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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谦又多出一个“恶心的同性恋”的标签。然而薄谦好像并未理解他的意思,不仅不放手,还与他十指相扣,握的更紧,在门卫错愕的眼光中把他塞上车。“这里全是监控,”陆时亦抱怨,“你也不怕被人看见。”薄谦反问:“你怕么?”“不怕。”“我也不怕,”薄谦把他手背拉到自己唇边,啄了一口,“很快我们就能光明正大了。”陆时亦以为他说的“光明正大”,是要将他们在一起的事告诉薄家人,略显犹豫地点点头。薄大老板非常满意,索了一个长长的吻之后,才安心回家。今年h市的七月格外闷热,陆时亦穿着短袖短裤,刚帮简大勇翻了个身,后襟便已经被汗水浸湿。癌细胞扩散之后,简大勇的身体每况日下。昨晚太疼,打过一针止痛直接晕了过去,直到今天中午才醒。而且进食特别艰难,喝一碗粥要吐出来一大半。陆时亦伸手抹了把后颈上的汗,小声询问:“勇叔,饿不饿。”“嗯?”“饿不饿,”陆时亦重复道,“我给你打了粥。”神志尚未清醒的简大勇这才理解他说的什么,摆摆手,“不吃了,不饿。现在几点?”“快一点了。”“我怎么睡这么久……”简大勇嘟囔一句,然后艰难转向陆时亦的方向,“言言快来替你了吧,你收拾收拾,赶紧回去休息。”说完,他捂着肚子,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他最近时常这样,清醒时候少昏睡时候多,即使醒了也是催陆时亦快点回去。当初死皮赖脸把陆时亦拉到自己身边,到了现在,他却恨不得陆时亦离他远远的,不要因为照顾他而受累。陆时亦没说什么,拿过小扇子替他一下一下扇风——风扇或者空调的风太硬,陆时亦怕简大勇感冒。癌症晚期病人摔一跤就进icu的比比皆是,到了这个程度,身体已然受不得任何一点波折。如简大勇所说,没多久简言便来换陆时亦休息。陆时亦出去简单吃了一口午饭,却没回去。从昨晚到医院陪床开始,他胸口总是闷闷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总之不是太好。于是他继续和简言一起陪护。睡着的简大勇并不闹人,两人分坐两端,偶尔说一句话,一下午过的倒也不累。一直睡到晚上七点多,简大勇忽然撑着胳膊自己坐起来,对简言道:“言言,回家。”“回家?”简言皱了皱眉,“医生不让你出医院门。”陆时亦却心里咯噔一声,拦住要扶简大勇躺下的简言,拿过外套给简大勇披上。等出医院之后,简言似乎想通了什么,脸色刷地白了。陆时亦表情也不太好,一手握着方向盘开车,一手拿手机发信息。“勇叔,”该通知的都通知到,陆时亦清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记得,”简大勇说完一句,缓了会儿后才继续说,“我的生日。”“你答应要和我一起过生日的,”陆时亦笑笑,“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好,去吧。”得到应允,红色车身滑过街尾,卷的垂柳枝条簌簌作响。二十分钟后陆时亦将车停在他从老铁那里买来的门市房外,拉开车门。简大勇在简言的搀扶下下车,每动一下都要停下来喘口气。好不容易站直身体,看到门市牌匾上的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上面刻着:dy摩托车培训中心。当初简大勇把陆时亦推去博驰,陆时亦特别生气,回来后就把车队的控制权拿过来,并且再没给新车队取过名字。现在简大勇才知道,陆时亦不是不想用dy给车队命名。而是他,赋予了dy更深刻的意义。简大勇鼻子酸的厉害,抹抹眼睛问:“小鹿,这是……”“你的礼物,”陆时亦搀住他另一边胳膊,“进去看看吧。”简大勇随着他慢慢往里走,一层迎面而来的是改装大厅和cao作间,主要用于机械课程的现场讲解,以及为参赛选手调配赛车。二楼是教学中心,分成几个独立的小教室,可同时供四种科目同时上课。教室不大,但配置相当齐全。“小鹿,三楼是什么?”看完前两层,简大勇声音激动的发颤。“你猜。”简大勇猜了几个,陆时亦均是摇头。简大勇索性不猜了,按开灯光开关。看到眼前的一切那刻,彻底怔在原地。——屋内最大的一面墙壁上,以火红色颜料勾勒出熊熊的烈焰。烈焰中央,“dy”两个硕大的金色字母,仿佛浴火重生的凤凰,对着天空昂首长鸣。左边是个陈列柜,里面存放着陆时亦这段时间拿下的奖项,装的满满当当,几乎快要挤不下。右面一整面墙上,挂着裱起来的照片。——有简大勇当年参加arrc、站在领奖台上泛黄的老照片,也有陆时亦自己拿冠军时的照片。这些照片足以证明,无论多久,希望的火种一定会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来。多年前未能完成的夙愿,终会有人替你完成。简大勇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挣开陆时亦和简言,自己一个人走到墙壁前,一张一张抚摸过那些照片。门口,收到消息赶来的程幼婷、周旸都红了眼。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如果明天不加班的话,能更的早一点。第111章完结简大勇的葬礼没对外公开,只通知了亲戚和一些熟人。陆时亦和简言戴着孝,站在墓碑两侧,看着上面那张黑白色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笑容一如往昔,可惜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了。简大勇生前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一一上前告别,在墓碑前和简大勇聊会儿天,走到简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节哀。”“谢谢。”简言肿着眼睛低声道谢。过了今天,他就要一个人继续上路,却从头到尾一滴眼泪都没流。父亲离开时嘴角是含着笑的,所以他也绝不能在父亲面前哭。其实这种告别的仪式,对于生者来说是一种折磨。它的作用就是清醒且残忍地提醒你:这个人走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生活中了。可又不能不这么做,来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裸来的,走的时候,便不能再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就算不盛大、不热闹,至少凑上三五人,送他一程。陆时亦和简言逐一鞠躬感谢,终于亲朋渐渐散去。一直站在人群后方的周国平穿着黑色西装、捧着花,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