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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惨,确实有点儿像胡乱撒火,脚边的凳子都被他踹的七歪八倒。陈旖旎脸色并不好,温烺想到他们曾经大学毕业一路打拼过来的点点滴滴,便一下心软。他也是了解她脾性的,落得这个局面,她一定比任何人都气愤难过。陈旖旎一手支太阳xue,靠在一边,目光愣滞地瞧着窗外,大脑宕机到现在,几乎回不过神。她一直遥遥盯着,不远S&R那个五十几层摩天大厦的顶端。今天是阴天。乌云在塔尖儿附近飘摇,深蓝色玻璃反射出一片浓影幢幢,如一棵巨型枯木,轮廓枯寂萧索。“我去吧。”温烺主动站起来,面色沉重,“我去S&R,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他们现在还在开会——”话音才落,陈旖旎忽然站了起来。她眼角冷冷一勾,谁也没看,拎起包转身就走了。*会议从早上6点进行到下午6点。港城十月金秋,向来短得转瞬即逝。昨夜就大降温,天气预报已开始预告后天可能会降雪了。偌大的会议室如同塞了团乌黑浓重的云,三面环绕的巨型落地窗外浓云滚滚。几面夹击,让人喘不过气。这是时隔7年以来,S&R开的最长的一次会议。上次还是七年前,前任董事沈嘉致婚外情丑事被捅破,得罪了港城舒氏,前妻舒绮菡更是恼羞成怒,从S&R抽走了一大半的股份,使整个S&R都陷入了危机之中。那时年仅22岁的沈京墨连夜从澳洲乘私人飞机赶回,临危上任,成了S&R也是行业历史上最年轻的CEO。时隔七年,他还坐在这里。比之从前,如今他更沉稳,脸色却与那时一样,不算多么好,像是失眠了一夜。他今早6点不到就让秘书下达通知,召集所有人来开会。一整天都泡在窸窸窣窣的议论中,他不觉有些乏了,抚摸手腕冰凉的腕表。转头,看了看窗外渐渐浮起暮霭的天空,沉思片刻。“沈总,你看呢……”有人如此小心地问了句,前方讨论跟着休止。沈京墨缓缓抬头,双手交叠在桌面,平静出声:“今天的会先开到这里,都回去休息,明天再讨论。”一群人面面相觑。曾经的“小沈总”如今成了“沈总”,大家焦虑的同时其实对他也多有信任。又说了两句,便就这么散了。沈京墨从会议室出来,秘书迎上,对一整天下来才露面的他汇报着今天他交代去处理的工作。他听的头痛,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疲惫地坐入办公椅。拉开抽屉,去翻找常备的头疼药。Jessie沏了咖啡,敲敲门进来,见他要吃药,立刻说去把咖啡换成白开水。沈京墨点头,将药瓶放在一边。靠在办公椅中,阖眸假寐,俊朗的面容上疲态尽显。Jessie却没走,观察了一下他情绪,最后轻声细语提醒了句:“沈总……那个,陈小姐,等你很久了。”他眉心一动,唇也动了下。却没说话。Jessie站在一边没动静,也没走。半晌,他才点了点下颌。“好。”Jessie立刻点点头,便出去了。Jessie刚出去,他手机“叮咚”一响。他拿过看了眼。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里面赫然是被打得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沈何晏,他身上还穿着昨晚晚宴上那件洁白西装,如今已血污遍布。那时沈何晏一副意气奋发模样,拥着一身红裙的陈旖旎来他面前敬酒,向他昭示她是别人的未婚妻,还得意洋洋地对他说:过往前嫌不计。但显然,有人正与他在算计前嫌。视频长达一分钟,沈京墨还没看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陈旖旎换掉昨晚那身,色泽诡谲到扎眼刺目的红丝绒裙子,今日穿了件偏暗赭红的长旗袍,前襟压着一丛漂亮繁复的暗纹。她端了一杯水,立在门边。如今多么剑拔弩张,好像都不足以宣泄她的愤火。她轻轻扬了扬下巴,静静看了他片刻,任眼中的汹汹怒焰燃烧着。他也抬起双深沉漆黑的眼眸,凝望门边的她,与她无声对视。昨夜他脸上的那个五指红印,已经消了看不到了,领口却还虚掩一道蜿蜒的红痕。也是她昨晚的杰作。她心底冷冷笑了笑,转身,关上了身后的门。抬脚,朝他走来。一个视频快放完。沈京墨见她来,准备将手机放到一边,她靠近他的一刹那,手里的那杯水,就全泼在了他的脸上。“……”陈旖旎忿忿放下杯子。“哐——”的一声,玻璃杯底与桌面碰撞,动静不小。她抱起手臂,靠在一边的办公桌上,看着那水,沿着他下颌线与下巴滴滴答答地向下流。浸湿他黑色衬衫的前襟,洇湿了一大片墨色。他也像是被那杯水泼醒了一般,抬头,眸底冷冽乍现。她笑得嚣张明媚:“见面礼。”他轻轻勾了下唇,眼底有愠色,却是不恼,笑得还颇有些拿她没办法的宠溺。人往后靠,他从西装口袋掏出丝绸手帕,展开了,慢条斯理地,擦净了脸上的水。而后抬眸,朝她还算温和地笑了笑:“那我也送你个礼物。”“……”她疑惑地眯眸,他忽然伸手,拉着她,坐到他腿面上。她穿着开衩旗袍,肌肤接触到他身上的冰凉水渍,她一颤抖,身子软了一下,随即便被他环住了腰。他从后紧紧地环抱住她,伸手,拿起了手机。“看。”他伸出修长手指,很认真地,将视频的进度条,从最后滑到了最前。“……”她的瞳孔,一点点地张大。视频里满身是血的男人是沈何晏。是昨天还牵着她为她戴戒指的沈何晏。是总对她笑意满满的沈何晏。“看清楚了吗?”他低沉的呼吸拂过她耳际,不顾她在怀中频频发着抖,低笑起来,问,“像不像你的未婚夫?”“沈京墨……”她捏紧了拳,指甲死死地陷入皮rou,在他身前不住地发着抖。这一刻,所有的质问,都在齿缝之间游荡,都不知,该从哪一句开始质问他。她不敢再去看,轻轻阖眸,一手按下他手机的同时,就要从他身上起来。这时,他手机猝然响起。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儿,不顾她挣扎,把她给拽了回来,揽着她腰,又给她拉坐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