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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外放,谢长安却又没法子无动于衷。赵景宸见她不睡觉,一个劲儿地闹腾,身上被她闹出了点火气,伸出手,一把将人圈住。谢长安被唬了一跳:“你怎么……”“我怎么了?”赵景宸明知故问。谢长安并没有与他说笑的心思,只叹道:“时辰不早了,殿下明儿要启程,睡吧。”赵景宸拧了一下她的鼻子,没好气道:“是哪个不让我睡觉的?”谢长安噎了一下,现在想想,方才一直不睡觉的人,好像确实是她来着:“心里有事,总睡不着。”“还是我的事儿?”谢长安无奈道:“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她心里也知道,殿下身后站着的是皇后,是太上皇,是镇国公府和谢家,甚至还有太上皇留下来的诸多旧臣,不会那么容易被扳倒。可是她总免不了担心,这或许就是杞人忧天了吧,明明不是她的事儿。赵景宸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妻子揽在怀里。他该庆幸有这趟外放的差事的,如果不然,只怕他们夫妻还有的磨。如今离别在即,长安倒是不会在意他动手动脚了。比起之前的冰冻三尺,如今已经好太多了。赵景宸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深深嗅了几下,兰草的清香,叫人甚是心安。“若我回不来,长安会伤心吗?”“做什么说这样丧气的话。”谢长安瞪了他一眼,一拳捶上去。赵景宸突然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来,就见长安仍旧目光幽幽地看着他。赵景宸埋在她的肩膀上止不住地发笑。这一拳,还真是威慑力十足,不像别人家的妻子,捶人都是个花架子,丝毫没有力道。想当初,他对长安一见倾心,还想着要建一座院子,天天将他困在里头,哪儿也不许她去,什么事也不许他做,一辈子能看的除了他还是他。如今看来,长安不将他困起来就不错了。人呐,心思太重总是会得到报应的,像他这样。“好,好,不说丧气话了,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赵景宸保证道,顺势俯下身,在她唇角轻吻了一下。只是一个吻哪里够,赵景宸被她弄出了火气,浑身都是热的。捏着她的下巴,复又往下,加深了这个吻,像是要将人嵌进身体里。谢长安被他弄得一阵燥热,艰难地将人推开。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气息交融,暧昧到了极点。谢长安稳住了心神,扯着嘴道:“殿下就不怕我突然变身怪物?”赵景宸一愣,旋即冷静下来。“那就这么气我,到现在还不肯原谅?”他想下意识地忽略那些事,可是这人倒好,偏偏这个时候提出来。谢长安呵呵地笑了两声:“一时半会儿是忘不了的。”第73章亲耕礼不论多舍不得,该走的人依旧是要走的。谢长安与赵景宸成婚两月有余,还正是新婚燕尔,便这样分开了。谢长安不舍之余,还忍不住嗤笑起了这段婚姻。倘若这两月他们当真夫妻和美,感情甚笃,现在肯定更加舍不得,更加担心受怕;好在两个月里,他们几乎有一个半月是彼此冷着的,只近些日子才缓和了些,连房也没有圆,这感情,甚至没有成婚之前来得深。看着几辆马车渐渐走远,直到连最后一辆也瞧不见踪影了,谢长安才收回了目光。“走吧,咱们也进宫。”皇上能冷落他们殿下,他们却不能冷落了他们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暴自弃了。皇后娘娘在宫里,定也是极担心殿下的,谢长安作为儿媳,应当过去好生劝慰。永乐宫里,皇后果真是在等着谢长安。见到儿媳,皇后实在不知该安慰还是该怎么办好,满宫里,如今也只有她们俩能说说知心话了。这日子,便在谢长安每日进宫探望皇后,侍奉太后中过去。除了偶尔遇见陈贵妃,不得不听她冷嘲暗讽地奚落几句,旁的还算平静。赵景宸离开十日后,一封家信送到了秦·王府,谢长安这才知道,殿下日夜兼程,差不多已经快到永州了。原本也有些埋怨他走得这样急,可是想到他赶得急些,便能早日回来,一时又心软了。自他走后,谢长安心里一直像是坠着一块石头一样,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儿要发生。原本她以为是殿下会出什么差错,胆战心惊地,谁想,半月后真出了事。不过不是殿下,而是晋王。皇上以龙体抱恙为由,着晋王主持今岁的亲耕礼。此令一出,朝中半数人观望,半数人上书反对。反对的理由也是大同小异,要代为行亲耕礼,那也该是秦王殿下,哪里轮得到晋王。不过皇上对此事也不知是不看重还是太看重,根本未理众人的异议,言秦王不在,仍旧交予晋王。众人不由得深思,当初皇上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的事,所以才会事先着秦王殿下去并州。自古亲耕乃由皇上主持,如今皇上将此事交由晋王,内里什么意思,一看便明了。下朝后,众人看得分明,谢尚书与镇国公的脸色,都有些不好。也难怪,毕竟这两家与秦王殿下关系匪浅。下了朝后,皇上将晋王带在身边,两人一道去了御书房。晋王扶着皇上坐下,又亲自奉上一盏汤药。“父皇这病拖得也太久了些,到如今还没有大好,可是太医开的药并不对症?”晋王想着宫里那些太医,一个个的只求稳,不敢多表现。皇上撑着额头,将药喝了,又将药盏递给旁边的太监,道:“不是太医的问题,那药喝了之后,身子确实好了许多。”“那为何迟迟不能痊愈?”皇上想到自己这病断断续续也有好些日子,一直不见好,也有些奇怪。可是那药方是太医院几个老太医合着开的,再者,也确实有些用处,应当不会有错的。“大抵是这些日子天气不大好,乍暖还寒,叫人一时受不住也是有的。”晋王点了点头,恭敬地站在皇上身边。他立在这儿,能清楚地看到父皇头上的白发。以前明明是没有的,因为这些日子病着了,平白添了许多白发。一根一根,看着极为明显。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看来确实如此。晋王想着,又盯着太监拿下去的药盏出神。倘使,父皇这回好不了了,秦王又在永州,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呢……“想什么呢?”皇上见人迟迟没有答话,有些不满地问了一声。晋王迅速回过神:“在想三哥如今可解决了永州的事了。”“哪有那么容易。”皇上随意回了一句。若是真的这么快解决了,皇上才要