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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地看着他:“谁叫你来的?”关牧州被两个人押着手臂,有几分狼狈地抬头。他没说出话来,但是在场的人都清晰地看见了他比的嘴型。艹、你、大、爷。贺砚回危险地眯着眼睛,礼貌地推开了旁边贺洵想要上来看他伤势的手,往前走到了关牧州身边。他用两根手指夹起了关牧州的下巴,语气冰凉。“谁?”助理给他的资料里有这个人的信息。他和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半点社会关系交集。第四十章chapter40关牧州深深地看着他,眼底带着种深深的嘲讽。“是你祖宗。”关牧州的眼神冰冷,精致的眉眼上混着血迹,看起来戾气深重。看着面前贺砚回努力压抑着暴怒的样子,关牧州突然觉得这场景有几分可笑。他刚见这个人的时候,觉得他装无辜过,觉得他矫情过,觉得他一个大男人竟然那么黏黏糊糊过。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觉得他眉目可憎过。贺砚回就站在一步开外看着他,高傲冷峻,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没有半点他熟悉的痕迹。关牧州仿佛恍然之间就知道了。知道凌粟为什么看起来茫然而悲伤,为什么那天回去之后,半句关于贺砚回的话都不肯说,只要一问就只是摇头,一副决心一个人死扛到底的样子。直到今天见了贺砚回他才明白,凌粟是根本不知道该怨谁。他的任何一种情绪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都找不到发泄口,他只能自己扛着。————————————————贺洵站在贺砚回的后边,脸上的表情倒是很急切,一边要喊医生一边要做找保安把关牧州拉出去的,揪着贺砚回的手腕就想把他拉开。但贺砚回就这么稳稳地站着,非要逼着关牧州说出一个名字来。他对被揍这件事情虽然有着难以压抑的暴怒,但他自己心底清楚的知道,他更深层次的不安完全来自于不知道。这是他无法掌控的事情。这些人似乎和他都有些纠葛,但是再往深了谈下去,他自己却一无所知。他讨厌这种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就像他讨厌自己在看到那个人时候的感觉。————————————————这件事情最终还是没闹大。出人意料的,贺砚回并没有怎么过多为难关牧州,而是示意陆云把人带走,和自己一起去医院看看。关牧州明显是不想的,但也没什么拒绝的余地。从外场赶来的小助理当场和另几个人缴了所有在场人的手机,在确定相机里拍摄的照片和视频都删除,有发到社交网站上的第一时间删除了过后,才小跑到贺砚回身边说可以去医院了。外头的秀已经开始了,贺洵和贺砚回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前面。之前因为状况外的事情而停止工作的后台也瞬间重新恢复了忙碌,给贺砚回他们流出了一小块区域来解决后续事宜。在听完助理和在场的公关和宣传再三确认了要注意的事情之后,贺砚回才点了头,示意陆云把旁边的关牧州也带走。“贺先生。”小助理这时候却和贺砚回说,“我能请一会儿的假吗?我已经联系了刘秘书和王秘书,他们一个在外面的车上准备接您,一个在医院等您了。公关团队和公司的宣传部门也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在做应对的方案了,我私人能和您请半天的假吗?”贺砚回脸色不善,低着头整理自己的袖子想都没想:“不行。”“我一个朋友在外头,身体不舒服,我想送他回去。”“身体不舒服?一起跟着去医院吧。”贺砚回把衬衫往上折了两折,扣好了扣子抬起头来,英挺的眉头一挑,“怎么,害怕病号太多?”————————————————紧接着,贺砚回就在车上看见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凌粟也听说了后台的事,在看见两个挂了彩的人被保镖架着出来的时候眼睛都不自觉瞪大了。这种高中生打架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凌粟看着两个人互相充满敌意的眼神,只觉得一阵头疼:“你们这是”“贺先生这是”旁边的小助理和凌粟同时开口了。贺砚回看着满脸担忧看着旁边关牧州的凌粟,眉心一跳一跳的:“不用介绍了。”凌粟看着贺砚回,强忍的心里的心疼,只是走到了旁边关牧州的身边:“怎么了?”关牧州倒是不在乎,按着自己出血的地方一脸风轻云淡:“走路不小心撞着了。”“瞎讲。”凌粟眉头一竖,“你个绝食了这么久的人跟人打什么架。”关牧州为了准备这个秀,一边运动一边控制着饮食,每天都和凌粟控诉自己吃不饱会变得面黄肌瘦,可谁晓得这个面黄肌瘦的人能转身就回去找人打架了。“你们认识?”旁边被忽略了的贺砚回莫名不爽,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人。“贺先生,这是我一直很喜欢的vlog博主。”终于逮着机会说话的小助理赶忙介绍向贺砚回介绍凌粟,“我刚出去的时候见他身体不舒服”“身体不舒服?”贺砚回眉尖挑了挑,语气不善。身体不舒服你搁这跟人嘘寒问暖?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实质感情,但是你,你一个和我目前还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人,竟然就这么路过了我!?向来习惯处于众人视线焦点中的贺砚回只觉得气结。对着这个小卷毛,他总是没由来的心气郁闷。凌粟抬起头,看着旁边对着他满脸敌意的贺砚回,原本已经平复的心像是瞬间又被狠狠泼上了一桶凉水,他抬头:“别阴阳怪气的。”他向来喜欢贺砚回的真诚。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很喜欢你就是很喜欢你。凌粟作为贺砚回唯一会好好捧在手里爱护的人,从来没有在贺砚回那双澄澈如湖水的眼睛里看见过这样的,甚至类似于嘲讽的不满表情。他低下头,努力忍住自己的不适,拍了拍关牧州的肩膀:“去找李医生吧。”“我没什么事,都是小伤,回去包一包就完了。”关牧州对着凌粟笑了笑,“就是贺总诚挚邀请我去医院看一看。”贺砚回紧抿着唇,视线就盯着凌粟放在关牧州肩膀上的手,怎么扯都扯不开,黏得跟用缝纫机轧过一样,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生气。非常生气。旁边的小助理看着他们三个明显认识但又剑拔弩张的氛围,连干着急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只能站在在旁边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