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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虞泽快要呜咽出声时,门外的女生终于放弃了,嘀嘀咕咕地走远了。祁源见小家伙真的被欺负得狠了,往后退了一步,把人抱离了墙壁,揽在怀里低声安抚着:“好了好了,人都走了,没事了没事了,乖宝……”“你怎么……怎么这么讨厌啊?”虞泽的嗓音带着一丝哭腔,软绵绵地捶了他一下,发脾气道:“从今天开始,你别碰我了。”祁源闷笑出声,及时转移了话题,循循善诱道:“小鱼儿,你想知道我刚才许的什么愿望吗?”“……不想。”虞泽果然接了话茬,“你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好吧,听媳妇儿的,那就不说了。”祁源收紧了胳膊,像是守财奴抱着这世上唯一的珍宝。其实他的愿望很简单,一愿小鱼儿平安健康,二愿小鱼儿心想事成。三愿,他能长长久久地陪在他身边,迎接今后的每一个日落日出。第73章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在重复的枯燥的,仿佛无休无止的考试和试卷讲解中,缓慢而飞速地流逝。随着温度的一点一点升高,六月也悄然而至。按照二中惯例,高三学生高考前都会放三天假,让同学们能够好好地复习准备考试。临放假前一天的晚自习,同学们身在教室,心早就飞了出去。书看不下去,题也做不下去,纷纷成堆地凑在一块窃窃私语,整个班级都涌动着一股燥热的气氛。“同学们,大家安静一点,稍安勿躁!”秦小雨坐在讲桌前,试图维持最后一节晚自习的纪律,“今天是你们在高中生涯的最后一节晚自习,请大家站好最后一班岗,为高中课堂画下一个圆满句号,好不好?”“好!”底下不知道是谁很给面子地大喊了一声,其他人也稀稀拉拉地应了,勉强暂时按下了躁动的心。祁源本来被大家也弄的有点浮躁,但只要瞥见那张一如既往冷冷淡淡的小脸,沉静如水的气息,烦躁的情绪瞬间就被安抚了下来。趁其他人不注意,他悄悄地凑了过去,蹭了蹭毛茸茸的小脑袋。“嗯,怎么了?”虞泽正在计算一道数学大题,被他蹭得掀起了眼皮子。“没什么,我充充电。”祁源低声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身子。虞泽瞬间想到了他的充电理论,也微微弯了弯唇角,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笑道:“再给你充一下电,好好做题。”“媳妇儿真好。”祁源从喉咙里发出了模模糊糊的舒服的哼声,重新心满意足地投入了题海中。最后一节晚自习上课前,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哄闹声,三班顿时也sao动了起来,纷纷往走廊上跑。“嗷嗷嗷嗷嗷嗷嗷撕书啦撕书啦!”包子一阵风似的跑出去,又一阵风似的跑回来,扑到桌子前拿起书,兴奋地嚎叫:“源哥虞神百晓生,其他班都在撕书了,我们快点跟上!”祁源和虞泽依旧埋头题海,百晓生若无其事地玩着手机,包子仿佛被启动了什么屏蔽程序。“不是,你们不去吗?”他的热情冷却了一点,诧异地瞪圆了眼睛,“马上就要解放了耶,你们都不想庆祝一下?”“这位同学,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百晓生终于从手机界面抬起头来,“你们撕的是开心了,有没有考虑过打扫卫生的阿姨的心情?”包子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高三毕业撕书是一种不知从何时开始流传下来的传统,确实对学校卫生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因此学校每年都会明令禁止撕书,但,从来都没能禁止住。教学楼前洒满了白色的纸片,像是纷纷扬扬的大雪,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以及邢主任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做完最后一道题,祁源停了笔,目光移向了桌子前摆放的厚厚一摞的各种书本笔记。这张桌子上的每一本书,每一本笔记都记录着虞泽的努力,也记录着他的努力。他抽出了一本数学题集,指尖轻轻地拂过,像是触摸多么珍惜的宝贝一样。深重的目光又黏上了身侧的少年,祁源的嗓音低沉温柔得不行,“我怎么舍得撕掉它们?他们可是我跟小鱼儿的定情信物之一。”虞泽手上的动作也顿了顿,似乎是觉得他的说法很有趣,两人的目光旁若无人地纠缠到了一处。“噫噫噫~”包子打了一个冷颤,“源哥你你你太rou麻了,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百晓生:“……之一?你们俩这定情信物好像有点多啊?”祁源分别斜睨了他们一眼,“怎么,有意见?”“没意见!当然没意见了!”两人毫无骨气地异口同声地认怂。*不同于平时的考试,高考是全市的考生在一起打乱顺序,再分布到各个学校去。这次,祁源没能和虞泽分到一个考场,两人的学校甚至南辕北辙,连酒店都没办法订到一起。高考的前一天下午,两人在宿舍里收拾东西,互相确认对方的考试工具都带齐了,然后准备各自打车去提前订好的酒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祁源坐在椅子上,突然抱着头啊啊地叫了起来。“你怎么了?”虞泽吓了一跳,转过身就快步往他面前走,语气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祁源却猛地伸手拉了他一把,然后死死地抱住了纤细不堪一握的腰,好半晌才瓮声瓮气地回道:“我好难受,我要难受死了,为什么不能跟你在一个考场……”虞泽这才明白他在叫什么,不由失笑,“两天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我的幸运神,一个人去考试啊!小鱼儿,我心里没底。”一米九的大男生像一只委屈的大狗狗,抱着主人疯狂地蹭着,死活不肯撒手。“没事的,就像你平常考试那样,正常发挥,不会有问题的。”白皙如玉的指尖穿梭在硬乎乎的发根间,虞泽耐心十足地哄着他。“万一……”祁源将脸从他怀里稍稍拔出一点,“我是说万一……”“没有万一。”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虞泽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抬手解下了脖子上的玉坠,“都说玉有灵性,能认主。你把它带到考场上去,当作我一直陪着你。”这只玉坠是过年时祁源送给他的,他贴身带了大半年,第一次解下来。祁源愣愣地伸手接住了。玉坠还带着少年人的体温,香香的,温温热热的。眼眶一热,他握紧了掌心的玉坠,重新将脸埋进了虞泽的怀里。半晌后,他松开手,站直了身子,深深地凝视着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