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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着路途的远近和风险,冷不丁听见扎西小声说了句什么。 他惊讶地抬头看向扎西,看见对方脸蛋比刚才还要红,眼光闪烁着,不太好意思看自己似的。 萧陟顿时明白自己没有听错,不由又笑了起来,轻声哄道:“再来一次,刚没听清。” 扎西已经羞得不行了,看向萧陟的眼神里竟然带了几分含羞带怯的嗔怪,配上他明朗帅气的五官,别具诱人风情。 萧陟心里馋地难受,倾身上前,脸几乎要贴上扎西的,“乖,再叫一声,真好听。” 扎西垂着眼帘,睫毛颤得飞快,比刚才稍微大声了点:“老公……” “哎!哎!”萧陟仿若捡了什么大便宜,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扎西见他这样开心,顿时觉得怎样都值了。 萧陟也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克服羞臊的,问他:“怎么就又愿意喊了?刚才不还不愿意呢?” 扎西脸上的红晕还没下去,有些害羞地看着他:“我是想着,你愿意听,我就喊吧,还有什么是比让你高兴更重要的?” 萧陟心里已经软成了一汪水,将扎西揽进怀里轻轻吻着,“为了让我高兴,害羞也不怕了?” 扎西也笑,小声说:“不怕,我刚才想明白了,害羞就害羞吧,忍一下就过去了,反正你肯定不会笑话我。” 萧陟只觉得整个胸腔都被幸福充盈,满足得他连呼吸都变绵长了。他长呼一口气,又在扎西唇上用力嘬了一口。要不是还有正事,他真想每分每秒都和怀里这个人这样一直腻着。 扎西偷瞟了眼地毯上那幅丝绢,“那现在我能看了吗?” “嗯?”萧陟随即反应过来,扎西还记着自己刚才那句“说了才给看”呢,一下子笑出声来,在他鼻子上轻轻捏了一下,“你个小傻瓜。” 第172章屠杀 第二天一早,萧陟和扎西一人背了一个大筐,里面装着昨天冬宰节制作出来的rou食和一些炊具,来到康珠jiejie苦修的山洞前。 他们两人脚步轻快,康珠和刘景文这对小情侣没有听见他们过来,还在隔着那扇小窗低语,等两人走近了,听见刘景文正在给康珠念诗,声音包含感情,身子微微晃着,只看一个后脑勺都能看出声情并茂,而康珠则用一种着迷的眼神看着刘景文,听他念道: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萧陟和扎西忍着笑对视一眼,更放轻了脚步,直走到刘景文身后两米左右,萧陟故意大声清了清嗓子,惊得那两人猛地抬头看过来。 “咳咳,这恋爱的酸腐味儿哦。”萧陟用手在鼻子前摇摆,像是要把什么味道拂开似的。 刘景文没听过这种说法,让他说了个大红脸,局促地站起身帮两人把装满东西的筐子卸下来。 扎西好笑地看着萧陟跟人耍贫,从筐里取出昨天新灌的血肠,麻利地支起煤油灶烧水,准备给两人煮血肠吃。 “阿姐,你也吃一些吧。”扎西对门内的康珠说。 按道理说,苦修的人是不能吃这么好的,但是昨天是冬宰节,是牧区最重要的节日,康珠便点了点头:“我吃一口尝尝就好。” 他们这边煮着血肠,萧陟和刘景文聊起天,像是随口一问:“你成天在这边待着,也不去上班,能行吗?” 刘景文憨厚一笑:“我之前不是脑子受过伤吗,好多事情不记得,单位给我特批了假期,让我在家休养。我现在也没闲着,每天都做些整理和翻译的工作。” “那你们考古队不带你,他们在古格遗址的工作不受影响吗?你的梵语得是你们单位最好的吧?” 刘景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古格遗迹里只有一部分文籍是梵语的,我去不去没那么重要……而且,今年的考古任务已经完成了,今年雪季来得早,那边气候太恶劣,要等明年春天以后再过去了。” 正在看着烧水的扎西回过头来看了萧陟一眼。 萧陟微微一笑,继续套话:“古格遗迹那里就算是无人区了吗?” “还不算,古格遗迹那里的环境虽然恶劣,但比起后方真正的无人区还是温和太多了。” “嗯。”萧陟微微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除了你们这种专业的,有没有业余的游客或者冒险家之类的去羌塘探险呢?” 刘景文微微皱眉:“你是说偷猎者和寻宝人?” 萧陟颔首。 刘景文看起来很憎恶这些人,“是有一些,不过他们去羌塘也多是送死。无人区那里气候多变,经常早上还在刮着能把人吹起来的大风,中午就晴空万里、晒得人受不了,下午转眼又下起大雪,让人寸步难行。我们在古格附近考察时,见到好几辆被野牦牛掀翻的越野车,那些偷猎者没了车,在无人区将寸步难行,只有死路一条。” “越野车可以在羌塘行驶?”萧陟追问。 “只有越野车可以,还得是四驱的。不过就算是马力最强的越野车,也很容易出问题。有时会遇见淤泥陷车,有时会遇见搓衣板路——哦,就是被风吹出无数尖角的沙地,又遇低温冻实,像一个个小冰锥一样,很容易将车胎扎爆。” 刘景文似想到考察时的艰难,无奈地摇摇头:“我们当时在古格考察时,每隔五天就要有车过来给我们送一次物资,可是那些后援车几乎没有准时过,路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有时后援车陷进泥里出不来,还得再派新的车来救助他们,那时候我们没的吃没的喝,就只能忍饥挨饿生等着。” “不是说那边有不少野生动物吗?为什么不捕些兔子之类的?” 刘景文呵呵一笑:“那边海拔比这边高了近一千米,我们走一步路都要停下来喘气,哪还有力气去追兔子?” 萧陟又问:“你说古格那里还不算严格的无人区?” “对,真正的无人区比我们去的那里还要可怕,常听说一些地质队组车队进去,想将这片地球上仅剩的位置地带测绘出来,却一直都是无功而返。” 萧陟沉吟片刻,“所以说,如果没有后援,想只身进入羌塘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刘景文坚定地说。 “嗯,知道了。”萧陟颔首,然后起身来到扎西身旁和他一起煮揉。 “你怎么对羌塘这么感兴趣?”刘景文不解地问,“之前就问了我很多关于古格和古格银眼的事。”他突然一瞪眼,“你该不会想进羌塘吧?” 扎西看了萧陟一眼,回头对刘景文说:“是,我认识的一位喇嘛朋友两个月前进了羌塘,至今没有回来,我想去找他。” 刘景文顿时慌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有些激动地跑过来,对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