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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山……山疏……”她哆嗦着唇喊道,出口的声音仿若蚊呐,“二狗,我冷。”她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不该意气用事去骂他的,更不该出言羞辱他。她真是得意忘形,他可是魔族老祖呀!她避之不及的嗜血魔头,她干嘛要去得罪他?骗了就骗了嘛,人家高高在上的魔族老祖,心血来潮给她做狗,骗几下又怎样嘛。她一个卑微小人物,还矫情上了不成?“山……山疏,救……救我……”“老……老祖……老……”唐音感觉自己现在特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寒冷的冬夜,孤独地与寒夜对抗着,她比小火柴,哦不,是小女孩,她比小女孩还要凄惨,因为她连火柴都没有。山疏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吧,她让他去魔族当着所有人的面跑十圈一边跑一边大喊是她唐音的狗。确实,她这话有点过分了,他生气是应该的。他没有气到剐她的皮都算仁慈了,冻她一下又怎么了?可她现在真的好冷啊,又冷又难过,guntang的泪水滑落出来,立刻化作冰珠子坠在睫毛上,坠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眼皮好沉,她好困好冷,她眼皮微颤着闭上了眼。然而闭眼之前,她似乎看到了一道黑影在她眼前闪过。*山疏在妄虚深渊呆了两天,把裂痕修补完后,回来看见天魔山上被白雪覆盖住,这才想起唐音还在他的殿内。他飞身回到宫殿,却没看见唐音,神识一扫,倏地下,心脏狠狠往下一沉。“小唐!”他飞身来到唐音跟前,看着被冻成雕塑的唐音,他只觉心跳似乎都停了,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人捏在了手里用力攥紧,捏得他无法呼吸。他五指张开,掌心燃起火焰,是一团红色的火,而不是焚烧万物的黑金烈火。他不敢将火焰靠得太近,怕冰化后,伤到了唐音。昏睡中的唐音,感觉到了一丝温暖,随即周身暖融融的,似乎是浸泡在温泉水里,紧接着,落入到了一个温热又结实的怀抱,像是大冬天睡在了有电热毯的被窝里,暖暖的,很舒服。她脑袋在“被子”上蹭了蹭,嘴角微微上扬。山疏把她往怀里紧了紧,感受到她的脑袋在自己臂弯处轻蹭了下,一颗冷寂的心才算活了过来。他低下头,用下巴轻蹭了下唐音的脸,眼中毫不掩饰的慌乱与后怕。“小唐。”他轻声叫着她的名字,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么,你想怎样都行,你要我围着魔族跑十圈大喊是你的狗,我就去跑。”说到后面,他声音有一丝哽咽,喉头像是被塞了一大团棉花,堵得他难受。忽然一滴泪落在了唐音脸上,他赶紧伸手为她擦掉。“别再生气了,你醒来我就去跑,别说十圈,跑一百圈我也愿意。若你还是不解气,那我就送你回凤天宗,从此再也不打扰你。”他抱着唐音回了殿内,手一扬,厚重青黑的殿门关上。殿内烛火摇曳,他将唐音放在床上,手搭在她身上为她驱寒。当唐音醒来时,一睁眼看见单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的山疏,她心口一跳,下意识的想重新闭上眼睛。“醒了?”山疏猛地睁开眼,笑着看她,“还冷吗?”唐音紧抿着嘴不说话。“还生气吗?”山疏又笑着问。唐音头摇得如拨浪鼓:“不!不敢!”山疏心口一痛,拉住她的手:“我答应你,只要你别再同我置气了,我立马去跑。”“不不不,您不用了,不用……”唐音说到后面,声如蚊呐,“老祖,您别把我的话当回事,您就当我是疯了,胡言乱语。”山疏心更疼了,钝钝的疼。“你非要如此吗?”他敛了笑,沉着脸问她,“非要和我如此生疏吗?”唐音吓得一抖,当死亡逼近的那刻,她才清醒过来,她矫情个什么劲儿,疯了吗?竟然敢不要命地跟他提要求,她是有多大的脸,又有多硬的命啊!“我忘记告诉你了,天魔山这时候都会下雪,这些雪对我无害,甚至有利,是专门抵御我体内火毒的。”唐音小声乖巧道:“嗯,好,我没怪您,真的,没有……”山疏心口又疼又凉,想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手伸到半空,最后又捏着拳头收了回来。他垂眸一笑,掩藏住眼中的落寞:“嗯,我知道了,我不罚你。一会儿我便送你下山,你去找承郁,让他给你安排住处。若想回凤天宗,那便回去吧,我让小承和小白,日后再不找你。仙魔终究有别,你我确实不适合。”唐音心里突然堵得慌,又堵,又觉得一阵轻松释然,她似乎自由了……不用再做叛徒,也不用再时刻担心丧命。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可她却高兴不起来。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有点晚了,跟各位说声抱歉。——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绯紫、泡泡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枪一个小朋友5瓶;96764瓶;不吃鱼的星星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叛徒40唐音其实是不想走的,可她觉得山疏都这样说了,她总不能主动说她想留下来,也太丢脸了。不能说,那就做吧。她要让他开口留她,不仅如此,她还得把承郁给惩治一番。当山疏把她抱下山后,看见站在魔宫大殿内正在跟白录说话的承郁,唐音嘴角一扬,朝他柔柔地笑了声,娇滴滴地喊道:“郁哥。”承郁脊背一僵,预感不妙,他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唐音一落地,便提起裙摆飞奔着朝承郁跑去,跑得非常浮夸,跑出了小李子玩水枪的魔鬼步伐。她一边跑一边娇声喊道:“郁哥,郁哥。”承郁看了眼阴沉着脸,目光似要吃人的山疏,腿肚子都在抖。他抖着腿正想跪下,然而膝盖还没弯得下去,突然被软香撞了个满怀。唐音撞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上,埋着头偷笑。承郁只觉天灵盖都炸了,他感觉他的皮正在被一点点剐下来。他正想把唐音推开,手刚放到她肩膀上,突然神魂一痛,识海里响起山疏阴冷的声音:“你可真大胆。”“我不是,我没有……老祖,我冤枉啊。”承郁赶紧把手移开,举着两手一副无辜的表情。唐音抱了他一会儿便松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笑着看他:“郁哥,我不想回凤天宗了,能不能跟你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