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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着,道歉的话就卡在喉咙里。她也想做个很善解人意的姑娘,她想每天乐呵呵的面对全世界,她也不想和她爸总僵着,她通通都不想,她不想折磨自己,折磨其他人,可她太难过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控制自己的内心,她生气的时候会去运动,很努力的去运动,一个小时不够就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可今天实在不愿意动,太累了。很累很累,就不想动,就想任性妄为。不能在光明中生,那就在黑暗中死吧。“走啊。”霍忱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向前走。寇熇傻愣愣被他牵着走,几次三番话都到了嘴边,可就是低不下这个头。大年三十,霍忱陪着寇熇压马路,压了三个小时的马路。他们没有上山,她也没有明确想要去的地方,他只能带着她走来走去,捡一条望不到边的路,开走。七点钟走到了十点多,走的精疲力尽。三个小时的路程足以叫经常运动的人也感觉到疲惫,不知道走哪里去了,过年嘛到处都是灯,都很亮。“我是不是特别像神经病?”她问出口。其实她应该就是患有精神疾病的一种,她想。她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霍忱笑,笑着道:“神经病是不会承认自己是神经病的,你呢,就还好。”在人生这条路上,他们都是摸索者,霍忱曾经怨恨过这世界怨恨过所有人,他走过寇熇现在走的这条路,他知道有多危险,正因为走过,他在努力把她拉回正路,她那么好,应该走正道的,那些山林小路他走走就算了。因为相同的经历,他能在她狠狠伤了自己以后还能笑对着她,笑着对她说没有关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抱团而生,是她手把手教着他辨认世界,那么她走不出来的时候,他愿意奋不顾身跳回去拉她一把。寇熇不走了,她自暴自弃坐在路边。他问:“走不动了啊。”以为她会爆发多久呢,结果还是小女生,暴走了三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我不想走了,我累了。”发泄过后,心上的那点伤已经无药自动痊愈。“那是坐一会,还是回去?”寇熇:“我也不是想说那些话的。”霍忱:“我懂,生气嘛,什么话难听就捡什么话说出口啰。”他早就习惯了。过去那些年,他早就已经学会用不听来为自己筑起防御。任何人讲了任何的话,都伤不到他。“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很不入流,我总瞧不起一些人,觉得他们活的失败,我站在高处侃侃而谈,结果最后我也不过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份子,说起来可笑,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活来活去活成了最讨厌人的样子。”她极度厌恶她奶,可她和她奶有什么分别呢。不高兴了,就要别的人来承受她的情绪。她还总数落霍忱,她真是太可笑了。除了成绩,她一无是处。霍忱伸出手拉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挨着寇熇坐在马路边。大冬天,零下逼近二十度的气温,他们俩走了一身的汗,然后现在就像是流浪者一样的坐在路边并肩取暖。“别总去否定自己,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怎么不糟糕,你说我除了会作,还会什么呢。”“作也是一种本事。”他笑。不是人人都会作的。作了……又不让人厌恶的,那就是本事。“霍忱。”她张嘴,她无从解释自己的疯癫:“很抱歉,真的很抱歉,那些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不高兴,我很难受,我一根筋的就想和所有人作对,仿佛这样我就能痛快了。”霍忱很是伤感。手搂着她的头,安慰她:“没事儿,你只是太寂寞了。”很小的时候,他也曾这样过。为了引起家里人的关注吧,可那个时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作天作地,作的家里人都讨厌他都烦他,可他小小的人儿很想有家人有朋友围绕在他的身边,没有爸爸mama不要紧,但他还有奶奶哥哥jiejie,可因为他妈,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好,他奶总是念叨着他妈所有的不好,成天叨叨,霍忱和同学干架,和邻居干架,和自己干架。“我给乔丹打电话,她在她奶奶家吃团圆饭,很多的人……”寇熇靠着他的肩膀道,眼泪往下掉,有那么一刻她是恨乔丹的,我对你那么好,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连一句问问我的话都没有,可过后又想,乔丹凭什么要问她呢,难不成因为她的不高兴大家都要陪着她哭吗?这样是不对的。“不是有我嘛。”“我发微信你理我了吗?”她苦笑着,他并没有。他有家,他有家里人,他的家里人都来他奶奶家过年了,他们团聚一堂,这个时候她愿意出多少钱他也不想理她。“我总不可能一直待在你家。”“为什么不能?”霍忱笑。为什么不能啊?现在和她讲,她也听不进去。“我错,是我的错。”平复了一段,寇熇的心没那么躁动了,她坐着感觉到了冷,站了起来跺脚,用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身上的羽绒服好看就真的很好看,可惜在这样的冰天雪地当中除了美并没有其他的作用,她感觉腿已经都被风打透了。“这是哪儿啊?路上也没有车。”什么鬼地方。转身伸手去拉他起来,霍忱拽着她的手站了起来,拍拍裤子。“我也不知道是哪儿,不过打车肯定打不到了。”走了那么老远,要回去估计只能原路返回。“我叫辆车。”霍忱倒是看得开,觉得不一定能叫到。人家司机在市内跑活儿都跑不过来呢,谁会闲的没事儿跑到不知道的地方来接人,顺路那讲不了,专程跑?除非司机脑子有泡。果然!就像是他说的,寇熇叫车也叫不来,这附近更是显示一辆车都没有。走回去?让她再走三个小时?她不干。无言以对。怎么办?人果然就不能失去理智,你看这闹的。“往回慢慢走吧。”寇熇沉默。“我们走了三个多小时,走回去?”大半夜的大过年的,就不停在走路了?“不然呢?”“坐着等车经过呗。”“那一夜没车经过呢。”寇熇的笑容变得僵硬。“那我让我家司机来找我吧。”霍忱听了这话笑了笑,他想,与其纠结一生,其实不如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