚊子叮了不吭声,要我发现?”傅晚凝抿住唇,乱着声道,“奴,奴才皮糙rou厚……”魏濂很不客气的笑起来,低头从药箱里拿出一瓶伤药道,“不是说给我洗脸?”傅晚凝沉默的点一下首,而后跑出去把水盆捧进来。魏濂拉出凳子坐好,看她拧干净毛巾轻手揩着自己的脸,面上谨慎的像是在做一件艰巨要事,他笑问道,“以前在家里没做过活?”“唔,”傅晚凝想都未想吱了一声,吱完再看他,他果然笑得意味深长,她就知道自己应错话了,赶紧胡加了一句,“做得少。”她擦好脸,魏濂把药给她,道,“想家吗?”傅晚凝揭开药瓶,伸着小指勾出一点给他搽,“不太想……”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鞠躬。感谢在2020-04-2917:36:41~2020-05-0117:39: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彦允5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渺6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3章二十三个串儿十几岁离家的人哪能不想家,再生分那也是家人,她说不想家十有八九是假的,又或者她想的家不是黄田村那个家。魏濂拿下她的手,往她背上拍着,“半大的人了,稀里糊涂的,你爹娘送你进宫里你也不怨吗?”傅晚凝犹豫的看了看他,只觉这个时候他的面容不再显戾气,竟渗出一种温润如玉的祥和,她瞅多了心口发紧,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钝感又浮上来,她愣声道,“怨不到了。”魏濂的手停住,须臾发出叹息,“到底是心里存着芥蒂的,成了太监就算不得正经男人,下头短一寸,男人讥笑女人看轻,谁都不把太监当人。”他的神情带着哀伤,这话听着是说她,又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再大的权力弥补不了身体的残缺,他爬到如今的地位,背后的艰辛又有几人能体会。傅晚凝彷徨一阵,手一抬覆在他的肩上,磕巴着道,“……奴才往后都孝敬您。”她本分的很,见着可怜人便会生同情,哪怕是现在这样身份不对等的情况下,她也萌生出善意,她的皮囊柔弱,却能对比自己强大的人展露怜悯,这是魏濂在沉浮后宫的女人们身上从未见到过的烂好心,当真受用。“我才二十二,不兴收你这么大的干儿子,你还是歇了攀爬的心思吧,”魏濂揶揄道。太监去了根没法传宗接代,赶时髦的便会瞄着顺眼的小太监收做干儿子,一来明里叫着好听,二来也是防老,到年纪出宫后还能有个儿子赡养,体面又顺当。傅晚凝尴尬转过脸,朝后移两步道,“奴才没那个意思。”魏濂拔下束发的玉簪,墨发垂落,正有半数坠在她的手腕上,他的脸半掩进发丝里,眉目自成水墨,他拂开那发赶着她,“睡去。”傅晚凝看晃了眼,她抓着衣角骤然福身跟他做拜,随后往门前走,直走到门栏,她鬼使神差的又掉头看人,他坐在那儿犹如雕塑,侧颜冷漠俊秀,无端的透露出孤寂来。傅晚凝捏紧手进了外间,隔门一关,所有的思绪都消散,她抬手摸着胸口,那里的闷还在,她长呼出气,褪掉外袍把裹胸布散开,这才透气。长灯欲暗,傅晚凝歪上榻,她静静的看着那灯燃灭,心内异常平静,她想着以后就这么过吧,不必怕他,只当他是长辈敬着,他护她多日,她也当体贴待人。意识渐模糊,她沉入睡梦。魏濂打开门闩过来,他巡视着她的周身,唇畔生笑,他坐到榻边的地上,手摸进她的枕头下,那长长的裹胸布就被他拖了出来,他将布叠好放在手心,探头搭在榻上,凝注着她酣香的睡容。梆子敲起,那刺耳的响声破开窗户传进来,吵到了傅晚凝。她举手遮住眼,翻身还欲睡。魏濂抿着笑叫她,“串儿。”傅晚凝无知无觉。魏濂背着手贴住她的脸,哄着声再叫道,“傅晚凝。”傅晚凝迷糊着嗯一声,嗓音又细又弱,像情人耳边的呢喃。魏濂轻轻笑出,他嚼着这个名字道,“晚凝。”床上的人跟着答一声,乖的不忍心弄醒她。魏濂便撤手,专注的看着她,他在思考要不要就这样把她叫醒,和她直截了当的说清楚。可在他还没决定好,那梆子又敲起。傅晚凝这回彻底被闹醒了,她半睁着眼朝榻边看,魏濂抓着她的裹胸布一脸淡漠的盯着她,她心头震惧,攥紧褥子朝里头缩去。魏濂向她扬了扬手里的布,故作疑问道,“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傅晚凝扼住了嗓子,她能告诉他什么,告诉他这是裹胸用的?告诉他她是女人?她只要说出口,死活就不是她的了。魏濂把那布放回枕头下,他脱掉靴子上了榻,半身蹲在她面前,手指压在被褥上道,“给我看看。”傅晚凝目中便浸出泪,她恳求的摇着头,手将他按住,“不要……”魏濂兜手将她连同被褥一齐抱起来,指腹揩去她的泪,“我不看。”傅晚凝斜过脸,想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她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