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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傻事就行,除了兄弟以外,我不想再多个警察和罪犯的关系。阿明,别让我失望。”姜岩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没了一如既往的随意。二人对视了数秒,清明脸上掠过一丝笑意,转身继续抬步,朝身后摆了摆手。“放心,我有分寸,毕竟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适才姜岩确实是看穿了他的意图,但只是曾经的意图。就在昨晚,他改变主意了。真相他一如既往回去追寻,凶手他更不会仍由他们逍遥法外,他们最终的归属只能是罪有应得,清明会亲自送他们下地狱,但他不会一同堕入地狱。正如他所说的那般…他有家室,有未来。现在,他的身后不再是万丈深渊,而是——刑罪。————————————另一头,刑罪还留在别墅。他庆幸自己昨日冲动来了A市,要不是看到清明小时候的照片,他也不会知道清明不和清晟国不存在血缘关系。然而他清楚,清明并不知道这件事。清明和他不同,他单身惯了,也从未渴望过遥不可及的亲情。正因为如此,清明比自己失去的更多。上级调来的档案中,清明父母一栏显示已故,均为非自然死亡。“别墅双尸案”,刑罪一开始并没听过这个案子。网上对于这起案件也只剩下一些星星碎碎的报道:十五年前,A市发生一起特大入室盗窃杀人案,死者为本市休闲餐饮行业巨头——清晟国,以及他的妻子和三名受雇家政。他们的儿子,也就是清明,是当时唯一目击凶手,却幸存下来的唯一受害者。由于受害人清晟国是当时商界的风云人物,这起案件曾轰动整市,当时备受社会关注。后被定名为“别墅双尸案”。虽然当时A市刑侦特案组备受媒体社会舆论惨烈轰炸,然而案件最终还是以证据不足,无法破案惨败谢幕,最终只能被淡忘。能被警方破获的重大刑事案件,一定会被大肆宣扬。然而身为刑警,刑罪知道一个更为残酷的事实:全国每年无法破获的案件远比被破获的要多的多,只是具体数据从未被公诸于世。我们更愿相信,这个社会是美好的。然而谁又会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的去挖掘那些隐匿在浮华众生下的阴暗。何海德看着刑罪,见他眼底一片隐晦,实在摸不清他的脾气。沉默许久后,何海德深叹了口气,“少爷确实不是老会长和夫人生的孩子,不过...虽然少爷身体里流的不是老会长的血,可老会长和夫人一直都拿他当亲儿子对待。”“可是少爷命不好,他八岁时还被绑架过。”刑罪心头一颤。何海德继续道:“当时,绑架少爷的那帮犯人,直接给老爷寄了一叠照片。我当时就站在老爷旁边,看到了那些照片...”何海德眼底闪过愤怒,“那些犯人真的是丧尽天良啊,少爷当时只是个孩子,他们竟然那么参仍,将少爷身上的衣服都脱了,放在大水箱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那会还是最冷的时候,少爷那小脸冻的乌青,夫人看了照片,当时就晕过去了。”听到这里,刑罪的心像是被扎进了万把钢刀。却又猛然间恍悟,清明一直以来怕冷的真正原因,根本不像他那日所说的...什么贪玩,在大冬天掉进河里……竟然被他说的如此风轻云淡,刑罪心里是又痛又恨。“老天爷保佑,少爷最后被救回来了,绑架少爷的那帮人也都被抓了…只是少爷因为被吓着了,生了场大病,在家里躺了一个多月,夫人当时一直睡在少爷房里照顾他。我记得,当时老爷请的医生也在家里住了一个月,等少爷痊愈后才离开的。”刑罪眉头紧拧,问道:“德叔,你认得那位医生吗?“何海德摇了摇头,“我不认得他,只知道他姓岳,是老会长的私人医生。”刑罪垂眸若有所思,片刻后,他重新抬眼,“德叔,老会长和夫人的死…”一语未尽,何海德连忙打断他,“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刑罪只好悻悻地闭了嘴。“老会长和夫人都是好人,可老天不长眼,好人没好报…可怜了少爷,他是个苦命的孩子,”何海德哽咽道。刑罪闷闷道:“他对老会长和夫人的死一直耿耿于怀,走不出去。”“我知道…这么多年,我将这个家保持原来的样子,就是想给他留个念想,希望少爷不要再责怪自己,可是他一直不肯放过自己。”刑罪不知道为什么何海德会用“责怪”这个词,为什么清明要责怪自己?按照时间推算,养父母遇害时,清明只不过是个十来岁年纪。作为那场灾难的幸存者,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时,刑罪又猛然想起,凌晨那会清明接了通电话。其实当时他就知道不是晴朗打来的。为什么清明要对自己说谎?这些问题像是一根根麻绳,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越勒越紧,刑罪直觉的自己快要窒息了。章节目录秘密一辆汽车平稳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后座上,一位中年男人正闭目养神,一头黑发与他眼角微微浮现的皱纹格格不入,那过于厚重虚伪的黑色不是象征年轻旺盛的发色。更像是各种化学成分结合在一起,制成的一种名为“染发剂”给予的“年轻效果”。车厢内被一股温暖包围,然而却丝毫化不开男人脸上的冰寒。“都处理干净了吗?“男人声音冷淡,却透露着一股威严与压迫。正在开车的,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请您放心,都处理干净了。”后座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一会,开口道:“调头,去溪山园。”半小时后,车停在一处公墓外。男人下了车,方才一直开车的男人也跟着下了车,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身后。最后,他看着男人果然停在了一块墓碑前。接着,他见男人屈身,伸手轻轻掸去墓碑上似乎不存在的灰尘,最后将一束紫色郁金香放在墓前。男人就站在墓碑前,“许羿,你跟我多少年了?”刚才开车的,也就是这个被叫做许羿的男人开口:“十八年了,”“十八年了…已经十八年了。”许羿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