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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还是来喝酒的?”众所周知,喝多的人从来不承认自己喝多了,也非常抗拒被人扶着。陆时亦感觉手腕被人抓住,瞬间忘了草泥马的事,猛地一甩手,“我能自己走!”然而薄谦的力气是压倒性的,陆时亦不仅没把人甩开,还把自己甩了一个趔趄,踉跄着往前跌去。正巧跌进了正在他面前晃啊晃的薄老师怀里!两具身体相撞,薄谦稳稳接住了他,下一秒心里冒出个疑问——这人在外面待了多久?透过薄薄的浴袍,他能感觉到,怀里人衣服都被冷风浸透了,渗着丝丝凉意。摩挲了下握着的手腕,触感细腻,但同样冰凉。薄谦刚洗完澡,身上温度偏高。只轻轻碰了下,陆时亦便感觉手腕好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似的,神经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刚才为了接他,薄谦另一只手正按在他后背上,因此这下他不仅没退出去,反而贴的更近了!“你、你放开我!”陆时亦小声吼。薄谦气笑了,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是你自己投怀送抱,还冲我发脾气?”“……”陆时亦知道自己理亏,可被人这么按在怀里,受制于人,实在太别扭。委屈地放低音调,“我不发脾气,你放开我,让我自己走吧。”薄谦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软乎乎的语气说话,终于松开了手。这么折腾一通,酒气上涌,陆时亦更晕,忽然忘了今夕何夕此地何地……他来此地要干嘛?他杵在原地,上下左右望了两圈,手在太阳xue上戳了好几下,终于想起来了!又仰头问了一次:“羊驼呢?”他一直戴着帽子,薄谦刚才看不见他的眼睛。现在才发现,这小家伙眼睛微微有些红肿,本来就单的眼皮更单了。薄谦抬起手,将他挡眼的刘海拨到一旁,“你弄头发了?”为了看羊驼,陆时亦乖乖地“嗯”了声。“……羊驼睡着了,”薄谦声音又低又轻,“跟我来,我陪你喝酒。”.薄谦家的地下室就是个酒窖,为了防止醉鬼拿烈酒,他没给陆时亦选择的机会,自己挑了一支度数低、口感好的白葡萄酒。从酒窖走上去,只见小男生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乖顺地坐在沙发最左侧,屁股只搭了一个边,看着都累。薄谦顺手抄了两只酒杯,放在茶几上,瞥了他一眼,“好好坐着,沙发坐不坏。”“沙发要坐坏?”陆时亦听岔了,屁股赶紧顺着沙发往下滑,“啪叽”一声滑到地毯上,“那我不坐了。”薄谦看了眼他屁股下羊毛地毯,感觉应该不能凉到,便没说什么随他去。自己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落座,给两只杯子倒上酒。哪知陆大少可不是吃素的,酒液前脚刚入嘴,后脚就皱起了眉,“我不喝白葡萄酒,太甜,没劲。”“这不是白葡萄酒,”薄谦试着糊弄他,“你喝多了。”“不可能,我没喝多!”“没喝多的话,怎么能把白酒喝出甜味?”“……哦,”为保住面子,陆时亦又抿了一口,装模作样道,“真的耶,我刚才喝错了,这是辣的,是白酒。”薄谦没想到这么轻松就糊弄过去了,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点想笑。那陪酒也没必要认真陪,后来这一整瓶酒大部分都是薄谦喝的。每次倒酒给自己倒一杯,给陆时亦倒半杯那种。直到整瓶酒喝完,陆大少才发现事情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敲敲瓶口,非常之疑惑:“那么大一瓶,这么快就喝没了?”“嗯,你太厉害了,都被你喝光了。”“那还有吗?”“有”,薄谦肯定道,“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继续喝的理由。”话音刚落,薄谦还没来得及把酒瓶拿下去,只见小男生眨了两下眼睛,猛地将头埋进双臂之中——然后后背起伏,竟开始装睡了!这句话是薄谦故意说的,以这几天对小男生的了解来看,他绝不可能如实说喝酒的原因。所以听到这个问题,小男生宁可找借口不说,也不会再要酒喝。果然,他猜对了,在把控人心这个方面,薄谦自认还没输给过谁。小男生安安静静的趴着,一动不动,薄谦勾勾唇角,把他一直戴着的卫衣帽子掀开,终于看清了从银灰色变成了银白色的头发。他挑出一绺,捻了捻,白天刚漂过的发丝稍显干涩,还是那么软。回忆起上次摸他头发的触感,薄谦皱眉:“别再染头发了。”“你怎么……”双臂之中传出含含糊糊的声音,带着点儿不满,“跟我爸似的。”他爸?昨天薄谦在门卫处打听过,汇丽庄园确实有户姓陆的人家。联想到小男生今天的表现,有个模糊的猜测呼之欲出。薄谦试探着问:“你跟家人吵架了?”“没。”他刚想再问,小男生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家。”没有家……薄谦愣了愣。“别说这个了,”陆时亦吸了下鼻子,犹豫片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再次开口,“薄老师,为了感谢你的羊驼,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想听吗?”“想。”“好,”陆时亦姿势不变,捋了一会儿头绪,“嗯……故事的开头很俗套,跟一样,一位美丽的少女,爱上了一个年纪大很多、又很穷的男人。”薄谦上身稍稍前倾,手肘拄着膝盖,一手握着杯颈,另一只手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小男生那缕头发。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精味,空旷的别墅一层,除了西洋钟的滴答声,只能听见小男生断断续续的声音:“那时穷男人什么都没有,能给少女的只有承诺。承诺会对她负责,会爱她一辈子,会给她一个幸福的家庭。”“于是少女不管不顾的嫁给了他。”“男人也很争气,拿着少女偷偷带出来的钱起家,生意越做越大。后来他们真的有了一个家庭,还生了一个小孩。”“他们一起守护着小孩长大,看他越长越高。看他上幼儿园,学前班,小学……”“男人工作越来越忙,可无论他多晚回来,少女都会带着小孩等他一起吃饭。”“然后变故发生了……”薄谦捻头发的动作顿了顿,陆时亦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到这儿停了下来。薄谦没开口,静静的等着他。“……算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五分钟或者半小时,陆时亦暴躁地在手臂上蹭了下额头,“我讲故事的本事太差了。”薄谦“嗯”了一声,“那就别讲了。”“你就当没听过吧。”“好,”薄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