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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形式未知;二则纵使想从其他修士手中掠夺,拥有丘山小令者俱是宗门大比中的胜者,修为极其出众,难度很大;再则修士极易抱团,对于时柏这种独来独往兼之修为又不出众的修士来说极为不利。“不是有你吗?”时柏看着他,态度十分之坦然,十分之理所当然。“时柏!”泽九心头火起,终于忍无可忍。时柏看着那张染上怒气的俊颜,面色不变:“你的决定呢?”泽九看着他不发一语,过了好一会儿,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脸上的怒容已然消失,他开口道:“我会看着办的,你走吧。”时柏闻言却是敛了眉,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泽九,此时的泽九没有什么表情,不怒不喜,但精致的眉眼带着一丝遮掩不住的疲累。“究竟发生了什么?”时柏出声道。“恕不送客。”泽九面色平静,但拒绝沟通的意味明显。时柏看了他一会儿,随即站起身,走了几步,他停下身,背对着泽九缓缓开口:“你知道,你若是开口,我就可以帮你。”空气一时间出现短暂的沉默。时柏这时转过身,继续说道:“师兄可以帮你……”泽九看着时柏,漆黑的眼眸幽深晦明,沉静灰暗,让人辨不出情绪。师兄帮你……这句话就像是某道密语,突然开启了某些记忆的阀门,有些不真切的虚幻,又近如昨日的让人感到熟悉。时柏鲜少有什么烦恼,但那段时间却是不胜其扰。月内第三次从执事堂领回小师弟,小师弟战绩斐然,什么大逆不道做什么,什么耸人听闻干什么。帮他料理完一切,末了时柏还会得其一句多管闲事。时柏看着趴在床上的眉目如画的少年,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看着玉雪可爱,却绷着小脸,带着对万事嘲讽的不羁。“你就算把大衍宗的天捅个窟窿,九璇道人也不会把你领回去。”时柏开口直入命门。“凭什么?”泽九歪过头看他,恼怒异常。“就凭师傅能把你从九璇道人手中抢过来。”时柏将伤药放到床头,徐声说道,“你自己清楚,就算九璇道人心中不愿,也不敢作为。”少年泽九愤怒的看着时柏,像有赤红的火苗要向外呼呼喷涌。“你整日招惹事端,还能够全须全尾的在这里,依仗的是你如今的师傅天衍老祖,不是九璇道人。”时柏平素少言,但若一旦开口,便要说个通透。“蚍蜉撼树,幼稚之举,这里没人会忌惮你只有道人称号的娘亲,不过为人增一笑谈而已。”这些话不可谓不诛心,丝毫不留情面。泽九红着眼睛,直直的盯着时柏,像是看宿世仇人,捏成拳头的手在微微发颤,时柏知他伶牙俐齿,好整以暇的等着他反驳。不料下一瞬,对方竟然“哇”的一声哭出来。时柏呆立当场,他少生喜怒,哪里见过这个,整个人都僵住了。泽九趴在床上,头伏在交叠的手背上,开始呜呜的哭。少年刚抽条的身材,哭得一起一伏,这么小的孩子,看着好笑多过伤悲。时柏却是难以自持的捂住胸口,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过了许久,待那突然而至的情绪沉淀下去一些,才缓缓呼了口气。“别哭了。”时柏干干地劝道。“要你管——呜呜——太坏了都。”少年哭得很伤心。“门内规定丹境后便可出宗,那时候师傅也不能阻止你回去。”“那时候我就长大了。”少年哽咽着,带着不可抑制的悲伤,“你们都是坏人,不会对我好的,只会欺负我打我,害我在这里吃苦。”“你不犯错就不会有人打你。”时柏眉头蹙起,又开口道,“是谁说我们不会对你好?”“对我好就不会打我。”泽九抬起头,细白的脸蛋满是泪痕,“我……她从来都不打我,她说只要我喜欢的,只管去拿,没人敢说什么,你们就只会管着我,什么都不让我做,我做什么都是错的。”第10章走火入魔时柏敛眉,反问道:“去抢去夺也没关系?”他原以为泽九只是借机发泄自身的愤怒,不想他打心里就不觉得这是错的。“那又怎样,她都会帮我解决,你们就只会打我。”泽九越说越委屈,小胸脯颤颤地起伏着,哭得更伤心了,“都怪那个臭老头,害我在这里吃苦。”时柏:“……”天衍老祖不老,其实看着还很年轻。十一二岁已到了明理的年纪,却骄纵如此,非是一朝一夕可变,也非一时可改。时柏沉吟了一下,开口道:“你抢杀所得,不仅耗费了大气力,还需九璇道人从中斡旋,给予补偿,既担了恶名,又损了财物,并非良策。”泽九用抽抽噎噎的声音愤怒地吼道:“谁稀罕他们那些破烂,白给我我都不要。”那为何要抢?时柏看着伏在手臂上,哭得一抽一抽的少年,想了想,说道:“可是有人欺负你?”少年不语,默默地掉眼泪。时柏胸口钝痛感更甚,他皱了皱眉,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时柏道,“若真的有人欺负你,我可以帮你。”说着他半蹲下身又道,“别哭了,师兄帮你。”少年终于抬起头,泪眼婆娑,黑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时柏,好似在同他确认真假。时柏终于舒了口气,放下按在胸口的手,牵动嘴角的肌rou,笑着说:“真的。”泽九欣喜了一瞬,用蕴满水汽的眼睛看着他,随即又蹙起小眉头,嫌恶道:“好丑!”时柏:“……”有些道理要慢慢教,并不能让他马上明白其中的症结,莫不如暂时取得少年的信任。彼时的时柏也不过十七八岁,摸索着方法去带顽劣的小师弟,将师兄传授的道理再言传身教给泽九。人的性情长大后多少会有些变化,时柏本就少年老成,几十年如一日的淡漠寡言,泽九却变得太多。曾经的一句话,可以取得涉世未深的泽九信任,今日却达不到同样的效果。缓过神的泽九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说,“这对你来说同样毫无意义。”他转过身,声音冷凝,“这里也没人需要你帮忙,不要再拿一些对付小孩子的把戏来哄骗我。”那纤瘦的背影满是拒绝的疏离,曾经关系亲密的师兄弟如今宛如陌路。时柏莫名的生出一股恼意,他上前一步,拽过泽九的手腕,将人扯过身:“你到底要气多久,不过一时不如你意,便嫉恨至今?”时柏大力的抓着泽九的手腕,光洁的手腕有种异于常人的冷意,在黑袍的映衬下晶莹透白,触感有种无法言传的细软润泽,时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